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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征西岐截教摆阵

闻仲率兵回营,高悬免战牌,接连数日按兵不动。西岐首战告捷,姬发心中欢喜,重赏军师姜子牙和主帅黄飞虎二人,阐教第三代弟子立功显赫,也各有封赏。

年轻的阐教弟子,像木吒、哪吒、黄天化三人暗道闻仲不过尔尔。也有几个老成持重的,似杨戬、金吒,都想首次交锋虽是西岐得利,但闻仲决不会轻易退步,卷土重来只是时日问题。

姜子牙下令全城严加戒备,谨防商军偷袭。

果真如杨戬等人所料。待到第十日上,雷震子领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到丞相府。其时姬发、黄飞虎等人恰好也在府上,雷震子当下为他引见众人。那少年与大伙虽是初次见面,却极为健谈。他报了姓名,原来他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的内弟子韦护。

姜子牙见韦护年纪虽轻却气度不凡,单手提一根手腕粗细的降魔杵,暗赞这位师侄修为不浅,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韦护向姜子牙道:“弟子今日来西岐时途经闻太师军营,营中竟然邪气冲天,不知何故。”

姜子牙道:“今晨得报,商营揭了免战牌,想必是闻仲请来了援兵。截教弟子中本多旁门左道之士,这邪气肯定源自闻仲的那群道友。”他用兵一向谨慎,是以眼下西岐大军士气鼎盛,仍不肯主动进攻。

姜子牙沉吟半响,道:“韦护师侄,今晚你与杨戬去闻仲军营一探究竟,及时向我汇报情况。”

韦护与杨戬应道:“是!”

当晚,韦护与杨戬驾土遁停在商军大营一里之外。他们本想靠得近些,但营中邪气实在太过强烈,以他二人的道行,已不能再图接近,否则势必伤了元气。

韦护指着脚下,道:“杨师兄你瞧,地上不见虫蚁出没,便是青苔杂草也没有半点,定是邪气侵袭之故。”

杨戬点头道:“不错。”

韦护觉得此事棘手,道:“我们道行不足,这可如何是好?”

杨戬笑道:“不妨,瞧我的。”

他的第三只眼可看清方圆千里之内的一切事物,运起元神,瞬间将敌营中的一切动向瞧得清清楚楚。

过得片刻,杨戬道:“韦护师弟,咱们回去禀报师叔吧。”

两人回了丞相府,韦护禀报了情况。姜子牙知悉那邪气厉害无比,寻思:“也不知道闻仲请来的生力军都是什么人物,总之绝非善类。”

杨戬道:“弟子看见闻仲营中多了十个道人,个个面相凶恶,身负邪气,必是截教中人。”

姜子牙一惊,问:“十个道人?你没数错?”

杨戬道:“确实是十个。”

姜子牙喃喃自语:“莫非是金鳌岛的十天君来了?若是这样,西岐凶多吉少。”

其时夜已深,杨戬和韦护劝师叔早些休息,随即离了相府。

次日清晨,姜子牙收到了闻仲的第二封战书。

“……今设十绝阵,誓与尔等一较高下,以雪日前兵败之辱,余言出必行,望尔等三思。”

读完战书,姜子牙唉声叹气,道:“我早料到闻仲不会善罢甘休。现今截教布下十绝阵,这可真叫人束手无策了。”

黄飞虎、南宫适等将领,阐教第三代弟子不知道十绝阵为何物,心中奇怪姜子牙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有李靖听他师父度厄真人说过这十阵的厉害,默默不语。

黄飞虎问:“请问丞相,何为十绝阵?”

姜子牙道:“天绝、地烈、风吼、寒冰、金光、化血、烈焰、落魂、红水、红沙,是为十绝阵。”

众人听了十阵的名字,心中都是一阵凉意。

姜子牙说想出破阵之法前不可让武王知晓此事,众人默默点头。

酉时,成汤军营。

闻仲下令杀猪宰羊,在元帅军帐内设宴款待金鳌岛秦完、赵江、董全、袁角、孙良、白礼、姚斌、王变、张绍十位天君。

闻仲在碧游宫学道五十载,如今虽位极人臣,也不敢忘了道门礼数,举杯道:“承蒙列位道友相助,闻仲不胜感激。”

天绝阵阵主秦完起身,代表众天君说道:“闻道友何必客气,我等份属同门,理应互助。”

酒过三巡,落魂阵阵主姚斌悄声对闻仲说道:“闻道友,我有一策进献,可助道友不战而胜。”

闻仲大喜,道:“姚道友有何妙计?”

