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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叶】离开还是留下

晴儿和莲儿扭怩地看虚掩的房门。莲儿低声说:“老爷能把夫人怎样。”声音低得连她本人都没有听清楚,谢老爷子这句话等于白问。晴儿和莲儿脸红了,率先离开东跨院。

李安岩和凌姑等人犹豫不决,不能决定是离开还是留下。

景子政知道父亲生气了。过去父亲生自己的气时,总会打自己,现在父亲跟母亲生气,说不定也会打母亲的。景子政担心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后,又悄悄地关上。

景子政看到父亲和母亲紧靠着坐在床边,父亲紧紧地箍住母亲的肩膀,恶狠狠地看母亲。景子政很害怕,站在床的侧面不敢出声。

云皎缩在景少谦的臂弯里,战战兢兢,真害怕这个力大无穷的家伙,一时失控把自己给撕个粉碎。云皎哆嗦着抬头观察这个酒气熏天的家伙,看到景少谦一身霸气、目带精光,才放心下来。

还好,这家伙只是在发怒,并没有发疯。

景少谦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臂弯里的人身上,他盯紧这亮晶晶的眼睛。怒吼:“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吼声,让房间外的谢老爷子魂飞魄散,预知房间里正在上演一出惨剧。自己那可怜的小女儿,是凶多吉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皎确实不明白景少谦在问什么。

“你打算要跟那个书呆子走,对吗?那个书呆子比我年轻英俊,你要跟他重修旧好,对吗?”景少谦想起听到的有关云皎要跟梁继华去京城的话,就要发狂。自己这位年轻娇柔的夫人,就要成了别人的女人了。

咳,闹了半天,云皎才明白这头猛虎是在吃醋。

云皎得赶紧跟他说明,这个家伙胳膊越勒越紧,再刺激他,小心自己小命不保。

“谁要跟他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走。”云皎拉开勒在脖子上的大手,没有成功,生气地叫嚷:“是你自己说我跟他要私奔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跟他。是你自己硬要说我跟他好,我有什么办法。”

“你今天在后花园带个小包袱,在等谁?你为什么不答应跟我回家?”景少谦恶狠狠地追问。

“我在等李安岩。托他带东西给周妈。你总是欺负我,说我跟人私奔,我凭什么跟你回家?”云皎很生气,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从来不讲道理的,自己真够倒霉。

景少谦细想在后花园看到的一切,相信了云皎的话。那小包袱里的东西,送给一个老妈子确实更合适,后来李安岩也出现了。

只要夫人没有移情别恋看上那个书呆子,一切都好说。景少谦放开云皎,怒火渐渐地消失。既然夫人没有背叛自己,景少谦就想到自己的言行过火了,杀气腾腾的逼问转眼就变成了温柔的哄劝。

“夫人,我错怪你了。我是个粗人,头脑不太好使。”

云皎本来没有流泪,让景少谦这一劝,倒觉得很委屈,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低头抽泣。

“夫人,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景少谦赎罪似的,给云皎轻轻地拭泪。

“母亲,你别哭了,好不好?”景子政看到父亲脸色好转,走上前劝说母亲。

云皎和景少谦都十分吃惊,哭的人忘了哭,劝说的人忘了劝,都有种做贼被抓到的心虚。景少谦惊慌地放开云皎,坐直身体。

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出去。我正在和你母亲说回家的事,你不能在这里打扰我们。”景少谦反应过来后,恼怒地吩咐大儿子,连推带搡地把他送出门外,关上房门,并上了门闩。

景子政怔忡地看紧闭的房门,回想刚才看到的情景,心里不解:“父亲害怕我看到他抱母亲?”

惊恐不安的人看到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小男孩,纷纷围上前来。

一直在恐惧中煎熬的谢老爷子,迫不及待地问:“小子,你父母在里面做什么?”

