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325600000516

第516章 【叶】未必是坏事

“好,明天我就开始去练武。”景子政痛下决心。

“母亲就放心了,不用再担心以后你和弟弟被人欺负了。”云皎眉开眼笑。

摔破一只花瓶,可以让柔弱的景子政激起斗志,值得!景少谦仇家无数,身为景爷的儿子,一定要有很强的自保能力,才能生存下去。

云皎回到大厅,看到景少谦独自面对那只幸存的花瓶。在有虎啸松林图的花瓶下,摆放着一块碎片,那是凤凰的头部。

“夫人,这花瓶是成双的,才买回来不久,一只就破碎了,我总觉得不吉利。”景少谦心事重重。

“老爷,一只花瓶碎了,白白丢失了近万两银子,当然不是件好事。可我看,也未必都是坏事。”云皎将景子政决心要习武的事告诉景少谦。

景少谦深感意外:“是吗,这小子过去死活不肯练武,摔坏了一只花瓶,他就肯练武了?”

--------------------------------------------------------------------------------------------------------------------------------------------------------------------------------------------------------------------------------------------------------------------------------------------------------------

景少谦在无意中得知。这段时间内云皎每天上午都出府,并且每次出府都是只带李安岩和凌姑跟随,不禁起了疑心,就叫贴身的小厮悄悄尾随云皎,要看个究竟。

“你说什么?夫人不是去鸿运布庄,就是去鸿运染布作坊?”景少谦听得如坠云雾中,自己那位小夫人到布庄和染布作坊干什么?

听说今天云皎去的是鸿运布庄,景少谦决定去看个明白,云皎到底在干什么。

景少谦带领几个随从进入鸿运布庄,一眼看到柜台外有几个顾客在挑选布匹,柜台内有两个伙计动作娴熟地量布,另外两个伙计在整理布匹。

这鸿运布庄内没有云皎的身影,看不到李安岩和凌姑的影子。他们在哪里呢?

“你们确信,夫人刚才是来这里的?”景少谦低声问尾随云皎的两个小厮。

“老爷,小人亲眼看到夫人从后门下马车,进入了这鸿运布庄。”两个小厮低声回答。

来到布庄不走前门,从后门进入,决不是来这里买布那么简单。

景少谦点点头,思忖片刻,负手走到柜台前,仔细打量柜台内的一切。柜台里的许多布匹颜色奇异。是景少谦从来没有看到的,卖布的两个伙计娴熟地量布、收银子。

看到景少谦,这两个伙计吃惊,他们不知道云皎跟景少谦间的关系,他们心里想,这个清州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居然光临这鸿运布庄,不知是祸是福。一个伙计小心翼翼地招呼:“景老爷,你要买布?”

“不,随便看看。”

景少谦确实没有买布的念头,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慢慢地移动脚步,十分详细地打量这鸿运布庄内的一切,思忖着云皎跟这鸿运布庄的关系。

卖布的两个伙计惴惴不安地给顾客量布,不时窥视景少谦的举动。

李安岩从里面抱几匹布出来,放到柜台后,转身时就发现了景少谦,双方都吃了一惊。

“老爷。”李安岩来到景少谦跟前,打个招呼后就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了,忐忑不安地等候景少谦发话。

李安岩在这里干活,是在给夫人干活。景少谦沉默不语地打量李安岩,一个想法在心中闪过:这鸿运布庄是夫人的。景少谦又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这个布庄生意兴隆,又处于闹市区,夫人哪来的资金和时机盘下这个店铺的?

李安岩笼罩在景少谦阴郁的目光之下,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景少谦不出声,他就不能轻举妄动。

既然来了。肯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景少谦平静地问:“夫人呢?”

