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绵软无力的声音,井皓然赶紧将车停到路边,握着如初的手。
因为车速过快,刚才几个减速带导致车震动的厉害。
如初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井皓然车上,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
“我们这是去吃饭吗?”如初有气无力的问道。
井皓然一愣,没有回话,手却毫无征兆的朝着如初的额头摸去。
“这么烫!你还说不严重!”
其实他在接到如初倒下的身体时就知道她在撒谎,一般的发烧小感冒,会突然昏迷吗?而如果不是听车里广播提示去医院的路堵车,他才不会就停在路边。
准备找其他路。
谎言被拆穿,如初尴尬的脸加上发烧,显得更加的红了,还企图辩解:“我以前这样都没事的,一会儿回去吃个饭,睡一觉应该就会没事的。”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别把手拿开啊,冰冰凉凉的,挺舒服的!
井皓然回头看着如初,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烧的这么严重还逞强。”随即掉转了车头,“前面堵车,我走其他路,你闭眼睡会儿。”
“哦…”
头昏的如初其实也做不了其他的,她即使坚持说不去也没办法,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也就只能乖乖地闭着眼睛,‘享受’片刻的头昏。
为了避开堵车路段,井皓然只好选择了一条比较远的路,又为了早些赶到医院,一路急驰,在不清楚闯了多少黄灯之后终于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停好,如初一下车又是一阵头昏目眩,脚底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井皓然眼疾手快,上前再一次搀扶起如初,眉头紧皱,关切的问:“如初,你没事吧?”
如初浑身绵软无力地摇了摇头,借着井皓然坚实的臂膀几度,勉强的稳住了身体。
“走吧。”
本来想到,下班医院应该不会很忙,过来看也就看了,看完赶紧回家,可当她走进医院挂号大厅,她心里才暗叹,看个发烧都要排这么长队,不但是钱,连时间不够用的人都不能胡乱生病啊。
因为要下班,挂号窗口只剩下三个,可生病的人哪有下班的,三个窗口外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井皓然搀着如初坐到一旁的休息座椅上,看了一眼排队的队伍,说:“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排队,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了。”
如初已经头重得抬不起头,眯着眼睛,看到井皓然耐心的站在排队的队伍中,时不时脸色担心的看向自己,心里突然一阵安心,想要就此沉睡。
恍惚间,似乎想到了大学期间,她偶尔的小病发烧,江源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嘘寒问暖,买药喂药,那时的神情,就像生病的是他就好了。
然而,再怎么关心,曾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男孩,最后还是毫无征兆的离开了她,一走便毫无音讯了好多年。
之后,身体再有哪里不舒服,她一个人去满是消毒水味道冰冷的医院,一个人排队挂号,看病拿药。再后来,或许是不希望每次去医院都能想到江源曾经陪伴她时的温暖,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再去医院,一般的感冒发烧,买点药,休息一下就熬过去了。
如初的坚强和独立,不过是缺少了不再拥有才不得已养成的,原来她曾经拥有的被人呵护,被人疼爱的感觉,她依然如此渴望。
如初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更没必要跟现在发着烧的身体过不去。
看着井皓然已经挂好了号,满脸关心的走来,心底一阵暖流流过。
原来,人生病的时候更容易孤独,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
“我直接挂了急诊,省的还要等,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井皓然搀扶着如初,朝急诊科走去。
医生给如初量了体温,依旧是37.8°,高烧,让她张嘴,看了看喉咙,舌头,又问:“喉咙痛不痛?”
如初摇头,轻声地说:“不痛。”
“咳嗽吗?”
“不咳。”
医生了然于胸地拿起笔,头都不抬地就在病例上写着,“问题不大,扁桃体没发炎,也不咳嗽,烧稍微有点高,我先给你开一针退烧针,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如初一听放下心,而一旁的井皓然却依旧眉头紧皱,问道:“医生真没事吗?我看她浑身没力,而且还突然昏倒了,医生要不要再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
医生一看就知道井皓然是追求人的主,见多了也就不再惊讶了。
“退烧针打好回去好好休息,多喝水,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那谢谢医生了。”
井皓然扶着如初在椅上休息,然后忙活着去拿药,取药。
打完针,如初头昏稍微好了些,于是井皓然开车去了一家粥店,打包了一份热粥,将如初送回了家。
看到椅在门框上地如初脸上神色恢复了几分,井皓然也放下了心。
“一会儿把粥喝了,如果冷了让夏琳帮忙热下,洗个热水澡,盖好被子,出点汗,好好睡觉,等烧退了就好了。”满脸的关切之情。
如初乖巧的点头,想到井皓然跑前跑后的还没吃晚饭,心生歉意地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这就见外了,你只要好好的我就没事。”井皓然不满的说。
如初扯着嘴角微微一笑。
井皓然转过身,摆手道:“那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如初点头,目送着井皓然离开,心里竟涌现出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惆怅。
夏琳还没有回家,如初喝完粥,洗完澡便爬上了床。
退烧针的作用还真是明显,如初已经感觉头昏的感觉逐渐消失,于是她立马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紧闭眼睛,试图想尽早睡着。
直到半夜,她迷迷糊糊的被热醒,一摸额头满是汗水,回了回神感觉身上也都是汗水。然而她又不敢掀被子,生怕再回凉一冷,只翻了个身,心想,这身汉一出,烧该退了吧。
于是,她强忍着这种不舒服感逼迫自己再次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