一群人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看景子政,等待他的回答。

“我母亲在哭,我父亲帮我母亲擦眼泪。”诚实的景子政不太喜欢眼前这群人,可还是如实相告。

这群人尴尬地僵在当场。

大家担惊受怕地守候,总担心房间里发生惨剧,随时准备冲进去虎口救人。谁也没有想到,在房间里的两个人,一个只是在哭,另一个殷勤地为对方拭泪。

心中的恐慌消失了,大家不好意思地看地面,都不好意思看别人的脸。

谢知州大人最先掉头离开。谢老爷子恼怒地瞪一会儿紧闭的房间,悻悻地离开了。其他人马上四散而去。

知府大人和周静南就居住在这东跨院里。知府大人找个借口。跟随李安岩等人走了。周静南钻入房间内给自己上药。

“夫人,明天我们就回家,好吗?”景少谦凝视云皎,低声地说。

翠红楼中的那一幕又闪过眼前,云皎犹豫着:“那翠红楼,真的是你开的?”云皎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的,我都带来了。”景少谦在怀中掏出几张屋契,递给云皎。

看清手中这张屋契真的是翠红楼的,云皎是相信了。这浑蛋居然开有三家ji院,两个赌场。看来以后做事还是要稳住神,不能操之过急了。

默然地看翠红楼的屋契。云皎有些愧疚,自己那天夜晚大闹翠红楼,损失一定不少。云皎不禁为当时的事后悔,真应该问清楚了再动手。

看到云皎只是看屋契不作声,景少谦进一步解释说:“两年前我就想,子政生性懦弱喜文厌武,不能继承镖局,我得为十几年后退出江湖作打算,因此经营ji院和赌场。我有很多仇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经营的这些ji院和赌场都是在暗中进行的。我本来不想让你操这份心的,见到你误会了,就向你明说了。”

云皎羞愧地低头:“我不应该去翠红楼找茬的,让你为难了。”

景少谦宽慰地搂住云皎,轻抚那乌黑的秀发,在她耳边低声说:“这不怪你。我不应该隐瞒你的,更不应该打你。”

云皎将脸埋进景少谦宽阔的胸脯中,忍不住哭起来。这两个多月中的愤怒、忧虑都化作泪水,奔涌而出。

景少谦满足地搂抱云皎,任凭泪水打湿了衣襟。

“夫人,别哭了。以后我再到那些地方去,预先告诉你一声,免得你猜疑。”景少谦扶云皎肩膀,温柔地为她拭泪。

云皎愣愣地看景少谦,恍然大悟:“你根本没有醉,你刚才是装的。”

“我今天确实是喝多了。”景少谦狡黠地笑了,身体摇晃几下,一头倒在云皎身体上。

云皎了承受不住景少谦的体重,摔倒在床上。景少谦就势枕着云皎假案。云皎用力推景少谦几次,景少谦都纹丝不动,像睡着一般。

“你别再借酒装疯了。我知道你没醉。”

景少谦没有反应,他枕着身下这具柔软的躯体,一股熟悉的幽香传来,一种渴望涌上心头。景少谦猛地翻身,满是胡碴的脸噌在云皎的脸颊上,狂热地低语:“夫人,我真想你。”一双大手就不规矩地在丰满的胸脯上揉搓。

奇异的感觉从胸前扩散至全身。云皎知道此时此刻不合适。试图拉开胸前的大手,无力地抗议:“不行的,在这里不行。”

景少谦的大手伸进衣服中抚摸,总觉得不能畅快,急急拉下衣裙,狂热的吻落到细腻的脸颊、脖子、胸脯上,大手覆上胸前的丰满,粗鲁地揉搓。

云皎很是不安,说不定此时外面正有人在等候呢。云皎没来得及向景少谦说出自己的不安,身体上已经覆上男子沉重的躯体。

“夫人,你是我的,我不准你跟别人走。你只能是我的。”景少谦霸道地宣布自己对这人儿的绝对拥有,搂抱住身下这柔软的躯体,急急地进入,他急需肉体上的真正拥有,宽慰自己心灵深处的不安。

此时,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云皎唯有放松身心,用自己的温柔包容他的炙热,他的疯狂。