“老爷,夫人在里面。”李安岩不知道景少谦此刻在想什么,对于这样一个聪明过人、心狠手辣的主子,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对云皎有利,对自己也有利。

云皎站立在鸿运布庄的后院里,看伙计们从后门搬运刚刚运到的新布匹。掌柜和凌姑站立在云皎身后,三个人正在讨论这些新染出来的布匹。

“夫人,老爷来了。”凌姑眼尖,最先发现了景少谦。

云皎和掌柜都吃惊,向店铺通向后院的门口处望出,就看到景少谦高大强壮的身影正稳步走来,李安岩在后面跟随。

云皎悄悄向景少谦看去,这个彪形大汉阴沉着脸,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欠佳。

呃,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老爷,你一向繁忙,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呀?”云皎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心里不禁发虚。这开布庄不是做贼,可是一直隐瞒这位一家之主,到底不能做到理直气壮。

景少谦不答。板着脸看云皎,有种暴风雨欲来的前兆。此时此刻的景少谦,十分地生气,刚才一进入后院,看到云皎指挥人搬运布匹,瞎子都能够看出,云皎是这布庄的主人。

这家生意红火的布庄是自己家的!自己这个当家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云皎知道景少谦心情不好,明白他看出了端倪,与其等景少谦逼问,不如主动说出。云皎讪讪地笑,问绷脸的人:“老爷,你看我这布庄,怎样?”

“好!”

景少谦深深地看云皎,她主动坦白,倒出乎意料。这位夫人将开布庄的事一直隐瞒自己,还以为她会抵死都不承认,竟然主动说出这布庄是她的。

掌柜和伙计看景少谦,都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怖。

李安岩和凌姑知道景少谦在生气,不安地看云皎。云皎冲他们两人微笑,示意他们放心。

云皎从容不迫地吩咐掌柜,叫伙计们统统把剩余的布匹搬到库房里去,然后才微笑地对景少谦说:“老爷,我们一起到小厅去休息。”

景少谦意味深长地看云皎,顺从地跟随她走到小厅中。

云皎无视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愉快地泡了杯香茶,双手捧到景少谦跟前,笑盈盈地:“老爷,喝茶。”

景少谦还在生气,目不转睛地看云皎。不想接过这杯香茶。当景少谦看到云皎甜甜的微笑中带有殷勤的讨好,心中不忍,极不情愿地接过热茶,轻轻啜了几口热茶,身体暖和起来的时候,这心也跟着温暖起来了。再遇到云皎笑盈盈的明眸,景少谦心里的火就没办法燃烧起来了。

唉,真是吃人嘴短,不过是一杯香茶,外加一个微笑,就把自己收买了。景少谦在跟自己生气了。

“老爷,你看我这布庄怎样?”云皎眉开眼笑,看向景少谦的眼神中有种炫耀的得意。

“什么?这鸿运布庄是夫人的?”景少谦面露惊讶之色,专注地看云皎的反应。

云皎不自然地低头,悄悄瞟景少谦,正遇上景少谦戏谑的目光,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生气,再说了,自己是在开布庄做生意,又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没有及时告诉他而已,用不着愧疚。

云皎理直气壮地面对景少谦,柳眉轻扬:“你要是不知道这布庄是我的。你敢擅自闯入后院?小心别人喊捉贼。”

景少谦笑笑,认真的问:“夫人,为什么想到要开布庄?你这布庄是什么时候开的?”

为了避免眼前这个彪形大汉气得晕倒,云皎避开了第一个问题,对第二个问题如实相告:“这个鸿运布庄,我是在今天春节前盘下的,快有一年了。”

景少谦还是被气得瞪大眼睛,火苗乱窜:“你开这个布庄快有一年了,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云皎完全忽视了景少谦的怒火,向他嗤笑:“老爷,你的ji院开了几年。我在十几天前才知道。”

“这不能相提并论。我是害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的。”在十几天前才告诉云皎开ji院和赌场的事,景少谦觉得他有充足的理由。景少谦开ji院和赌场时,这位夫人还躲在谢府的深闰中,景少谦凭什么要告诉她。

“老爷,我是不想让你太操心,才不告诉你的。”云皎眨眼看这个彪形大汉,是振振有词。

景少谦觉得,夫人根本就是在学舌。景少谦无奈,只得问:“可是一年前,你哪来这样多的银子?”

