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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间惨剧

无尽神州大陆,疆域无边,生存有很多强大而又神秘的种族。

魔族,与人族乃是世仇,自上古以来就一直互相攻伐,战火不休。而数千年前轩辕大帝封魔之后,人族大盛,残存的魔族无奈之下逃往极北之地,便由人族一直统治着大陆中部那大片土地,自称其为中州。

中州北部,紧挨着无尽魔墟。由于那里环境极为恶劣,有的地方是冰天雪地,有的地方又是荒漠无边,轩辕大帝难以对这片土地进行征伐,便由惨败的魔族盘踞下来,一直到如今。

魔墟与中州之间,以一大片荒原为界。自魔族战败,实力大损,无力进军中州,而人族更因不求征服,但求自守,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战火。所以数千年来,两者倒也相安无事。不过为了防止魔族的再度侵袭,还是由七大修仙门派在边疆设立了一个观察点,分别由各派轮流驻守,每十年一轮换,意在监视魔族动向。

数千年的和平,使这一观察点逐渐规模壮大,竟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镇子。除了镇守此处的宗派弟子,也渐渐有不少凡人迁来此处生存定居。

此时已近傍晚,无边夜色笼罩了大地,天空一轮昏黄的月亮洒下朦胧月光,如梦如幻,使小镇显得格外动人。

四面静寂无声,远处的林子里,一团团雾气升起,随晚风弥漫,向小镇卷来,不多时便包裹下整个镇子。负责守夜的弟子们在这静谧的夜晚再也抵不住沉沉睡意,个个聋拉着眼皮,一副似睡非醒的样子,靠着柱子打盹。丝毫也未曾留意到白色雾气里,正快速涌来的道道黑影。

突然,一声惨叫打破寂静。“敌袭!”报警声尚未落下,一道道白色的剑光便冲天而起,正是守卫于此的天玄宗弟子,他们个个驾起飞剑,在半空中警惕的四下张望,却浑然没有留意到头顶那张正缓缓张开的带刀大网。

“嗷!”随着一声怪叫响起,大网猛地落下,猝不及防的弟子们尽入网中,纷纷坠下飞剑。与此同时,无数魔族中人红着眼睛冲过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惨叫声,怒喝声,痛哭声,此起彼伏。众弟子全力对敌,控制着飞剑在敌人队伍里来来回回,但见一道道白光来去,魔族众人不是头颅飞起,就是双腿被生生斩断,剑仙可怕的攻击力可见一斑。

这几年负责值守此地的正是七大派中的天玄宗,有资格镇守此地的弟子们亦都是修为不俗的一代弟子,无奈魔族人数实在太多,竟是生生拿尸体推开一条血路。战斗到最后,数不清的魔族层层包围了众弟子,终于在一声总攻的嚎叫声里,结束了一切。

良久,声音渐息,弥漫的雾气散去,只留下一地被开肠破肚的尸体……

谁也没注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瑟瑟发抖。在他怀里,一个瘦小的小女孩同样因恐惧而瞪大了眼睛,少年紧捂住女孩的嘴,生怕她发出半点声音,引来两人的杀身之祸。

目睹了这场血腥屠杀,两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原来,少年与这小女孩是一对兄妹,哥哥萧云,今年十二岁,妹妹萧雨,刚满九岁。萧雨出生时,母亲因难产而死,俩兄妹六年前随父亲来到此处。过了不久,父亲出镇贩卖药物,意外死在狼群爪下,两兄妹从此无依无靠,相依为命,徒以乞讨为生。这个角落正是兄妹俩的栖身之处,由于太过偏僻,极不惹人注意,反倒是躲过了魔族的屠杀,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兄妹俩大气也不敢喘,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两人已一天没吃东西,少年动动早已麻木的胳膊,低声对女孩说道:“小雨,你呆在这儿不要动,哥去给你找点吃的来。”女孩紧紧拉住哥哥的手,摇了摇头。少年咧嘴一笑,道:“不怕,他们不会发现我。”说着轻轻放下女孩,慢慢走出两步。又不放心的回身,撕下一大片衣襟,塞进女孩嘴里,叮嘱道:“乖,听哥的话,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走动啊。”又伸手擦去女孩脸上的泪水,冲她一笑。女孩听话的点点头,满是担心的看着哥哥猫着身子走出去。