“夫人,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景少谦狂热地律动着,不时用沙哑的声音低喊。

云皎想用快乐的呻吟来回应景少谦,但是她不敢,她只有紧紧咬住眼前结实的肌肤,抑制那要冲口而出的低吟。

东跨院外,一片沉寂。周静南孤独地站在远处的屋檐下,忧郁地望向紧闭的房门。

两具赤luo的躯体依偎在一起。

景少谦将脸埋进长长的秀发间,感受其中的温馨。

“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把我抱进来……我真没脸见人。”云皎低低地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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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硬着头皮走出景少谦的房间。天时已经挨近黄昏。东跨院里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晚餐的时候,老夫人告诉云皎,梁继华和周静南在下午时离开了,只剩下清州城的知府大人仍留在府上,等候景少谦一同离开。

晚饭后,谢知州大人邀请知府大人和景少谦去闲谈。

“景老爷功夫真是了得。跟随我回来的几个副将,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将领,仍不是景老爷的对手。景老爷的本领,想来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敌。”谢知州大人夸奖景少谦,今天景少谦把一群人打得东倒西歪,让他记忆犹新。

“知州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内弟绰号‘景爷’,就是无人匹敌的意思。不是我夸口,他那双铁掌天下无敌。”知府大人适时地为景少谦锦上添花。

景少谦已经作好心理准备,让谢知州大人教训一顿的,不想却听到谢知州大人的称赞,深感意外,谨慎地说:“谢大人过奖了。我景某人不过是一个草莽野夫,怎么敢跟那些将才相比。各位将领们只不过是纵马驰骋沙场惯了,不习惯这种混战而已。”

景少谦来到谢府两天。看出这位谢知州大人城府很深,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小心为好。

知府大人低头品茶,仔细聆听景少谦跟谢知州的谈话。

景少谦试探性地说:“景某来到府上打扰多日,明天就要回去了。”

谢知州明白景少谦的意思,平静地看景少谦:“小妹在家中自幼娇生惯养,娇纵惯了,有些任性。她今后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景老爷多担待。景老爷想来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景少谦听到这话,知道谢家人允许他带走云皎,喜上眉梢,连忙说:“知州大人说笑了。我景某能够得此温柔贤淑的女子为妻,是我景某的福气。我景某虽是一个粗人,也知道爱惜妻小的,知州大人请放心,我定会善待夫人,不敢委屈了她。此次之事,纯属误会。”

“景老爷能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但愿景老爷能够说到做到。”谢知州大人说得悠闲自在,可他话中的意思,却叫人不得不认真掂量。

景少谦知道这位知州大人担心自己虐待娇妻,再次保证:“我景某得谢二小姐为妻,一定不会亏待了她。就是家中没有父母兄长,家中事务,还得夫人操劳。”

“这个不值什么,女人么,成家了。当然得操持家务事。”知州大人慢悠悠地啜一口香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下去说:“你们现在这样,不太好。虽说已经拜过天地,到底没有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后找个时间将这些礼办周全了。”

知府大人在暗中窃笑。儿子都生下来了,才找媒婆上门,少见。

景少谦认为知州大人说得有理,他也想名正言顺地做谢府的女婿,就是害怕谢老爷子不同意,心中担忧:“景某也希望这样,就担心谢老爷不同意,不能如此。”

“这个么,你不用担心,家父会同意的。”知州大人不愧是管理军队的人,心胸开阔宽宏大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跟小妹已是这样,今后我们要互相体谅才是。”

“知州大人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后这谢、景就是亲家了。化宿怨为亲人,真是一件美事。”知府大人打着哈哈,随声附和。

景少谦笑着连连称是。

“景老爷一身好功夫,为何不入朝为将,报效朝庭?”谢知州问得若无其事。

知府大人眼睛一亮,连向景少谦使眼色。

“知州大人不知,景某闯荡江湖自由散漫惯了,不习惯官场上的约束。再说,我只懂得拚杀,带兵打仗的事一窍不通,不配做将领。”景少谦装作没看到知府的眼色,只是低头喝茶。

知府大人暗怨小舅子错过了一个好机会。这知州大人是管理军队的官员,他显然有心要荐景少谦为将领,却叫景少谦这傻子推掉了。别人挣都挣不来的前程,叫他一句话给推掉了。

知州大人很随和,跟景少谦谈论些带兵打仗的事,跟知府大人说些官场上应酬的事。

同一个时候,谢老爷子和老夫人将云皎叫到正房中,遣散了所有的丫头。

老夫人在灯光下端详云皎,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儿生活这样坎坷,真是叫人心疼。老夫人慈祥地问:“月儿,景老爷明天就要回清州城了。你愿意跟他回去吗?”