云皎窃笑,不回答。这买布庄的银子,还不是从景少谦手中拐来的,他居然忘掉了。以后得帮他把银子看管好,免得被其他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看到夫人得意之色,景少谦马上明白是从自己这里拿去的。可是,在一年前,自己并没有给过她这样一大笔银子的。景少谦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那些“嫁妆”。

对,这个小冤家就是用那些“嫁妆”盘下布庄的。景少谦当时还吃惊,夫人出去才几天的功夫,几万两银子就没了。后来,景少谦就发现小李庄的田地是夫人的,现在又发现鸿运布庄的主人是夫人。或者,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景少谦走到云皎跟前,一手撑在云皎身后的椅背上,逼视自己这位小夫人:“原来夫人是用那‘嫁妆’买的。夫人,那价值几万两银子的财物,可不止能够换来这点田地、布庄,还有一部分隐匿在其他地方,对吗?”

景少谦温热的气息喷到云皎的脸颊上,那双灼灼逼人的目光带有研究的意味。

“你想收回去?”云皎狡黠地问。如果是,云皎决定耍赖。

“哦,不是。我只是好奇,夫人把那些财物都藏到哪里去了。”景少谦确实没有打算要收回那笔银子,只要夫人不准备逃跑,银子在谁的手上都无所谓。

“老爷。我又买了一个院子,就在这清州城内。”

“家中有十个院子,还不够夫人住,还要在外面买一个院子?”景少谦逼近,胡碴差点儿触到云皎的脸颊。

云皎伸开手掌抵挡坚硬的胡碴,凝视近在咫尺的脸,半真半假地说:“我想,要是有一天你欺负我了,我就搬到那个小院子去住。”

“你!岂有此理。”

景少谦的好心情到此结束,他烦燥地在小厅里踱来踱去,恼怒地决定:“这间布庄由我来打理,以后你不必再出来了。”

呃,有人急了。

云皎从后面环抱住景少谦壮实的腰,把脸颊紧贴在厚厚的棉袍上,轻笑:“逗你玩呢,怎么就急了。你是不是准备要欺负我,害怕我搬出来?”

“瞎说,谁要欺负你了。”景少谦无可奈何,真拿这位夫人没办法,他平静心情想了想,对身后的人说:“夫人,你还是呆在家中料理家务事、照料孩子,这布庄的事,由我来管理就行了。”

“不,老爷,你不能出面料理这布庄。”云皎拉景少谦坐到椅子上,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家中的事务,有管家和各处的管事;孩子的事,有专门的几个人做,要我亲自做的不多。就是我来料理这布庄的事,也不是公开露面的,除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没人知道这布庄跟景府的关系。我这样做,跟老爷你开ji院和赌场的顾虑是一样的。”

景少谦点头同意:“夫人说的也对,就依夫人说的去做。”

-------------------------------------------------------------------------------------------------------------------------------------------------------------------------------------------------------------------------------------------------------------------------

这天上午,云皎没有像往常那样外出。她坐在玉馨院的婴儿室里,愁眉苦脸。

在这半个时辰里,小子轩又拉了两次肚子。看来,清晨谢大夫开的那副药,见效不大。

看到小子轩因为拉肚子,小脸苍白,小身子软绵绵的,云皎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果断地吩咐在场的人:“晴儿,你马上出去叫人备下马车,我要带孩子去回春堂;莲儿、小青准备几套孩子的衣服,打成包袱带上备用。”

“夫人,小少爷这种样子,是不合适带到外面去的。要不干脆派车接周小姐到府上来?”周妈和奶姑都不赞同云皎带小子轩外出。

云皎何曾想到回春堂去,一想到去回春堂极有可能会跟周静南碰面,云皎就惴惴不安。问题是,小子轩现在病得不轻,不能再拖延了,周玉卿这个女大夫在清州城是越来越有名气了,许多小姐、夫人身体不适。都上回春堂找周玉卿治疗,叫周玉卿抛下其他病人到景府来,云皎过意不去。

景府的几辆马车在回春堂前停下。

云皎走下马车,才要带领人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削瘦的中年妇女在回春堂里跑出来,怒气冲冲的,云皎不由得怔住了。

“王妈,你等等。”周玉卿从里面追出来,她看到云皎顾不上说话,只是冲云皎点头示意。周玉卿陪着笑脸,从袖子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到那个瘦女人手上:“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是送给王妈喝茶的,请收下。我哥哥这人脾气就是犟,刚才的事,请王妈不要见怪。林家那边,还请王妈美言几句。”

瘦女人收下银子,转怒为喜,堆笑说:“周小姐太客气了,我也知道像你哥哥这种本领高超的人,是有些脾气的。老身请周小姐示下,林家那边,怎样回话?”