姚斌笑道:“明日道友随我去落魂阵一遭,我略施法术,七日内定让姜子牙魂飞魄散。敌军首脑一死,我等彼时再攻西岐,岂非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闻仲点头道:“愿睹道友法术。”

翌日天色微明,姚斌换上杏黄道袍,提了柄拂尘,交给闻仲一枚符纸,命他藏于胸中,说此符可护住他体内魂魄,不受落魂阵法术的侵害。闻仲依言做了,与姚斌共进落魂阵。

阵内阴森森的,戾气密布,设有一座香案,一个稻草人,木剑一柄,符纸若干。

姚斌将指头咬破,以血作墨,取一张符纸,写下“姜尚”二字,将符纸贴于稻草人头上,提了木剑,盘膝坐下,剑锋直指稻草人,口中念起咒来。过了约莫一顿饭工夫,姚斌起身,走起天罡七星步来,口中咒语仍旧不停,走完一遍,双手握剑躬身朝稻草人一拜,他连走七遍,拜了那稻草人七次。

“今日可以了。”姚斌笑道,“如此接连施法七日,姜子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在劫难逃。”

闻仲大喜过望。

姚斌每日早、午、晚三次拜谒那草人。他截教的妖术好不厉害,仅三日工夫,姜子牙的一魂二魄已然离体,全部被姚斌收入落魂阵中。

到了第六日,姜子牙体内仅余一魂一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卧床不起。众将及阐教弟子只当姜子牙生了重病,忙叫太医诊治。太医一搭姜子牙脉搏,只觉跳动得均匀有力,不似有病,心中大奇。再看他脸色,既不发青也无红肿,身上亦未发现斑疹,实在不知道这是何等疑难杂症。无奈之下,太医只得开几张调补的药方,煎了药先让姜子牙服用。杨戬等弟子还轮流输真气到姜子牙体内,结果如泥牛入海。

第七日,姚斌预言今天等不到太阳下山,姜子牙便要魂飞魄散,撒手人寰。

果然不出他所料,商营的探子乔装成樵夫,混进西岐城。过了两个时辰,回来向闻仲和姚斌禀告,说西岐城中百姓披麻戴孝,铺天盖地都是白色。

姚斌摇头道:“怪哉。姜子牙若是死了,我怎么只收到两魂六魄,余下的到哪里去了?”

闻仲忧虑起来,道:“不要出什么了岔子才好。”

姚斌道:“闻道友放心,没了两魂六魄,姜子牙纵然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我等且静观其变。给西岐那帮反贼三日时间,将姜子牙好生安葬。三日后若他们仍无意归降,我等再攻城亦为时不晚。”

闻仲道:“一切听姚道友的。”

姜子牙确实死了。剩余的一魂一魄离开了他的肉身,飘到了昆仑山脚下,被南极仙翁发现。南极仙翁见有鬼魂过来,心中大奇,寻常人死了,魂魄该当由黑白无常引导,踏上黄泉之路,再至地府听审。为何这人的魂魄竟会来到昆仑山,他真是摸不着头脑。

其实姜子牙失了两魂六魄后,黑白无常知道他命不久矣,早就在其床畔静候。第七日姚斌在落魂阵内施法完了不久,姜子牙便已是个死人。黑白无常将他残余的一魂一魄收了,押往阴曹地府。到了地府,阎罗王见这鬼魂面熟,问黑白无常这是何人魂魄。黑白无常说是姜尚的,阎罗王一惊,速命判官查生死簿,知姜子牙阳寿未尽,忙命黑白无常将姜子牙的一魂一魄送出地府。

那一魂一魄离了地府,即往昆仑山飘去。

南极仙翁见这是姜子牙的魂魄,大惊失色,忙施展定魂术,镇住一魂一魄,令其不再游走,从怀中摸出一个葫芦来,叫声“进!”,那魂魄便自己钻了进去。

南极仙翁把葫芦口塞上,正要上山与师尊商议,蓦地里听身后有人叫唤:“师兄留步。”一回头,见一道人翩然而至,是太华山云霄洞洞主赤精子。

二位仙家寒暄几句,南极仙翁说自己有要事在身,须先行一步。赤精子指着南极仙翁手中葫芦问里面装的是什么丹药。南极仙翁说这不是丹药,是姜子牙的一魂一魄。赤精子说我左右无事,你可将葫芦交给我,我去西岐救姜子牙,南极仙翁便把葫芦给了他。

赤精子接过葫芦,放入怀中。他办事谨慎,当即驾起庆云,赶回太华山洞府,取了阴阳镜与八卦紫寿仙衣两样法宝,这才前往西岐。

到了子夜时分,赤精子落在丞相府外。只见门口挂了两盏白色灯笼,各书一个“奠”字,大门上亦贴了幅挽联,写的是姜子牙毕生功绩。他从怀中取出葫芦,上前敲了三下门。伫立片刻,门开了,出来一个少年,是师侄韦护。

韦护见师伯赤精子来了,连忙下拜,双膝未及地面,已被赤精子拦住。

赤精子道:“时间紧迫,礼节就免了。”

韦护问:“师伯可是为姜师叔而来?”