“嗯。”云皎不敢抬头看两位老人,垂下目光看桌子底下。

谢老爷子冷哼着,表示自己的不满。

在黄昏之前,谢家的人聚集在一起,商量云皎是否跟景少谦回去的事。老夫人和二少奶奶都赞同云皎回景府,叫谢老爷子大为恼火,斥责两人收了景少谦的礼物,不顾云皎的好歹。为景少谦说好话。可是大儿子谢知州大人竟然也同意云皎跟随景少谦回家,谢老爷子才无话可说了。二少爷和大少奶奶保持中立,认为云皎回不回景府都无所谓。

“月儿,这次跟随景老爷回去就安心住下,不要再多想了。细心地管理好府上的事务。我发现你近来脾气越来越暴躁,这对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不好,要懂得克制自己,说话做事不能由着性子来。男人么,都喜欢温柔贤惠的,你要注意……”老夫人循循善诱,教云皎做一个贤妻良母。

云皎耐心聆听,对老夫人的说法不敢苟同。云皎要是真的都按照老夫人的说法去做,云皎就不是景少谦的夫人,而是景少谦的奴隶了。

“月儿,别听你母亲的,你的夫君要是梁公子,你那样做是应当的,对景爷那个混帐东西不必这样做。”谢老爷子对云皎的教导完全不同,“景爷本性就凶恶,你再样样听从他的,听他摆布,还不让他折腾死了。你得想出各种办法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他听从于你。只有这样。你的日子才过得舒心。”

如朋惊讶地看谢老爷子,灯光下那张带有刀疤的脸显得神秘莫测。云皎真怀疑,这个老爷子是一位穿越来的同仁,否则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怎么会有这种高论。

“今天看到你在后花园打景爷,真是大快人心。跟景爷在一起就得这样,不能让他欺负了去。”谢老爷子对于云皎的勇敢行为实实在在地夸奖一番,适时点拨,“月儿,这种硬对硬的办法不可常用,你会吃亏的。景爷的块头比你大得多。他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收拾你,跟他硬碰硬,太危险了。你不能跟他动武,你应该对他来文的,叫他乖乖受罚,从精神上摧残他。”

原来,这老爷子是叫自己折腾景少谦,为他出气。云皎才不会这样傻,用自己的幸福来当玩耍。

“什么是文的?”云皎是打定主意不听谢老爷子的,可还是禁不住好奇地问。

“文的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景爷生性风流,到处拈花惹草,你要是整天跟他算账,惹火了他,你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你抓住时机给他订下一条规矩,叫他犯错一次跪一次搓板,保证有效。”

“你这死老头子,你这不是成心挑唆月儿两个人闹不和吗?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月儿,别听他胡说。”老夫人生怕云皎听谢老爷子的,连忙打断谢老爷子的话。

云皎却望向谢老爷子的膝盖处,想像谢老爷子跪搓板的画面,失声笑了。

“笑什么?我又没有跪过搓板,我只是教你怎样对付景爷,怕你以后吃亏。”谢老爷子气得跳脚,云皎的笑声,让他顿感有失做男人和父亲的尊严。

夜幕下,一个身手敏捷的黑影跃到正屋的房顶,伏在屋顶上偷听里面的人说话。

“景府的事,一直是你做主的吗?”谢老爷子又问云皎。将小女儿送给仇人做夫人,他有太多的话要交代了。

“啊,是的。”云皎随口回答,心里在想:不知道这老爷子又有什么高见。

“那么我来问你,景府每月的支出是多少、收入是多少?景府库存多少银两,在外面有多少店铺、田地?”谢老爷子劈头盖脸地问。

云皎语塞,这些问题云皎没有了解过,景少谦也没有告诉过云皎。

“哼,叫你给几个下人发发月例、算些柴火油盐的帐,就算是掌管府上事务了?哄着你玩呢。当你真正了解景府的财产状况。并且能够自由支配了,才算是真正掌管了景府的事务。”谢老爷子气哼哼地说,“你也别老是跑来跑去的,丢人现眼。景爷要真心对你好,就安心地跟他过下去;他要是对你不好,看到苗头不对,先下手为强,弄点砒霜放到他的酒中,打发掉他后,跟你的小兔崽子过日子。景爷那些家财,够你过一辈子的。”

云皎听得脊梁骨发寒。这谢老爷子到底是叫自己去嫁景少谦,还是去做卧底,要谋财害命?