周玉卿苦恼地想了想,才说:“你就说,等我们禀明了父母,再作答复。”

那个瘦女人欢欢喜喜地走了。

周玉卿含笑向云皎迎上来。

云皎看出刚才那个瘦女人很像是媒婆。却故意问:“怎么,你哥哥把你的病人赶跑了?”

“琳儿姐姐,刚才那个人不是我的病人,是个媒婆。”周玉卿转身看其他人距离云皎较远,就低声说:“有个姓林的人家看上了我哥哥,派人上门提亲,我哥哥将媒婆骂跑了。琳儿姐姐,你猜这个林小姐是谁?”周玉卿是一脸的神秘。

云皎莫名其妙:“这清州城中的小姐,我一个都不认识。”

“不对,你认识她,我们之前都见过这林小姐。”周玉卿提醒云皎,“还记得吗?在周家村居住时,有一次我们上城来,在这回春堂里看到我哥哥跟一位小姐拉拉扯扯的。就是那位林小姐,她们家是这清州城内有名的富商。”

云皎想起来了,那时,云皎就看出林小姐对周静南有情。一年过去了,林小姐派人来提亲,仍忘不了周静南。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周静南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林小姐有意。

周玉卿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云皎:“琳儿姐姐,我哥哥跟林小姐结为伴侣,你看是否合适?”

云皎坦然地笑了:“妹妹,我希望你哥哥早日觅到佳偶。你哥哥跟这位林小姐是否能够结为伴侣,你我说了都不算,得看他们是否情投意合。”

周玉卿释然地笑了,带领云皎进入回春堂,充满歉意地说:“琳儿姐姐,你得稍等片刻,已经有一个夫人和一位小姐在里面等候了。”

云皎坐在店铺后的休憩厅里,耐心等候,心中祈求千万别遇见周静南。在这等候的当儿,小子轩又拉了一次肚子,看到孩子软绵绵的小身子,云皎是心急如焚,向周玉卿给病人治疗的内室张望,盼望快点轮到小子轩。

景府中跟随来的人,无不焦急地向内室伸长脖子张望。

周静南从后院走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云皎在焦急地等候,他快步走到云皎跟前:“谢夫人,你有什么事?”

看到这位神医,为小子轩的疾病饱受煎熬的云皎,如看到了救星,她满怀希望地看这位英俊潇洒的神医:“周公子,我的孩子生病了,玉卿妹妹在给其他病人治疗。”

云皎祈求地看周静南,一双美丽的眼睛在无声地恳求:你能够给我的孩子治疗吗?

“把孩子抱进后院来,让我来给他诊治。”周静南没有多想。转身向后院走。

唉,叫一位神医治疗拉肚子这种小儿科,真是大材小用了。

云皎现在可顾不了许多,叫奶妈抱上小子轩进后院,晴儿和莲儿抱孩子的衣服跟进来侍候。

“夫人,我就不进去了。反正有周公子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凌姑不想跟随云皎进入后院,想到上次周静南的神经过敏,凌姑的心中仍是不能释怀。何况,周静南的身手,在常乐镇的时候,凌姑见识过。