赤精子点点头,问:“闻仲大军驻扎在何处?”

韦护道:“城东约二十里。”

赤精子点点头,与韦护进了府中。

金吒等其余阐教第三代弟子俱在相府内守灵,他们见韦护领赤精子来了,全都过去行礼。赤精子简单问了几句城中情况,知悉了闻仲三日后要攻城。

赤精子对韦护道:“师侄,你明早去禀报武王,就说子牙有救了。”

韦护领命,道:“是。”

赤精子掐指一算,道:“明日是个吉日,我去落魂阵夺回子牙魂魄。”他看了看各位师侄,又道:“哪吒无三魂七魄,不惧姚斌的妖术,随我同去。”

哪吒应道:“是。”

便在赤精子来西岐援救姜子牙时,今夜闻仲军中也来了位法力高强的道人。

“贫道是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特来辅佐太师,请代为通报。”一道人骑着头猛虎从天而降,把成汤军士吓得魂不附体。

也有个胆子大的,道:“道长稍候,小人这就去禀报太师。”

那自称赵公明的道人微笑道:“多谢。”见不少军士吓得发抖,又道:“此虎不伤人,尔等无须惊慌。”

不一会儿,只听闻仲叫道:“赵道友在何处?”

赵公明见闻仲衣冠都没穿戴整齐便跑了出来,下虎走过去,道:“公明惊扰太师好梦,请太师恕罪。”

闻仲深深一揖,笑道:“赵道友不远万里,赶来援助闻仲,闻仲道谢还来不及,怎敢怪罪于你?请!”

赵公明也道:“请。”

次日早晨,赤精子驾庆云,哪吒登风火轮,不多时便至城东成汤军营。他们从相府出发时,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到了此处,却是乌云滚滚,瘴气弥漫,空中不见飞鸟走兽。

赤精子暗道:“这十绝阵当真邪乎。”把八卦紫寿仙衣递给哪吒,道:“贤侄,这十阵太过厉害。你道行尚浅,只怕抵挡不住其中妖法,把我这法宝披上了。”

哪吒依言披上,霎时只觉头脑清明,周身更有五彩祥云护体,十绝阵的邪气遇到这仙衣立即化为乌有,惊喜交集,道:“多谢师伯。”

两人绕过天绝、地烈等前七阵,来到了落魂阵中。只见阵主姚斌盘膝而坐,凝神闭目,想是在打坐运功。

赤精子道:“贤侄,过会我去引开那姚斌,你趁机夺走草人,子牙魂魄就在其中。”

哪吒道:“是。”

赤精子引吭高歌,姚斌惊醒了,道:“何人敢来我阵中?”一仰头,看见赤精子和哪吒,稽首道:“原来是赤精子道兄,恕姚某眼拙。”

赤精子还礼道:“姚道友,我为子牙魂魄而来。”

姚斌冷笑道:“道兄不说我也知道。想救姜子牙,就得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赤精子劝道:“你乃封神榜上有名之士,速把草人给我,待我救活子牙,或可保你免遭杀身之祸。”

姚斌大怒,开口大骂,哪吒不等赤精子吩咐,纵身过去夺那草人。

姚斌一慌,大声叫道:“有人闯阵。”赤精子怕他把其他九位天君也叫来了,急忙从怀中取出阴阳镜来,朝他一晃,白光一闪,姚斌顿时倒地不起。

这阴阳镜是太华山镇山之宝,有红白两面,分管生与死。被白色一面照到,三日内可用红色一面救活,超过三日,便不可生还。

哪吒取了草人,正要与赤精子离开落魂阵,陡听有人叫道:“休走!”哪吒尚未看清来者面目,只见红光冲天,已被暗器打中头颅,立即晕乎乎的,一个不慎,把草人失落在阵中。

那人“咦”的一声,道:“原来你穿的是八卦紫寿仙衣,难怪能在我这定海珠下存活。”

赤精子识出此人乃是赵公明,暗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赵公明见姚斌躺倒在地,又见赤精子拿着阴阳镜,心中已然明朗,他知道阴阳镜的厉害,当下也不敢怠慢,暗自施法,祭出他最厉害的宝物。

赤精子和哪吒只觉金光耀眼,两条五六丈长的巨龙张牙舞爪,呼啸着朝他们扑过来。

赤精子惊叫道:“金蛟剪!快避!”猛地把哪吒拽过来,二人乘庆云迅速逃离。

只听赵公明冷笑一声,道:“算你们逃得快!”

