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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五朵金花

“医生,10号床的病人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容乐观,需要作进一步检查。”

“严重吗?”看着医生一脸严肃的样子,唐静心莫名的害怕起来。

“可能是乳癌晚期。”听到这里,唐静心差点倒了下去,戴宛成眼疾手快扶住唐静心。难道这就是命,宿命吗?命运让她们相见,却又给予这样残酷的方式。唐静心依在戴宛成的肩上任眼泪往下流,流下来。

“痴迷的枉送了性命,看破的遁入空门。”眯眯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低吟道。

“潇湘佳子又发感叹了。”燕子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马上就要熄灯,大家不要吵。”唐静心端着脸盆匆匆跑进来。

“漫漫长夜冷兮,寒兮,怎能入睡兮。”潇洒佳子依然感叹不已。

“我来暖兮,我来陪佳子兮。”唐静心放下盆子为她搓揉着冻僵的小手。

“我也冷兮。”

“我也冷兮。”顿时305寝室里沸腾起来。

“不要吵熄灯”。话音刚落灯全熄了,屋子落入黑暗,只从走廊里透进微弱的光线,寝室里一下安静下来。

唐眯就如潇湘馆里的佳子,秀美得倾国倾城,柔弱得就如林黛玉。正如她喜欢引用的一话“女人是水作的”,眼泪成了她全部感情的宣泄,高兴也流泪,伤心了眼泪更是象决了堤似的,就是女人也会被她感动得情不自禁。虽然她在姐妹中年最长,可她的心却最脆弱,就象是水作,玻璃作的,一揉一摔就会散了碎了,唐静心对她只敢小心翼翼百般呵护,从高一的冬天起,两人就合在一个被窝里一住就是三个冬秋,那份真情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

“这是什么?”眯眯从她的文言文里拿出一张明信片。

“一切声音皆像冷的凝固了,只有船底的声音,轻轻的轻轻的流过去。这声音使你感觉到它,几乎不是耳朵而是想象。这时真静。这时心是透明的,想一切皆深入无间。我在温习你的一切。我称量我的幸运,且计算它,但这无法使我弄清一点点。为了这幸福的自觉,我叹息了。倘若你这时见到我,我就会明白我如何温柔!一切过去的种种,它的结局皆在把我推到你身边心边,你的一切过去也皆把我拉近你的身边心边。我还要说的话不想让烛光听到,我将吹熄了这只蜡烛,在暗中向空虚去说!”

-沈从文

“谁写给你的这么烂。”唐眯不屑一顾地把明信片扔在了地上。

“你干嘛呢?”唐静心急忙拾起明信片,这是顾老师送给她的第一次礼物,虽然唐静心认为自己的真命天子不会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但他不讨厌顾义,甚至为他精彩地文学课而着迷。

糖糖在上高中前就认识了顾义,那是在哥哥的同学会,哥哥为了奖赏刚考进重点中学的糖糖,破天荒的把她带去参加自己的同学聚会,聚会见到刚从上海复旦大学毕业的顾义,听说唐静心将要在自己的母校一中上学,顾义毅然放弃大上海的高薪聘请毅然跑到塘城教文学,曾一时在哥哥同学中激起了不小的风波,这其中的缘由只有顾义自己才知道,糖糖都是后来才知道的。顾义不但人长得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了得,成为女教师女学生的白马王子,而他却仍然一个人穿行在校园,在校园里生了多少伤恨,是女生们的的怨恨。两人偶尔在校园碰面,只是点头打个招呼,在唐静心的心里顾义只不过是脂粉堆里的纸老虎,他从来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高二时顾义教他们的语文课,唐静心最讨厌的文言文没想到在顾老师的教导下居然激起了糖糖莫大的兴趣,她的文从那时起出奇的好。她虽然不喜欢舞文弄墨,多愁善感无病呻吟的文人,但他觉得顾老师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从此唐静心对他另眼相看。顾义也经常借给她一些文学书籍,还送他一些名人名句,寒假他送了一本沈从文写给他妻子张兆和的情书,顾义说他就是那个沈从文,唐静心就是信里的三三。顾义说他第一次见到糖糖,她那样安静地坐在哥哥身边,秀美的长发自然地披在肩上,娇好的面容,冷冷的目光就象一泓秋水,深不可测,当大家说到高兴处你笑了,就象荡开的一汪春水,笑颜如花,就象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贵气逼人,他完全被糖糖的光彩着迷,他毅然作了个决定回一中。因为这件事,哥哥警告了顾义,说糖糖是个有远大抱负的女子,糖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她不会被顾义的多情感动的,叫他趁此收了自己的心,回上海去,没想到他真的在开校的时候来到了一中,为了他心中的女神他来到了这里,经过一年的光景,他终于可以与自己的女神朝夕相处。

