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没有再多说什么,和调调告了别,没有回园子里去。向着同心巷走去,都说吃甜食可以缓解人的不开心,红袖心中念着琉璃现在心情不好,想着哄她开心一下。
苏小调继续往前划去,在往前去就是瘦湖莲田了。夏季的莲田盛开着各色的莲花,就像是彩虹,又像多彩的糖果,这片莲田确实很美丽,也有很多甜美的回忆,和千羽,和琉璃都来过这里。
行船来到莲田深处,苏小调放下手中船桨,稍作休息。
随手摘了一颗莲蓬剥开来吃着,几颗香美可口的莲子下肚,苏小调一阵满足,躺在船上闭目休息。
“夫昭昭生于冥冥,有伦生于无形,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故九窍者胎生,八窍者卵生。其来无迹,其往无崖,无门无房,四达之皇皇也。邀于此者,四肢彊,思虑恂达,耳目聪明。其用心不劳,其应物无方。天不得不高,地不得不广,日月不得不行,万物不得不昌,此其道与!”注①
似是进入了梦境之中,又不像是做梦。因为苏小调所在的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墙幕,墙幕散发着那种柔和白光,幕上洋洋洒洒的写着一篇墨字。
苏小调低声念完这一篇字,心想到,“此其道与!”这是什么?大道无形,来无迹,往无崖,天地、日月、万物都在其列。如此看来红袖告诉他的没有错。
墨字很快就消失不见,四周就陷入一种空明的状态,苏小调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真实的存在这个空间里,因为苏小调现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只有一个意识存在。苏小调之前没有经历过这种状态,有点无所适从。无奈现在进退不得,只能继续任由意识待在这个空间中。
苏小调四面八方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静下心来,等着看周围的变化。
有水滴声,有时钟声,有新草破土的声音,有幼虫破茧而出的声音。四周安静的环境使得这些声音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苏小调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有红色的光芒从一方发出,苏小调朝着那方看去,就像是初生的太阳,一个红色的大火球,球面还有跳跃的火苗,只是感觉不到温度。随着这个火球上升,颜色也慢慢变成了白色,球面也慢慢没有了跳跃的火苗,变得圆润了很多。火球慢慢下降,直到消失之后。
火球虽然消失了,但是四周没有失去光芒,还是一片光明。
有新草、嫩叶破土长了出来,新生的生命总是特别旺盛,微风吹过,仿佛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野草变成了鲜花,绿叶也变成了新芽,雷声阵阵,雨点顺势而下,打在蕉叶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终于,树叶开始变黄,鲜花也结出了甜美的果子,落叶飘零,落在了地上。疾风吹过,有白雪飘落,落雪掩埋住了枯枝、也覆盖住了落叶,周围的颜色亦不单单是起初的光芒,还有银色的雪。太阳再次升起,素裹的世界也慢慢融化,落叶也变成了春泥,等待着下一轮的新的萌生。
只一日的光景,周围也像是过了一年,原来已经过了一个小的轮回。
时光流转过四季,苏小调突然发现,四周好像可以随自己的意识而改变了,自己的身体也好像在这空间中现出身来。
苏小调试着想象自己正走在一片雪湖之上,雪湖很大,一眼看不到边际,他往前走去,想要走到尽头,眼前一片白茫茫。苏小调蹲下身子,把脚下的白雪扫干净,露出冰封的湖面,冰下的湖里,有一群红色的锦鲤。锦鲤自由自在的在湖里游着,很是安逸,突然有两只黑白相间的锦鲤出现在鱼群之中,起初,红色的鱼群在四周游着,没有靠近。慢慢变得安静下来以后,两只白色的锦鲤被红色的鱼群包围,变成一个圆形的平面。两只黑白相间的锦鲤分别变成两个鱼眼,慢慢静止下来就像是被冰冻住一般。
苏小调觉得有趣,但是他最看不得什么被束缚、困住,伸出手破开湖面,似是被湖面碎裂的声音惊醒一般,刚才还静止如画的鱼群也四散逃开了。
冰破了,湖鱼散了,隐莲现了,苏小调伸手一抓,把那朵隐莲拿在了手中,芙蓉出水面,原本在湖中白色的花瓣变作淡金色,苏小调把这朵金色的莲花托在手掌中,莲花似是遇风而化,变成白色的齑粉,像是消失在了空中,也像是进入了苏小调手心。苏小调把手拿到眼前看了一下,随即从这境中苏醒过来。
苏小调坐起身来,摇了下头,想要自己清醒一下,还在奇怪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是不是有点太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