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秦振北梳洗了一番便说要去书房看公文。
陆婉鸢却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第一次同他剖心掏肺:“三哥,你躲了我两年了,也该够了。我知道你心里还忘不了那个人,可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总该看清现实。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要相伴一辈子的人啊!”
秦振北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拨开了她的手:“夜深了,快歇息吧。”
“三哥!”陆婉鸢再次抱住他,这次却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像是要把他刻进她的生命里一般。
秦振北察觉到后背一阵温热,无奈轻叹:“婉鸢,你别这样。”
陆婉鸢哭泣片刻,终是将他放开,抹泪低声道:“若你不愿留下,便陪我喝一杯吧。”她走到窗前小桌旁,拾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就当是补我们新婚时未完成的交杯酒吧。既然你不愿给我你的心,我也不强求。可是最起码,你也要给我一个完完整整的婚礼。”她的眼中满是恳求,“三哥,就当是我求你了。”
秦振北接过酒杯,陆婉鸢在他沉默时已与他手腕交握。他迟疑片刻,终是将那酒一饮而尽了。
喝完酒,陆婉鸢轻轻一笑:“三哥,谢谢你弥补了我的遗憾。”
“早些歇息吧。”秦振北将酒杯放回桌上后便转身离去了。
陆婉鸢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苦涩一笑的同时眼泪也跟着落了下去。
在书房待了没多久,秦振北便觉浑身燥热难耐。迷蒙中,他竟瞧见陆婉鸢着了一身单薄的丝绸睡衣,推门而入。
“三哥…”陆婉鸢走到他面前,扶住他滚烫的身子,柔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边说边伸手去解他的睡衣扣子。
“走开!”秦振北下意识地挥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出去!”
陆婉鸢却并不放弃,继续朝他走了过去:“三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振北强撑着一丝意识,绝不让自己做出后悔之事。可从身体里传出的那种强烈的欲望却几乎要将他的最后一丝意识也给剥夺了。就在最后一丝防线就要被击溃时,秦振北抓起桌上的一个花瓶狠狠摔到了地上,并大声喊了句:“韩东盛!”
陆婉鸢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眸中瞬间浸满了眼泪。她颤抖着嗓音问:“你就宁可逼死自己,也不愿碰我一下么!”
“你给我滚!”秦振北双眸红得几乎要喷出火来。而陆婉鸢并不离开,只站在一旁孤单地颤抖着身子。
韩东盛站在门口,瞧见二人这架势,进退不得,十分尴尬。秦振北见到他,忙道:“去打盆冷水来!”见韩东盛站着不动,他便大声吼道,“快啊!”
韩东盛忙领命照做了。
见陆婉鸢在一旁啜泣,秦振北更是烦躁不已,眸中满是掩不住的厌恶:“我让你滚,听见没有!”
陆婉鸢强逼自己止了泪,所有的痴爱在这一瞬间终于都变成了愤恨,她一字一句,都包含了一万分的不甘:“秦振北,我定会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这些年来,你利用我,拿我当摆设,从来就不曾把我放在你的心里!你强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痛苦,他日我定要十倍奉还!”她忽地冷笑道,“你以为,你杀了她心爱的男人之后,她还会原谅你么?你别痴心妄想了!这辈子,她都会恨着你!”
秦振北浑身一震,整个人亦清醒了几分:“是你…竟是你开的枪!”
“没错!”陆婉鸢此刻已然不顾一切豁了出去,“就是我!我就是要让她恨你!生生世世都恨着你!”
秦振北愤然举起手枪,对准了她。
陆婉鸢却没有半分惧意,反而笑得不能自制:“秦振北,有本事你就开枪啊!”
秦振北看着她,像是厌恶到了极致。可他终究还是将手枪收了起来:“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陆婉鸢满心苦涩,可脸上的笑却是极冷的:“秦振北,今日你放过我,他日可别后悔!”
秦振北整个人靠在桌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恍惚中似乎与安歌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他几乎就要唤出那个名字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韩东盛已将一盆冷水毫不客气地从他的头上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