“谁个女子不怀春,哪个男子不钟情。”这是人类发展的自然规律,只是残酷的竞争淹没了心里的蠢蠢欲动。唐静心依然漠然地对待顾义对自己的情有独钟,从不寄一张明信片或一封信给他,哪怕是一个认可的眼神,时间就在这种若有若无中慢慢滑过。

“你怎么可以任意践踏别人的东西。”唐静心埋怨道。

“你居然为了一张破明信片埋怨我。”唐眯扔下书包冲出了教室。望着唐眯消失在走廓地身影,唐静心不知所措。

“潇洒佳子,我是贾宝玉,我们可是木是良缘哟。”西门楚嘻皮笑脸地紧给在唐眯身后。

“滚远点,要再靠近我对你不客气。”

“自从我迈进学校的第一天,第一眼看到你,你就是潘金莲下凡,我的心被你偷走,不能自拔。”

“真是无耻透顶,信不信我反应到学校开除你。”唐静心追上唐眯,瞪了西门楚一眼,恨不得给他两巴子,天下就有这么无耻的男生,留级大王,就仗着老子是教育局长,读了无数个学校,不知道是怎么又混进了全市的重点中学,真是老天不开眼。

“你去讲呀,我就告你们同性恋,成天双进双出,简直恶心透顶。”

“你,无聊透顶。”唐静心气得直跺脚。

“作你的春秋大梦吧。”趁西门楚得意之际,唐眯踩了他一脚笑着跑了。他痛得象猪一样嚎叫瘫软在地上,两人跑了一段距离,回头看着西门楚笑得直不起腰来。

“假如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你,你会娶我吗?”唐眯拨开唐静心零乱地秀发。

“不可能,我们都是女的。”糖糖笑得接不上气来。

“两位美女又是作弄哪家的纨绔子弟,这么开心。”薜燕米铃刘瑶瑶全围了过来。

“当然是那个西门庆了,他天天想着她的潘金莲垂涎三尺。”

“无耻之徒,天下的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上这样的败类,高中都读了五年,丢人丢到家了。”眯眯一改往日柔弱的样子,吐着唾沫。

“恐怕想嫁的是顾老师,真是郎才女貌天作地和的一对。”“哈哈哈哈”大家笑得躺倒在地上。

“你们这是,你们这是?”顾老师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拉拉自己的衣服,他不明白这些如花娇美的学生是笑他哪里,弄得他不知所措。

“说曹操曹操就到。”糖糖捏了一把米铃大家四散逃开了。

“小心,小心”戴宛成推了推眼镜,可是还是躲避不及被手牵着手的五个美女挤下了桥。

“糟糕,有人掉湖里了,有人掉湖里了!”

