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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孰是孰非(1)

在解决完事情后,当金陵与阿炳出了庭院时,阿炳站在院墙外回身查看了一下那个房屋,嘴角含笑,有点得意地自言自语道:

“黑气正在渐渐消散,看来解决的差不多了!”阿炳说完看着金陵问道:“小子,感觉怎么样……”

金陵此时脸上毫无高兴的神情,反而双目失神的望着前方。阿炳不意外金陵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毕竟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保持常人的平静。

阿炳走到金陵面前。先是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对方没反应,随即说道:

“小子,你没事吧!我不是将它收了嘛,它没挨着你吧!”

金陵这时眼角稍动了一下,知道阿炳所指的它是那个紧随其后、追着他跑的那个魂。阿炳并没有抓住金陵细微的反应,准备再次与他说话时,金陵突然抓住阿炳的双臂,双手死死捏住,眼睛大睁,急切地问道:

“阿炳,你将它收进你那个葫芦后,是不是它就死了!”

阿炳没想到金陵会突然反应这么大,有点措不及防,又有点被被金陵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被捏住的地方生疼,阿炳用了一下力将双臂挣脱了金陵的钳制后,揉着被抓的地方才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金陵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随即向前一步,还想去抓住阿炳。但后者好像料到金陵会这般做一样,连忙后退几步,脱口而出道:

“离我远点!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说。”

阿炳忙不迭的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让金陵站着别动。金陵此时仿佛很心急,没听到阿炳的要求,只顾向前,边走边说道:

“你快告诉我!它现在到底有没有死。”

阿炳不知道为什么金陵会突然关心起那个魂的事情,但看到金陵不正常的样子,随着金陵向前走,他忙向后倒退,口中也忙不迭地说道:

“没死,没死!这个葫芦只是容器,困住他们。真要把它们炼化还需要我回到住处,借助一些道具才行。”

金陵听到那魂没死,立马停了下来,随后脸上现出懊恼、迷惑的神情,低垂着脑袋开始朝回路走去。阿炳看到金陵确实古怪,但此时又不想上前,于是在距离金陵两三步的身后弱声问道:

“小子,你到底怎么了?如果刚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你说出来,没准我可以帮你解决?”

走在前面的金陵听到这话,立马停住了脚,转过身来,嘴角蠕动了几下,但没有说出一句话出来。

看着金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阿炳猜到金陵果然摊上事了,心里虽然祈求金陵最好不要沾上什么难缠的事情,但还是着急的问道。

“小子,你来时我就说了,这种事情凶多吉少……如果你遇到简单的事情,我还能帮你解决,但……太麻烦的,我也束手无措。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金陵幽怨的看了一眼阿炳。顿时阿炳感觉这眼神里包含太多的责备,立马跳起脚来,心中包含一点怒气,不满的说道: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是你硬要跟来的!”

金陵这时倒有点糊涂了,搞不懂阿炳为什么要炸毛,于是金陵好奇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怪你。你过来,我想把我刚才想到的一些事告诉你。”

金陵朝路边一张长椅走过去,用手掸了一下椅面,坐了下来,随后看着阿炳,示意他过来坐下。阿炳听了刚才那话,反应过来好像、似乎自己对金陵刚才的反应产生了误会。于是怒气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羞赧闪现在脸上。心里想到刚才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于是阿炳低着头走过去,坐在金陵身边,假装检查随声包裹里的东西,没看金陵便首先说道:

“你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金陵此时埋着头,双眉紧皱,前思后想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阿炳,我刚才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因为是关于刚才那魂的。”金陵看着一眼阿炳,接着说道:“我知道对于魂这种事情,你了解的绝对在我之上。但我又害怕不说出来,会伤害到某些……”

阿炳坐在一旁一头雾水的听着金陵的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并不知道金陵想表达什么,反而感觉他像是在忏悔,于是没等金陵说完,阿炳立马抢着说道:

“金陵,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直说就是了,你这样绕来绕去让我很心烦。”

金陵抬起头来看着阿炳,果见他眉毛紧蹙,满脸疑惑的直视着金陵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些信息。

金陵深吸了一口气,当他慢慢将它吐出来的时候,才下定决心,慢慢说道:

“阿炳,我们是不是抓错了。”

听到此话,阿炳果然立马更加疑惑的看着金陵问道:

“此话怎讲?”

金陵于是将刚才那魂被收之前,眼里所流露出的安详情绪的那个场景描述了一遍。阿炳听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是有点不符合常理,我刚才就道这家伙也太顺从了,完全没有防抗的意思。”

金陵看到他似乎同意自己的见解,于是很期待他将要说出的话,但阿炳只来了一句:

“话虽如此。但就是它,错不了的!”阿炳说完,用一脸笃定的神情看着金陵继续道:“它一现形,我就感觉它不对劲。而且我猜测,从一进门那厮就一直跟在你身后,肯定没好事啊!”

听到一连串猜测的字眼,金陵以手扶额,忍住到嘴边的叹气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当它现形后,只有你看见它了。我就问,你亲眼看到它对我露出有攻击性的行为吗?”

阿炳摇了摇头,但说道:

“如果它有这方面的行为,你早就出事了,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

趁阿炳提出这点,金陵紧接着说:

“就是这个!你想,我们在看到它之前,它已经跟了我们多时,如果要对我不利,早就动手了,为什么一定要被你逼的现身之后才做这事呢!”金陵看到阿炳陷入思考,接着说道:“刚才我在里面的时候,神智一直都是紧绷的,倒忘了一件事,刚才才想起!你记得我跟说过看到半张人脸挂在门上……”

阿炳点了点头同意金陵说的话。

“我之所以当时会那么害怕,不仅是因为那突然出现的半张脸,更是因为那张脸当时所带的表情……憎恨、厌恶!这种表情我只有在那些充满报复、极端厌世的人身上才看到过!”