云皎不勉强,带领几个人急急进入回春堂的后院。

在小丫头的房间里,摆放一盘燃烧正旺的炭火,房间里暖洋洋的。

周静南暂时忘却了尘世间的一切烦恼,他的心中,只有床上这个生病的小孩子。周静南握住小子轩的小手,给他把脉,又掀开衣服在小肚子上轻轻按动,马上得出了结论。

“谢夫人,这孩子是得了风寒,得给他施行艾灸。”周静南轻轻告诉云皎。

云皎坐在床边,一手握紧小子轩的小手。一手轻抚小子轩的小脸,用母亲特有的温柔,安抚这个生病的小孩子。奶妈站在床的另一边,轻轻按住小子轩的双脚。

周静南点燃艾柱,准确无误地点按在小子轩的腹部穴位上。红红的艾柱点按到细嫩的肌肤上,烫得小子轩挣扎、啼哭。云皎轻轻地抚摸孩子的脸颊,温柔地抚慰着。

艾灸结束了。小子轩甜甜地睡去。

周静南从容地收起小布袋中的干艾草丝,再次给小子轩把脉,平静地说:“谢夫人,请到那边的小客厅拿药方。”周静南高大的身体站立,不急不慢地离开了房间。

云皎吩咐晴儿、莲儿和奶妈在房间内等候孩子醒来。她自己跟随周静南走出了房间。

小客厅的桌子边,地面上摆放一盘红红的炭火。周静南坐在火盘边,心安神宁地写药方。

云皎在火盘的另一边坐下,伸手取暖,就不自觉地打量坐在眼前的周静南。他真不愧是位神医,精湛的医术让他对各种病症都能手到病除。他长得挺好看,轮廓分明的五官恰到好处,俊美优雅的他隐隐中透出不羁,那是一种自信的张扬。

这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子,难怪过去自己曾深深地为他痴迷。

景少谦满是胡碴的脸庞在云皎头脑中闪过,让云皎蓦然清醒:身为一个有夫之妇,这样端详其他男子,很不适宜。

云皎连忙低头看火盘。

“怎么,不喜欢看了?”周静南调侃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磁性,充满了诱惑。

景少谦温和的笑在云皎脑海中闪过,让周静南的调侃黯然失色。

“静南哥,你真会开玩笑。”云皎的声音淡淡的,低头看红红的炭火。

周静南用砚台压住药方,伸手到火盘上取暖。周静南犹豫片刻,试探着用大手握云皎的手,凝视着云皎:“琳儿。”

云皎抽回手,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风流倜傥的神医,轻声说:“静南哥,在常乐镇时,我过于感情用事了,才说出了那样的话。我不可能忘掉这里的一切,我们永远不会有未来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忘却吧,我们做一对好朋友。”

“不,我不要你做我的朋友。”周静南深情地凝视云皎,低哑的声音充满了魅力:“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们会有一个温馨的家。你欢笑的时候,我会在一旁因为你的欢乐而欢乐;你伤心的时候,我会轻轻地为你把眼泪擦干。”

多么深情的倾诉!可是,云皎不能接受。

云皎脸红了,她避开周静南的凝视,轻轻摇头:“静南哥。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的。因为,我忘不了眼前这一切,我舍不得离开现在这个家。”

“不!琳儿,不管你是否舍得,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周静南坚定不移的口吻让人吃惊。

“不!不可能的!”云皎惊骇地望周静南,“那一天不可能到来的。”

“会的,琳儿,我等你。别忘了我在等你。”周静南固执地坚持。

云皎惊恐地睁大美丽的眼睛,冲动地一把抓住周静南的胳膊:“难道,你暗中对他下毒手?要是你真的那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

周静南凝视云皎,久久地看着,痛楚地说:“琳儿,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你爱上了他,琳儿,你爱上了一个强行把你霸占的人。”

“没有,我没有爱上他。”云皎一口否定,她怎么可能爱上景少谦,她只是在尝试接受他,因为:“我不能没有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低头看红红的火盘沉默不语。

周玉卿从外面进来,围在火盘边取暖,她在劝说周静南:“哥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应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那林心萍小姐放下女孩子的自尊心,主动派人来提亲,能够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你真的一点都不予以考虑?”

“我说过,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周静南一口回绝。

周玉卿向云皎使个眼色。

云皎知道周玉卿要自己劝说她的哥哥,勉强对周静南说:“静南哥,你是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周老先生急于要……”

“你别说了。”周静南恼怒地打断云皎的话,别有深意地看云皎:“我不是不考虑终身大事,是我的意中人不肯跟我在一起。我一直在等,等她回心转意。”

云皎低头看火盘,避开周静南深情的目光。

周玉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无奈地轻叹。

------------------------------------------------------------------------------------------------------------------------------------------------------------------------------------------------------------------------------------

从布庄回到景府。云皎用过午餐后,才要回玉馨院休息,就有人禀报说,小李庄有人来找夫人。

云皎在景府的大厅里接见了从小李庄来的人。

张大嫂哭得眼睛红肿,拉两个小孩子跪在云皎眼前:“主人,求求你救我相公和两个小叔吧,他们不行了。”