“救命呀,救命呀!”戴宛成在水里乱扑腾着,一时围观了许多同学。

“用得了这么夸张吗,这水也淹得了你。”糖糖斜着眼看了戴宛成一眼鄙夷地说道。混乱中听到她冷冷地话语,他的脑袋一下清醒了脚踩到淤泥上,戴宛成慢慢站起来,有同学伸出手把他拉了起来,在同学们惊呼笑声中,戴婉成如落汤鸡逃回了宿舍。

“唐静心,你这班长带的什么头,居然把副班长撞下桥,你知道吗,高二二班,五朵金花,把你们封成校园里的五朵金花,弄得校园里一片狂风浪蝶,我们班成了一些流氓学生打情骂俏的地方了。”班主任骂完一句就指着唐静心。

“还不是戴宛成傻里傻气,看到我们冲过来,他还傻呆呆地站着,简直是极品傻瓜。”

“你还顶嘴,信不信我告诉你父亲。”

“我爸爸妈妈最民主,她不会听你的片面之词。”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我父亲听你的,当初就不会娶我妈妈了,陈年芝麻的烂事还当真。”

“你嘀咕什么?”

“我说我会把老师的话带给爸爸的。”

“这还差不多。”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假如我有这么个漂亮懂事成绩又好的女儿该多好,她眼神有点飘忽不定,要是当初自己再主动点这么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就是自己的了,可是还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唉!”她叹了口气。“老师你又感叹什么?”米铃见缝插针。

“罢了罢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们不能再生事。”

“戴宛成你今天犯什么傻,怎么就被挤下桥去了,你知道吗你都成了我们男生的笑柄,被五朵金花迷得自己跳进莲花池里。是花美还是人美哟。“雷钢铁嘻皮笑脸的凑过来。

“爬哟。”他急得脸通红。是呀!看着满池的睡莲又看着手牵着手过来的五朵金花,当笑魇如花当的唐静心向她挤过来时,他真的不知所措,为了不打扰到唐静心,戴宛成情不自禁地跳进莲花池,直到听到唐静心无动余衷冷漠地话语,他才如梦方醒,唐静心地笑好美,好动人,原来五朵金花最冷艳的唐静心笑起来这样倾国倾城,我的莲花池没白跳。当他狼狈地从池里爬上来,逃也似的回了宿舍,他一直都在一个梦境里,他心目中的美人终于笑了,笑得与湖里的莲花一样艳丽动人。

“如果能得潇湘佳人的回头一眸,我也愿意跳进莲花池里。”雷钢铁搓了他一下,“发什么呆。”

“你爬哟。”他不明白男生们怎么就喜欢唐眯娇滴滴柔弱的样子,他心中的公主才不是这样的,他只喜欢唐静心,他骄傲冷艳目空一切的样子,她就象一枝高贵的牡丹,雍容华贵,与众不同。他有时都妒忌她身边的唐眯,整天粘在她的身边出双入对,听说她们两人冬天也挤一个被窝,会不会同学之间传言是真的。戴宛成越想越不堪,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唐眯,你的理科根本是一塌糊涂你怎么要选择理科呢。”

“我文科也不好呀!”

“你,总之我不准你读理科,还有你和薜燕,米铃都只能读文科。”

“我们才不要读文科,我才不要与糖糖分班分寝室,我们不要。”薜燕和米铃冲进来冲进班主任的办公室嚷嚷开来。

“这个由不得你,为了你们的将来,为了你们的父母。“

“你怕是为了你自己,我们也有选择权。”你们太过分了。”大家一时僵持不下。

“校长选择理科文科是不是自愿的。”唐静心带着大家找到校长“是呀!”“那为什么老师非要我们听她的。”唐眯不甘示弱。

“老师都是为了你们好。”校长被弄得一时下不了台,最后唐静心,和刘瑶瑶被分进了重点班,她们三人被分进了普通班,但五个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分寝室,唐静心最后搬出市长的父亲才说服班主任免了分寝室。

“潇洒佳子。”开校的第一天,西门楚咚把书包扔在正埋头看书的眯眯桌上,把她吓了一跳。“怎么被下放到普通班了。”

“天啦,你怎么又留级了。”米铃脖子都快伸出自己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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