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以为,回到了他的身边,一切的一切,都会改变。
可她,似乎错了,曾子佑,终究不是当年的曾子佑。
所以,当她站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他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她,就如同丑小鸭的存在,那样的卑微。
她突然就记起来了他的一句话:“宁嫣然,女人就要狠狠地宠。”
这就是他对任何女人,都可以说的话吗?
可她,又算是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酸刻薄的话:“哟,这不是嫣然小姐吗?怎么这么落魄。”
她清楚的听见了这个女人的声音,也清楚的听见了语气里带着的讽刺。
她站了起来,在他的面前,第一次沉默了。
她不想再固执了,就如同凝心说的,她的固执,会害了她自己。
不在乎她的人,她这一刻,没有了勇气去争取,这不像她,可她想要改变。
貌似在别人的眼中,她始终是那样的固执和好强,可她的沉默,却换来了别人的得寸进尺。
“宁嫣然,怎么不说话了?这是不好意思说话?”南宫叶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她没有勇气回头。
这一刻,她真的没有勇气。
她后怕,这个男人,会同南宫叶一样嘲讽她。
恍然间明白,她的回来,是对是错。或许,真的错了,十年,终究会淡忘。
毕竟,那只是过去。
她一扬手,眉间的笑容,越来越深:“曾子佑,再见。最好的,是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她就不用痛了,她就不用对着一个早就已经淡忘了感情的男人掏心掏肺。
永不相见。
当她念着这个成语时,她还是那样想回头看一眼那个曾经明媚如画的男生,可,没有了勇气,就什么都没有了。
勇气,该是怎样的勇气。
曾子佑听闻她的话,刷的站了起来,碰倒了桌上的酒杯,跑在她的前面,拽住了她。
而她,却早已经痛彻心扉,抬起手,挥去他放在身上的手。
“宁嫣然,你要是敢走,我就当场办了你。”后面传来曾子佑的声音,她的脚步,骤然一停。
她很好强,曾经曾子佑说过。
所以他一直都抓住了她的把柄,让她逃不出他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是感情世界里的那个赢家,而她,总是那个输家。
所以她现在想要当一次赢家,赌一把,若是输了,她就乖乖的回去,若是赢了,从此,就再也不想见了吧。
她走的很潇洒,可还是赌输了,曾子佑也料到了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都给我滚出去。”曾子佑坐了下来,将宁嫣然抱在怀里。
而她,没有抬起头,曾经曾子佑说过,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所以对于勇敢的话语,他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和曾子佑面对面时,她要选择触碰她的底线。
就像她很喜欢一样东西,可那样东西快要离开她了,她用尽一切办法都要留住他。
曾子佑温柔的笑着,将红酒倒满了被子,递在她面前,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开口:“不要闹别扭了。”
以前,她一直都认为,曾子佑都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流连在这样的地方,可是她错了,不是吗?
而且错的那样的彻底,就如同那些烟云消散的昨天,那些爱,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还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女人就要狠狠地宠,宠到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离开你,然后,你将一生都留给她。
所以,她的回头和笑容,。也换不来他的一句话,她今天,想要离开,还是不可以吗?
“曾子佑,我要离开。没有开玩笑。”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有点不像是她。
曾子佑手中的红酒杯一抖,看了她一眼:“你决定了?是要去找南宫楚吗?、”
似乎要将手中的红酒杯捏碎,他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慢慢的碎掉。
而后时间变成了一切,一切的话语。
她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为男人而活,纵然她们曾经都是为了爱情活着的女人,可如今,不是了。
宁嫣然突然就笑了,明媚的脸上那一抹微笑也散去了:“难道曾子佑,你现在还承认你爱着我吗?”
他的手,没有停下来,心依旧在痛。
他很肯定很承认,他一直都爱着宁嫣然,脆弱却坚强的宁嫣然。
时光当然会改变很多东西的,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去喜欢那个男人。
因为,那份情早就已经刻在了心里。
感动不是爱情,她依旧记得这句话,所以对于南宫楚,只是感动。
或许当年的她,是爱过南宫熙,那段青春淋漓尽致的伤痕,也就那样的展现无遗。
爱情,来的时候似乎是那样的匆忙,匆忙过后,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宁嫣然站了起来,轻笑一声,清秀的脸上带着淡然:“曾子佑,你知道我不会去找南宫楚的。”
她的性格,他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清楚的连她都有些惧怕他的性格,那些细微却陌生的举动。
曾子佑不在乎她去不去找南宫楚,在乎的是她会不会马上离开,她曾经是他的一切,可是她的离开,却是那样的义无反顾,连他都无力挽回。
“宁嫣然,你一定要让对方都难过吗?”
恍然间,她记起来凝心说的一句话,她就是爱虐待自己虐待别人,明明爱了,却始终不敢承认。
她想,凝心说对了,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令人讨厌的一个女人。
宁嫣然突然 回过头,脚上的高跟鞋也磨蹭出了响声:“若是你不在这里,或许,我们彼此都不会难过。可你的世界里,有很多女人,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而她,这样微不足道的女人,是这样的幼小而心疼。
十七岁那年,她以为,她可以忘记面前这个男人,十七岁那年,也改变了她的一生,改变了她的现在。
可她,还是那样的喜欢这个男人,可以没有任何目的的去喜欢着他,选择他。
耳边传来一阵唯美的音乐声,曾子佑手中的红酒杯放了下来,扬着唇笑了:“离开,不可能。只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