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崇潇瀚缓缓掀目,关切的瞥了一眼晁汐汐,随后大步流星的出包厢。
众人的视线抽离回来,纷纷无所谓的耸耸肩,酒桌上没有谁都一样,更何况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
“来,咱们继续喝,今夜不醉不归。”
“就是个小插曲而已,丧不到酒兴的!”
“小晁,听说在北方人心里,除了东北三省全都叫南方是吧?”
“......”这茬是过不去了!
酒局的气氛再次高涨起来,晁汐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清醒了,看着眼前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感觉自己停留在另一个时空般茫然。凹不过这群老油条,几瓶啤酒下肚,她俨然已经放弃了挣扎,准备在这觥筹交错的虚浮世界里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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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潇瀚出了包厢门一路直奔电梯,电梯门关闭后,他烦躁的摁下每一层的按钮,上上下下不知荡悠了多少圈,走出电梯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已经浑噩到了极致,在众多内部员工痴迷的注视下出了大堂。
酒店门口,崇潇瀚坐在台阶上沉思,总共三级台阶,一双傲娇的大长腿只能劈着放。不比来时的烟雨朦胧,此刻已是夜色初上,天空被一层砖红色笼罩,没有星星出没,阵阵急躁的冷风席过,吹得他仿佛要谢了顶。
身体里的血液猛然向上充,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的剧痛。
崇潇瀚落寞的埋下脑袋,葱白的大手重力搓揉着脸颊,心乱如麻。耳边,泛起来自路人的唏嘘感叹:
“宝贝,你看他好狼狈呀!”
“你懂什么?一个人一种活法,有钱人还不及我们快乐呢!”
“妈妈,为什么那个叔叔坐在地上啊?”
“因为他没有家呗,如果你再这么不听话,很快也会没有家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路人说的每句话崇潇瀚都听得很清楚,那些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曾发自内心的关心过他,只是在另一个层面认可自己而已。
他不反感那些言论,毕竟自己一路走来被太多人贴上了莫须有的标签。不知不觉间,他被凉薄、寡淡、阴郁,这些中性词汇紧紧地捆绑,深度的误解让太多人望而却步,认为他遥不可及,比如他深深爱着的那个她。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他和她之间是近在咫尺,却未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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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总,您小心点台阶。”
“诶呀,今天这酒喝得挺尽兴!”
“嗯,那我这边就放心啦!肖总他有私事急着处理,不能亲自来送,望您别怪罪!”
“诶呀,肖燃这个鬼东西......”
含糊的酒话传进耳畔,声线十分的熟悉。
崇潇瀚蓦地抬起头,眼看着青岛方的几个客户各自乘车离开,也没有出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