对于这个开场白,云皎吓了一跳。

“救救我父亲,救救我叔叔。”张狗子和张妞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冻得红朴朴的小脸上,眼泪在哗啦啦地流下。

呃,这百里湾三雄到底出什么事啦。

云皎听得糊涂,不明白百里湾三雄出了什么事,叫张大嫂先行站立起来。张大嫂长跪不起,不停地用袖子拭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皎看张大嫂泣不成声,只得问垂手侍立在旁边的宁总管。

宁总管告诉云皎,昨天傍晚百里湾三雄正在吃饭,突然全身无力扑倒地上。张老大拚出所有剩余的力气,说出了“找主人”三个字,就晕厥过去了,张老2和张老三也都晕厥不醒。现在这张氏三兄弟就躺在大院外面的马车里。

唉。这主人可不是只有使唤下人的权利,也得担负起给下人请医治病的责任。

“放心吧,我马上请大夫来给他们三人诊治。”云皎安慰张大嫂,叫他们三人站立起来。当云皎得知从小李庄来的几个人都没有用午餐,唤来管家娘子,带领他们三人去用午餐。

张大嫂哭哭啼啼不肯去用午餐,坚持要守候在百里湾三雄的身边。云皎无法,只好叫宁总管带两个孩子先去用餐。

李安岩和几个护院闻讯赶来,到马车里查看情况,之后无奈地对云皎说:“夫人,这三个人古怪得很,全身找不到一处伤痕,呼吸、心跳一切都正常,却都晕厥不醒。”

景府的人面面相觑,想不透其中的玄机。

张大嫂站在马车旁,守候三个亲人,悲痛欲绝。

早知道收下这三个下人会有这种麻烦,云皎应该早早叫他们滚蛋。

事已至此,云皎唯有保持镇定,将李安岩唤到跟前吩咐:“你即刻带人到回春堂去,对周公子说,我有急事请他到府上帮忙。”

“是,夫人。”李安岩答应,想想不放心,又安慰云皎:“夫人,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

云皎点点头。李安岩才带人骑马飞奔出府。云皎命令另一个护院快马去镖局,将此事禀报景少谦。

坐在温暖的火盘边,云皎费神猜测,这百里湾三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晕厥。在大厅里侍候的人,个个忐忑不安。何管家带人侍立在大厅外,神色怪异地遥望停歇在大院子里的马车。

带着一身的寒气,景少谦大步走入大厅,在火盘边坐下取暖,伸手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热茶,才不急不慢地问:“夫人,外面那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三个下人一直在小李庄居住,昨天突然晕厥过去。”看到景少谦泰然自若的神色,云皎受到了感染,平静地将宁总管的话一一转告景少谦,并说明已经派人去请周静南前来。

“我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是三个下人晕厥过去了。夫人,周公子是有名的神医,一定可以将他们救醒的,不要担心。要是周公子都没办法救活他们。我们只有帮他们办理后事,再妥善安排这个妇人就是了。”景少谦温和地看云皎,低声安慰。

也只有这样了。云皎叹气。

景少谦挥手让大厅内所有的人都退出外面,凝重地问:“夫人,你如实回答我。这百里湾三雄是专门杀人越货的凶恶之徒,怎么就成了你的下人?”

唉,要是那三个浑蛋一直晕厥不醒,还得依赖景少谦善后,说出实情可以方便他处置。

云皎心中有鬼,不敢正眼看景少谦,盯住地面的火盘,吞吞吐吐地将过去被百里湾三雄劫持、用袖箭小筒射伤他们后再吓唬他们的事,向景少谦和盘托出。

又一件隐瞒自己快一年的事!

景少谦狠狠地盯住云皎,看得她脑袋瓜子越垂越低。云皎偷偷地瞟景少谦,正遇上他阴郁的目光,知道这人生气了,连忙移开目光。

“夫人,你是不是还有事隐瞒我?”景少谦用一根手指头勾起云皎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恼怒地问。

有三个下人晕厥不醒景少谦不恼,让他恼火的是自己这位小夫人净瞒着自己做事,根本就没有将他当作夫君。

“老爷,没有啦。”云皎装得可怜巴巴地,眨眼看景少谦。

“你呀,你。”景少谦气得心痒痒,想要怎样,又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处置这位夫人,真是拿她没办法。景少谦板脸看云皎:“以后做事,不准背着我干。知道吗?”