“月儿,你千万别听他的。这夫妻之间,讲究的是信任、温柔、互相包容。当然了,必要时耍点小聪明是可以的,你跟他在一起,要懂得以柔克刚。”

以柔克刚?云皎真得好好想想,要怎样用柔克住景少谦的刚了。

“月儿,我说的可不是胡话,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得那样做。”谢老爷子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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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景少谦就带领一家子赶回清州城。进入景府时。天已晌午。

云皎和景少谦洗去满身的尘土,坐在房间中休憩,准备用午餐。莲儿进来,禀报说来了一位叫司徒公子的客人。

景少谦于是吩咐:“马上叫何管家请司徒公子到客厅用茶,派人去告知凌小姐,今天的午餐跟我们一起吃饭。”

莲儿出去了。

景少谦看到慵懒地倚在床边的人,告诉她:“夫人,我们不能在玉馨院用餐了,得出去陪客人。”

云皎不明白,这司徒公子是男客,景少谦陪同就足够了,为什么兴师动众的,还要自己和凌姑相陪。

“司徒公子是谁?一个男客来了,为什么要我和凌姑陪同呢?”云皎现在懒得动弹,一路的颠簸让她累得只想休息。

“夫人忘记了?这司徒公子就是凌姑那自幼一起长大的未婚夫,上次跟凌爷来过我们家。”

云皎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喝醉酒后说,宁愿抱枕头睡也不愿娶凌姑的家伙:“是那个家伙。他来我们家干什么?他瞅得真准,我们才回到家,他就赶来了。”云皎对这个司徒公子没有好感。

“司徒公子早就来到清州城了。这段时间恐怕是天天来打探消息,听到我们回来了。就进来了。”

“他天天来我们家,是要找凌姑吧?”

景少谦于是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云皎。

景少谦从外地回来时,发现凌姑和司徒公子都呆在镖局中,司徒公子整天缠着凌姑,叫凌姑跟他回去。原来,凌姑跟随凌爷回去后,两家人都欢喜地准备完婚的事宜。快到婚期了,云皎却又突然反悔,说不跟司徒公子完婚了,留下一封书信后,又跑了出来。司徒公子随后追来找凌姑。

“这司徒公子过去一直不愿意跟凌姑完婚,现在凌姑不想完婚,他应该高兴才对呀,又跑来干什么?”就是要惺惺作态也用不着这样过火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司徒公子想要完婚,凌姑不乐意。”景少谦困惑地说,“真弄不明白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过去司徒公子不愿意时,凌姑是一门心思地想要跟他完婚。现在司徒公子回心转意了,凌姑又不干了,害得司徒公子整天围着凌姑转,弄得整个人是无精打采的。”

“那是他自找的。谁叫他过去伤害了凌姑。”云皎认为凌姑不理睬司徒公子,是有充分理由的。

“不过是喝醉时说错了话。一个大男人,整天到外面找自己的女人,是很无奈的。”景少谦从司徒公子找凌姑的事上,联想到了他本人也要经常外出寻找云皎,于是有感而发:“真是同病相怜呀。”

同病相怜?!

云皎明白景少谦的意思,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叫你找我。”

景少谦知道说漏了嘴。走到云皎跟前,用一根手指头托起云皎的下巴,笑嘻嘻地说:“我真是因祸得福。夫人你跑回去两个多月,换来了你父母亲口应允,将你许配给我。过些日子我找个媒婆,送上聘礼到你家中,咱俩再热热闹闹地拜一次天地、入一次洞房,你就是我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夫人了。以后看你还往哪里跑?!”