回相府途中,哪吒问赤精子那金蛟剪是什么法宝。赤精子说那金蛟剪本是两条金龙,采集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一上一下,龙尾交缠,形如剪刀。三界之内,不论何人,只要挨了一剪,纵有铜筋铁骨也难逃一死。

到了相府,姬发等人见赤精子与哪吒灰头土脸的,心中已自明白了三分。赤精子把在落魂阵中的遭遇说了出来。众人听说闻仲营中有了赵公明这号人物,都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际,金吒忽道:“师叔,我去五龙山把师父的遁龙桩取来,未知可否对付那赵公明?”

赤精子沉吟片刻,道:“赵公明道行高深莫测,所携法宝更是层出不穷。遁龙桩是否有效,我也不知,但你不妨取来,有备无患。”

金吒当即拜别众人,驾土遁往五龙山去了。

哪吒虽穿了八卦紫寿仙衣,但赵公明的定海珠到底还是伤了他。他勉力支撑到相府,这时听赤精子说遁龙桩或可对付赵公明,心中一宽,眼前金星直冒,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众人大惊,木吒冲过去蹲下来,让哪吒枕着自己大腿。赤精子过去,给哪吒把脉,道:“幸亏他是莲花化身,若是血肉之躯,不死也要瘫痪。”吩咐木吒照料好哪吒,每隔一个时辰给他输真气疗伤。

金吒到了五龙山,向文殊广法天尊借遁龙桩,天尊准了。拜别之际,他师父道:“徒儿,你最近多灾多难,凡事小心为上。”

金吒心中一凛,谢了师父,驾土遁离了五龙山,赶在天明前到了西岐。

他自五龙山回来后,听木吒说哪吒受伤,心中好生着急,问伤势如何。木吒说好在有八卦紫寿仙衣护体,伤得不重,赤精子师伯又给他服下了丹药,两三日便可痊愈。金吒听二弟这么说,也就放了心,专心打点拯救姜子牙的事情。

昨日赤精子与哪吒闯阵抢夺草人未遂,却伤了姚斌性命。赵公明把此事禀告了闻仲,闻仲又惊又怒,立时就要挥师荡平西岐城为姚斌报仇,被赵公明拦住了。赵公明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赤精子早晚还会再去落魂阵,须设法将阴阳镜夺过来,姚斌的一线生机全靠阴阳镜红色的那一面。闻仲听赵公明说了阴阳镜的妙用,只得忍气吞声。

翌日天色微明,赤精子与金吒正要上路,却见韦护急匆匆地过来,脸上大有恐慌之色。

韦护禀报道:“师伯,门外有一骑虎的道人自称赵公明,要见师伯。”

赤精子奇道:“只有他一人?”

韦护答:“只有一人。”

赤精子思忖良久,道:“我去见他。”

金吒道:“师伯小心。”

赤精子道:“放心。赵公明敢一个人过来,必定不是为了寻仇滋事的。”

赤精子出了相府,果真见到了赵公明。

赵公明见赤精子出来,作了一揖道:“赤精子道兄,别来无恙。”

赤精子轻哼一声,道:“幸好没被赵道友的金蛟剪剪成两截。”

赵公明笑道:“我那金蛟剪虽是个稀罕宝贝,可也没伤了道兄,可见道兄法力无边。”

赤精子听他语中带刺,更觉不悦,问:“道友找我何事?”

赵公明道:“为道友姚斌而来,一命换一命。”

赤精子警惕地问:“何为‘一命换一命’?”

赵公明道:“道兄肯救姚斌,我便将草人给你。”

赤精子问:“我怎知你是否言而有信?”

赵公明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赤精子沉吟片刻,道:“好,我且信你一回。”

赵公明笑道:“今夜亥时在银杏谷,公明静候道兄大驾。”说罢,骑虎腾空离去。

赤精子回了相府,反复思索赵公明的话,不知他搞什么玄虚。金吒问师伯还去不去落魂阵了,赤精子说此事暂缓。金吒疑惑,便问赵公明忽然造访,为的是什么,赤精子对他说了。金吒虽未见过赵公明,但听师伯的描述只觉此人城府极深,便提醒赤精子恐防有诈。赤精子觉得赵公明既然想救姚斌,自然不敢耍什么花招,他又问金吒那银杏谷是什么地方。金吒说出城之后往南郊步行大约三十里,有一个山谷,漫山遍野都是银杏树,因此得名。赤精子又问了些银杏谷的详情,见他对道路地形了如指掌,便命他晚上随行。

金吒心想:“师伯法力虽高,于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那银杏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赵公明挑在那地方见面,还是大晚上的,多半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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