少年走出巷口,被带着浓浓血腥气的冷风一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看看身后的妹妹,一咬牙,顺着熟悉的街道一路前行,走到镇里最大的客栈前,闪身进去。他看着屋内满地尸体,强忍住胃里翻腾,飞快走进厨房,这地方他也不知来偷过多少次吃的,路熟得很。他随手装了几个尚自温热的大白馒头,小心翼翼沿着来路返回。

他拿着馒头,避开月光,一路踩着阴影前行,回到巷口前,正欲奔入,倒被面前场景吓得肝胆俱裂,只见一个长着长角的魔族正背对自己走在前面,时不时扒拉起地上尸体,挖出脏腑,顺手塞进口中。而魔物前方几米远,赫然便是妹妹的藏身之处。不过好在魔物暂未发觉妹妹踪迹,萧云来不及多想,一把掷出手中的馒头,正砸在魔物背上,大声叫道:“长角怪,你爷爷在这儿呢,还不快滚过来磕头?”那魔物几时受过这等挑衅,怒吼连连,猛地回转身子,向萧云扑来。

萧云转身就跑,朝着镇外树林狂奔而去。他一心想着要把魔物引远一点,妹妹才更安全,却是全然忘了自己的安危。

也亏得萧云平日里老是偷人东西给妹妹吃,练就了一身不同寻常的逃跑功夫,一时之间魔物庞大的身子反倒成了累赘,居然硬是追他不上。然而萧云跑得再快,也只是十二岁大的孩子,哪里又跑得过魔族战士呢?眼见离村子越来越远,他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这么久了,小雨她也该逃远了吧?这般一想,萧云嘴角浮出一抹微笑,看了一眼远处的镇子,心里默默道,小雨,哥哥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对不起,哥哥骗了你……

正想间,却不防面前有一块大石,一下子被绊倒在地,脑袋重重摔在地上,登时晕了过去。朦胧间只听见耳边传来阵阵“咻咻”的声音,显是魔物追上了自己,再也活不成了。一丝泪水从他眼角渗出,小雨,他心里最后想想妹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魔物追上萧云,却也累了个半死,看着倒地的萧云,心里十分愤怒,这个该死的人类小子,怎么这么能跑?你倒是跑啊,还不是本魔的口中美味。想着走上前去,提起萧云单薄的身子,正欲挖腹掏心,却听耳边一道风声响过,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突然脖子一凉,旋即一阵天旋地转,头颅飞起,瞬间便失去生机,眼里还残留着嗜血的光芒。

眨眼间,一个银衣老者从空中落下,抱起倒地的萧云。看着他稚嫩的面孔,眼中满是悲哀不忍之色,低声道:“这可怜的孩子。”言罢,把萧云抱入怀中,一道真气顺着手掌注入萧云体中,见他并无内伤,才略放下心来。

片刻过后,又是几个老者从林中闪出,面色阴沉走了过来。却是去镇中打探情况的另外几位长老。

其中一人道:“大长老,魔族此次突发袭击,我等来晚一步,镇中凡人包括我宗三十二名一代弟子在内,尽皆殒命,并无一个活口。”看了看大长老怀里的萧云,叹口气道:“这孩子……,唉!”

又一人低声道:“魔族此番突袭,定有所图,我等众人还是回归宗门,请宗主定夺吧。”

抱着萧云的那人面无表情,看了看不远处的小镇,一声低叹,点点头,也不答言,心念一动,一道剑光出现,落于脚下,直御剑离去。

余下众人相视苦笑,也是祭起飞剑,追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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