景少谦得意洋洋的,仿佛这样一来,云皎就变成了他的私有物品,别人再也休想染指。

“我跑不掉了,你就可以放心地欺负我了。”云皎嗔怪,打掉眼前的大手。

“对,就是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少谦说完,猛地抱住云皎的脖子,狠狠地在细腻的脸颊上噌了几下。这一突如其来的袭击,云皎被坚硬的胡碴扎得刺痛,尖叫着推开景少谦:“讨厌。”

景少谦放开云皎,哈哈大笑。

景府后院的餐厅里,端坐着景少谦、云皎和凌姑、司徒公子。

心情舒畅的景少谦,在招呼过司徒公子后。自个一连喝干了几杯酒。景少谦想到谢老夫人亲口应允将云皎许配给他,对面那个娇媚的女子,就是与自己相伴终生的人了,心中是喜不自禁,忍不住又喝掉了几杯酒。

司徒公子勉强堆起笑脸,跟景少谦碰杯后,瞥见凌姑冷漠的神色,想到凌姑对他的一再拒绝,心中泄气,整个人是无精打采的。

云皎看到餐桌上气氛过于沉闷,含笑看了看凌姑,再看司徒公子:“听说你们俩自小一起长大,两家相距很近吗?”

“不远。”凌姑回答。

“很远。”司徒公子说。

云皎被逗乐了,望向景少谦笑。相同的一段距离,两个人的说法恰恰相反,真是有趣。

景少谦也笑了,迎接云皎的目光暖暖的。这位夫人,很善于调整气氛。

司徒公子看向凌姑,欲言又止。凌姑若无其事,将司徒公子当作空气。

“你们的家,到底是相近,还是离得很远?我都听糊涂了。”云皎笑看这两个闹别扭的人。

司徒公子沉默一会儿,看到凌姑不回答,就告诉云皎:“我们两家相距只有几里远,可中间横有一条大河。她来我家时,是渡河来的,只用一两个时辰;我不敢乘船,绕到上游去要走半天的路程。”

难怪,一个人说近。另一人说远了。

云皎看到凌姑总是不理睬司徒公子,饶有兴趣地说:“听别人说,小时候要好的人,长大了就容易产生嫌隙;小时候互相作梗的人,长大了反而很容易亲近。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合得来吗?”

凌姑和司徒公子都笑了,他们都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夫人,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耍。”

“难怪现在你们不想在一起了。原来要说的话小时候都说完了,现在变得无话可说了。”云皎笑看两人。

凌姑和司徒公子相互看一下对方,都讪讪地。凌姑飞快地移开目光。

“夫人,不是无话可说了,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司徒公子黯然神伤,乞求地看凌姑。

凌姑装作忙于夹菜,不理会司徒公子。

景少谦发话了:“司徒公子,有什么可难过的,有错就改不就行了。”

“只要有诚心,说错一两句话也不是就会无可挽回的。”云皎也委婉地劝说。

凌姑知道云皎和景少谦在劝说自己,平静地说:“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云皎和景少谦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凌姑并不是在赌气,是拿定主意了的。也许,其中还有云皎和景少谦不知道的故事。

凌姑的再次拒绝,让司徒公子失魂落魄。伸筷子夹菜时一不小心,碰掉了凌姑夹起的菜,招来了凌姑的一个白眼。

看来,有些事是不可强求的,只有顺其自然,才能水到渠成。

景拓远摇头,他看到云皎只顾劝说两人,没顾得上吃饭,就夹起云皎最爱吃的菜放到云皎碗中,温和地说:“夫人,快吃吧。菜快凉了。”

云皎往餐桌上看去,可不是,刚才还热气腾腾的菜肴,现在快要凉了。云皎向提醒自己的人看去,他正关切地看向自己,报以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专心吃饭。

饭后,云皎走回玉馨院时,只要凌姑陪同,其他人远远地走在后面。

“凌姑,你跟司徒公子真的不能在一起?这司徒公子英俊潇洒,你们又自小相识,彼此之间了解,应该更加容易相处。”云皎还试图劝说凌姑跟司徒公子和解。

“夫人,你别枉费心神了,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凌姑轻轻地回答,态度坚决。

云皎注视凌姑,研究地问:“就因为他说过那些话?酒醉的人,说出的话不必太认真。”