云皎心虚,伏在景少谦的膝盖上,避开他的逼视,为自己辩解:“老爷,当时我也是出于无奈,我要是不诈他们,他们就会杀掉我的。”

“狡辩。当时为了逃生骗他们,事后你带这三人在外面跑来跑去,作何解释?你就不担心他们戳穿你的谎言,对你不利?”景少谦可不想让人误会他是个傻瓜。

云皎觉得自己受到了冤枉,抬头看景少谦,不服地辩解:“我没有带他们跑来跑去的,是他们三人硬要尾随我。我曾经如实告诉他们,那**是假的,叫他们离开,可他们死赖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那么,他们三个醒来后,由我来叫他们走开。你一个年轻女人,身旁总带三个大男人,像什么样。”想到那百里湾三雄围绕在夫人身边、经常对这位美丽的夫人大饱眼福,景少谦就不舒服。

“我哪里把他们带在身边。平日里他们三人根本就不在我身边,有事了我才叫他们的。老爷,现在我又不想放他们走了。得留下他们帮我辨认在暗中谋害我的人,因为只有他们三兄弟接触过这个要暗害我的人。”

“夫人,那些人谋害不成,恐怕早就逃之夭夭,还等你叫人来辨认。我的仇家很多,谁知道是哪个。”景少谦皱眉,不赞同云皎的做法。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就潜伏在暗中,伺机动手。”云皎坚持已见。

景少谦说服不了云皎,无可奈何:“真拿你没办法。随你去。”

何管家在门口处干咳几声,才禀报说:“老爷、夫人。周公子来了。”

景少谦睨云皎一下,换上一副肃杀的面孔,端坐在火盘边。云皎瞪了景少谦一眼,换一个远离他的位置。

同类推荐
  • 凤命天定
  • 我的小衰星

    我的小衰星

    现在是怎样!只不过是报个仇,需要激动的集体大罢工到门口抗议吗!?大罢工也就算了,那乞丐怎么也抱着家当,挡在门口类!那乞丐也理解没地方去嘛,那知府干嘛也跑来凑热闹。就为了眼前这对被自己弄的破产,却还在喊着饭后要吃水果的女人!什么!午后还要散步!
  • 腹黑太子天降萌妃

    腹黑太子天降萌妃

    她原是金牌影后,因她穿越的着陆点不对啊,一屁股砸到夏国太子头顶上,从此赖上腹黑太子!他素有仙人之姿,聪明绝顶,年纪轻轻就带兵亲临战场,威慑天下。却是个腹黑的主!要不怎么会将她吃得死死的!也有些心理非正常,要不怎么玩养成啊!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双面相公太妖孽

    双面相公太妖孽

    绝色温柔,年轻有为的哥哥是她理想中最完美的白马王子,可是一不小心穿越后,她竟然被皇帝指婚给貌不惊人,深不可测的新科状元爷。偏偏她又一不小心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白天“她”是倾国倾城的待嫁公主,夜里“他”是冷酷无情的复仇皇子,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然而新婚第二天,“烙,不要纳妾,好不好?”“不可能。”“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太尉小姐?”“我可以宠你,但你别妄想我会为你改变什么。”“宠?你当我是宠物还是玩物?”明明他长着一张跟哥哥一模一样的极品脸蛋,却原来是个三妻四妾的腹黑男!哼哼,来自21世纪的她可不是忍声吞气的小媳妇……
  • 倚云娇

    倚云娇

    老套的宫闱内斗,无聊的时候写来释放压力,如果有喜欢的,很感激你
热门推荐
  • 艳绝天下之乱世妖妃

    艳绝天下之乱世妖妃

    没有天生的恶人,只有难以预料的变故。从贫苦中的善良丫鬟到富贵中的无情皇后,刘玉娘那短暂却曲折的一生又是因何而堕落?因何而走错?作为好姐妹的曹艾,馨儿又在这一生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善恶只一念,给那些恶人一个善良的曾经,给那段必将崎岖的路途一段平缓。你我一起,看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
  • 干掉一切对手