“可是……当时我们两看到的却是……”阿炳还没说完,金陵便抢着说道:

“可怜!对,我们当时看到它躺在地上露出的表情确实可怜。就是我,当时也感到心软,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阿炳,你相信我,人在最恐惧的时候,眼前的东西确实会被夸大,但不至于造成视觉的扭曲!”

阿炳并没有立马表达自己的态度,而是反问道:

“为什么这么确定!”

“第一直觉!”金陵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完还坚定的点了点头。

阿炳看到金陵一脸诚恳的表情,虽然这个理由太牵扯了,但阿炳心里知道他没必要用这个来骗他。但阿炳还是低下头去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金陵,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但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我还不能放了它。我也给你说过,它们同人一样,它们也会伪装自己,欺骗追捕者,所以……”

阿炳抱歉的耸了耸肩。

金陵的脸色黯淡下来,但还是点了点头。虽然从没有踏入过这个领域,但金陵知道每一行有自己的难处,此时阿炳就碰到了他自己的难处。于是金陵不打算在追问下去,而是轻声询问道:

“那有什么方法能搞清楚吗?再回去那房子里?”

阿炳摇了摇头。

“不用,我有办法让它呆在铁葫芦里就能开口说话。只不过,这要晚上才能进行。”

阿炳说完,站起来,眯眼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天空万里无云,日头正在湛蓝的天空中往西偏移。阿炳转头对金陵说道:

“走吧,小子!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看到金陵站起来后,阿炳才朝前走去。金陵和阿炳两人脚步不停歇的朝山下走去。此时差不多已经一二点钟,但两人浑然不觉得饿,只是低着头赶路。金陵一路前行,精神还有点恍惚,似乎还在想着事情。而阿炳,最初看到金陵一路保持沉默,也是一言不发的走着。直到要到山脚的时候,阿炳突然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小子,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啊!我把我所有会的都传给你,而且不收费,怎么样!”

阿炳此时已经忘掉了刚才烦恼的事情,对着金陵打趣道,但他还是有点期待的看着金陵的反应。但金陵在听了阿炳所说的话后,停了一下,随即边走边摇头道:

“不了,好意我心领了,我觉得我不适合这行!”

看到金陵没有一口拒绝,阿炳仿佛感觉有希望,连忙追着说道:

“没事,没事!我原来师傅带我做第一次时,表现还不如今天的你。而且万事开头难吗!”

“就我刚才那表现,你原来还不如我?”金陵有点惊讶的问道。阿炳听到这话,随即皱眉回想了一下刚才在那屋时金陵的表现,随后微眯着眼睛遥想了一下自己当年第一次时的表现。嘴角含笑偷着乐的自言自语道:

“比我差远了!”

这句话刚说完,耳边传来一声冷笑,阿炳便看到金陵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脚步也变快了,一下就冲到自己前面。阿炳想到刚才没忍住说的话,心里连忙说道:糟了,糟了!

阿炳连忙跟上去,脸上一本正经,嘴上却堆着笑说道:

“我刚才说的是,我比你差远了!”

金陵头也没回,说:

“我不是聋子!”

一下转回身来,金陵盯着阿炳。阿炳也随即刹住了脚,看着金陵脸色。

金陵知道刚才他在屋子里面表现的很差,而且一直都是躲在阿炳的身后。出了那栋宅子后,金陵就对刚才经历的事情,自己在里面的表现感到羞愧。

金陵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全仰仗阿炳的发挥,他现在才能安全地站在外面。虽然对阿炳心怀感激,但真正听到他对他刚刚的行为产生评价时,金陵又有点羞,又有点怒。本来不想与阿炳多说话,但此时他正色严肃的说道:

“我很感谢你刚才所做的一切,但我是不会当你徒弟的。虽然我说过我想了解魂,但并没说用这种方式,所以你还是放弃这个打算吧!”

说完,金陵转身就走。阿炳见要入锅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后悔的打了一下子自己的嘴巴,边走边自责刚才为什么没忍住。但事已至此,阿炳只能叹一声气,也没奈何!

两人刚接近小区里面的商业区时,一个人突然从里面闪将出来,挡住了金陵的道路。金陵停住脚步,看那人时。只见她穿着一身员工装,头戴一顶黑色员工帽,帽子上面标记着店铺的名字。而看那张脸时,金陵想都没想,确定自己完全不认识她。这时阿炳也走到眼前,只听得金陵问道:

“你是谁?我确定我没在你店里买过东西,而且我们两个好像也不认识吧!”

那人听金陵这样说,反而回了他一个微笑,说道:

“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那天……咖啡店……你和一个女士坐一起……我负责给你介绍饮品,你却故意刁难我,记得了吧!”

金陵想了一下,一个急冲冲闯入他眼前的服务员重现在脑里,金陵记起了这个人。于是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然后呢!你要怎样?”

那人看到金陵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神秘的笑了一声,说道:

“别不耐烦啊!我想说的是……今早我无意间转到那上面时,看到有两个人竟然翻了别人的墙,你说……奇不奇怪啊!”

金陵看她用手遥遥指了一下他们去过的地方,心下一惊,暗道没想真有人看到了,但面上还是保持刚才不耐烦的表情说道:

“小姐,你很奇怪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让一让,你挡到我路了。”

说完,金陵便同阿炳从她身边绕过去,直直往前走去。那人没想到金陵会这么说,一脸惊讶,看到金陵他们的背影,冲着大声愤怒的喊道:

“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

说完,顿了顿脚,便生气的朝店里跑回去。而当金陵再次转过来看时,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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