“夫人,并不只是因为他说过的那些话。刚开始时,我听到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很伤心,当时我认为我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他的话严重地伤了我的自尊心。后来,我尝试着忘掉那些话,试图接受他,跟他在一起,可我做不到。我跟他自小一起玩耍惯了,我习惯了他做我的伙伴、大哥,我没有办法将他当成我的夫君。”

“你是说,你跟司徒公子间不能产生男女间的感觉?”云皎开始明白,凌姑为什么会这样坚决拒绝了。

“是的,夫人。”

凌姑扭怩地告诉云皎,上次回去时,有一次司徒公子趁没别人在时,捉住凌姑的手,说些肉麻的话语。叫凌姑吓了一大跳,全身冒出了鸡皮疙瘩,厌恶地抽回手跑了。

云皎是可以理解的,凌姑跟司徒公子间只有友谊,没有****,可是:“那你得跟司徒公子说明白呀,不能这样拖延下去。”

“我跟他说过了,他不相信,他说我是在报复他过去对我的冷淡。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跟他在一起说话、做事,都没有什么,可是他要更近一步亲近我时,我就觉得很反感,好像是很恶心的事。”凌姑认真地说。

“我觉得你还是跟他说清楚,把你的感觉说出来,让他明白你的真实感受。”云皎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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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运布庄的小厅子里。

云皎手捧帐本。专心致志地看着,暗暗合计帐本上的数目。从帐本上看,没有什么纰漏,云皎又细问鸿运布庄今年的经营状况,站在一边的掌柜都能对答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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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打怪刷级掉宝物的游戏世界只有一步步刷级才会成为真正的神曾经火神的儿子萧琦将怎样走上成神之路?这里有暗杀组织,蜀山,峨眉等宗派全部汇聚在此主角萧琦将怎样在众多天之骄子中脱颖而出?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书中一一揭晓。任务设定分三种初级职业:战士,魔法师,弓箭手。五十级以后开启3个隐藏角色:圣枪斗士,光坡法师,黑暗法师,更多隐藏角色尽在书中寻找答案。
  • 嘿,我就是狼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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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清风中霜圆月,鑫掷千金塞陵雪。诺言情中两相知,离灵殇璃古情缺。”
  • 回到五代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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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末年,群魔乱舞,诸国林立,战火峰绕,百姓苦不堪言,到乾德二年(964年),北宋准备灭蜀,南方的统一似乎只剩下时间问题,而周游,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妇科大夫实习生,却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五代末期,本该注定的历史到了这里却打了个弯。而因为意外来到这里的主角,开始只不过想在这乱世中做个安分的隐士,后来却为了自己的命运周游在各种纷争复杂的势力中,雄才大略的赵匡胤,风流国主李煜,更有那闻名遐迩的大小周后,一切早已定下的命运,又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云踪不定,而站在历史浪尖的他,又是否能让一段本已沉寂历史,从新走向一段新的高度?本书QQ群:109782145欢迎各位朋友前来讨论,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出一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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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岁我们的胳膊与胳膊相距不过几厘米,一转头就能看见他满满的宠溺;26岁我们在清晨醒来,眼睛里全是对方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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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修道者走走停停的的故事,一个修道者看山看水的故事,没有真正的高手,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做一个旅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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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雪月的宗门,讲一个雪月的故事。吾心归处是吾乡,人总要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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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的最后一天,眼看2012年即将过去,而地球之上虽然是自然灾害频发,但是却依旧是没有预言之中吞灭大地的大海啸和大地震出现。随着十二点的钟声刚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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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个人十年没有结果。。。。。。我是不是就不该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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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岸文学PK大赛我是一只花妖,向往人间的爱情,自从那天被他带上天界之后,我满心满眼的都是他——我的主人他是掌管天界的药司,红颜知己遍布,只喜欢艳丽多姿的,而我,自从幻化人形后一直在努力改变。可是事情往往会不尽人意,而我依旧在兜兜转转,人间的情之滋味,而我也体味到了,可是付出的代价是一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