    干掉一切对手

    反间计击退俄罗斯大亨,是谁在背后操控着那个法国妖姬?风卷残云意大利,隐秘击杀航油王,联手钢铁大王布局欧洲……潜伏的隐权力机构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任谁也逃不出手掌心!高盛的长袖曼舞让中国人迷离。隆隆的硝烟滚滚而来,中石油中石化在一个庞大的迷局中割裂开来,这只是一个开始。中航油、深南电、中国远洋、东方航空、中国国航等诸多企业,纷纷倒下!
  • 幻实三国

    幻实三国

    虚幻与现实都是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正因为有虚幻,人才能有无限的遐想,我们的社会才能不断的进步。我们只是历史潮流的一粒沙,一滴水,我们所能做的,只是跟随潮流而走,跟随潮流消逝而已。幻实三国带你走入一个神秘的奇幻冒险。
  • 成就一生的金口才(教你成功丛书15本)

    成就一生的金口才(教你成功丛书15本)

    能言善辩的口才,妙语连珠的谈吐,是沟通的基础,是成功的法宝。能言善辩,小则可以增添欢乐,大则可以成就一个的事业。能言善辩的人,即使一无所有,也能驰骋天下。因为现今的社会,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摆脱困境,都需要善辩的口才,灵活的头脑。看一个人有没有素养,内看谈吐,外看着装。谈吐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学识和修养。这是衡量一个成功人士的重要标准。
  • 名侦探不是柯南

    名侦探不是柯南

    名侦探柯南?这不是你们电视中所看的那部更新八百多集还是小学生的肥皂侦探剧,这也不是网上穿越来穿越去的杀手破案,摧毁组织,更加不是那些把人物改改就发布出来的姐妹兄弟破案,爱情剧。我只是写了一个以柯南开头,结局却不是柯南的柯南剧。直接点,主角不是柯南。
  • 天涯盏

    天涯盏

    无法企及的聚合,唯有逆流得以扭转时代,我们都是那渺小的一股。
  • 明婚正娶:强掠迷糊妻

    明婚正娶:强掠迷糊妻

    她是人生里无事业,无背景,无美貌的三无女人。她又是婚姻里不会家务,没生孩子,不会巴结婆婆的三无老婆。面对丈夫的突然出轨她一下子陷入绝境,总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以为只要她用心就可以挽救。只是面对婆婆的冷言冷语,小三的肆意挑衅,丈夫的冷眼旁观,她还能撑多久?三无女人能够找到人生的方向吗?人常说婚姻就像是一场投资,只要你好好的经营总会得到丰厚的回报,可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投资都能得到回报,也许其中的谁也会输的一败涂地……
  • 霸上你的吻

    霸上你的吻

    十年前,他出现在她面前说,我是你哥哥。她痛失母亲双目失明,哥哥就是亲人。十年后,他成了不折不扣冷酷腹黑的小街霸,无视众美女的前拥后抱,偏偏霸道地爱上这个妹妹。他对她说:“景寒月,就算我们互不相欠,我齐杰也要缠你一辈子!”而她,早已心有所属。义无反顾地爱上这个胸口佩玉的男人,“顾嘉木,我爱你,请带我走。”他却断然拒绝:“景寒月,我们无法在一起,因为十年前我已输掉了你,这是我欠你的,注定要还。”十年的遗忘,自责,忏悔,究竟是意外还是阴谋已经不重要。为了爱,她已不计前嫌,选择和放弃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当你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 玄黄四宇

    玄黄四宇

    剑随身业传千古,刀冯乱世劈乾坤。枪如点墨走纵横,棍扫伏魔荡八方。降妖钢鞭震五岳,戟开双月万人敌。斧如旋风扫天下,钩断无常百业消。天涯从此无人幸,百代武者入江湖
  • 再见海底城

    再见海底城

    你问我什么地方最美,我说过就在有你相陪的日子里;你问过我最想在什么地方安家,我说过在有你的地方;........选一个地方,有水有河,能看到蓝天碧草,用光圈罩住犹如没有的境界,我就在那里等你回来;如果累了,我就在那里休息;如果厌了,我会带着你去看沧海桑田,如果你不愿苏醒,像宇宙一样永远沉睡,我会在你身旁,直到你愿意醒来,看看这个我们曾经一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