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边界线上加了一次油，便一路北上，到达京城预定的五星级酒店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乔阳抱着凝雪下了车，跟着甘总进了电梯。
凝雪想要自己下来站着，但害怕无力的凝雪摔倒，乔阳没有同意。他看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怀疑的，仿佛都在跟踪他们。甘凝莎让他放松，“这是在京城，那些人还不敢在这里撒野。”
预定的是总统套房，甘凝莎来京出差住过几次，这里依然留有她的一些衣服和物品。
做了一天车，甘凝莎早就累了，脱去高跟鞋，和小妹趴在床上。
“乔阳，给你个任务，把我师父接过来。”甘凝莎的头埋在床里，懒散道，把乔阳当作侍从使唤。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你得跟我一块！”
“我得在家陪着小妹。去吧，你得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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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知道，江湖人称的六指神丐喜欢在人多的地铁站凑热闹。而且还没有他的照片，这可怎么找呢。
他坐着地铁来到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地铁站来来往往的人里都是一些俊男靓女，还不乏混着不同血统的外国留学生。他对着广告牌梳理一下头发，然后混入人群中。
几个长腿小姑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据乔阳猜测，她们应该是刚下了舞蹈课，正在讨论队形，其中一个女孩子说她今天来了什么，然后不太舒服，所以排练时力不从心。乔阳靠近一点偷听，被一个长发女孩看到了，“走了走了！”
“这个人好奇怪啊，偷听我们说话！”
茫茫人流中，那个怪老头会在哪里呢。看着打扮妖娆的美女们，虽然他心里有种冲上去的冲动，但毕竟朗朗乾坤，自己又是正经人，做不得。
周围也没有要饭的老头，于是离开地铁站，来到地面，在不远处的小公园有一群大爷们正在下象棋，旁边几个白花花的老头打着太极拳，舞着太极剑，悠然自得。
他来到他们中间，跟着一起看热闹，周围冷不丁来了一个小伙子，让这些大爷大妈们觉得很奇怪。
“小伙子，来一盘？”一个老头说道，他的右手藏在袖子里，莫非是有意隐瞒自己的第六根手指，乔阳心里猜想到。
哪是这老头的对手，三四盘下来，还没走几步他就输得稀里哗啦。
“不玩了！不玩了！”
“小伙子棋艺不精啊！”老头讽刺道。
“跟您打听个事情。您见到过长六根指头的人吗？”
老头正在摆棋盘，左手攥着将棋，听到这话手悬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笑道：“你打听这事干嘛？”
“您知道吗？”
“不知道！”
“您的右手怎么了？”乔阳犀利地盯着老头皱纹里的眼睛。他虽然满脸皱纹，但眼睛却清澈无比。
“小伙子，你下不下了，不下把位置让开，我来！”一个穿背心的大爷牛哄哄地把乔阳推开。
二人在下棋时，怪老头的右手总是藏在袖子里。
乔阳坐在几步之外的石凳上，细细观察这个老头。他满头白发，下巴上的胡子也全白了。不过，从他穿的这件黑色斗篷来看，“他不热吗？”
让人惊讶的是，在这大热天的，他的脸没有一点汗珠，衣服里包裹的身躯，不像大部分老人那样瘦弱。他更像是一头年迈的北极熊。
“穿斗篷的大爷，我看你骨骼精奇，不像是只会下起的老人。”
“呵呵，年轻人，我还会杀人！你怕不怕？”
“你吹什么牛啊，你就是个臭要饭的。”和他下棋的老头玩笑道。
“对了，年轻人，想学功夫吗？给我整两壶烧酒，我便收你为徒。”
“行啊，我这就去超市买酒去。”说完，乔阳向前面的商场奔去，要好好会会这个怪老头。
走进商场买酒的地方，都是几百块的白酒，一个穿着旗袍的小姑娘向他走来，“先生，您要买酒吗？”
“嗯，给我来一瓶。”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酒不按瓶卖，不过您可以出门左转，翻过两条街就有一间杂货铺，那里没准儿会论瓶卖，说不定还论斤卖呢。”
“我去，你什么态度！”他手头上只有一百多块钱，甘凝莎根本不给他零花钱。
旗袍女见他没钱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满脸谄媚的笑容，气得乔阳恨不得扒光她的衣服，他最恨见钱眼开的女人了。
偷偷走到旗袍女的背后，给她冷不丁来了一个脑瓜崩，然后撒腿就跑。
当来到公园时，那群老头不见了。他看到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奶奶，于是上前打听。
“奶奶，您知道刚才下象棋的那些大爷，都上哪去了吗？”
“啊……”
“我说，刚才就在这下象棋的大爷们，跑哪去了？”
“啊……”
算了，还是自己找吧。草坪之间穿梭，不时撞见小情侣在树丛里亲嘴，但就是没发现那些老头的影子。
左顾右盼之际，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正向地铁站走。乔阳立马跟了上去。
跟着黑斗篷回到了地铁站里，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黑斗篷的背影，茫茫人海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跟丢。
“走路不长眼啊！”大眼美女骂道，握着自己的胸口，“疼死了！”
在第一道门前，他看到了那个怪老头，他正在排队等候列车。于是，乔阳插了过去，后面一个肌肉男挺了挺胸，他刚从健身房出来，一身的臭汗，“哥们，节操掉地上了！”旁边的大耳环美女掩面偷笑。
乔阳没管他们，揪住老头的斗篷，却突然被老头掐住手腕，直接被搬了起来，扔进了列车轨道上。周围的人群一片惊呼，“有人掉下去了！”
乔阳狠狠地磕在铁轨上，屁股已经感受到远处列车传来的麻酥震动。
领着孩子的大人把小孩拉到自己怀里，捂住他们的眼睛。几个戴耳机的女大学生看到这种场面尖叫起来，有的吓得哭了，“快救人啊！”
他跌得很重，踉跄地站起来，听上面候车人群的尖叫就能猜到列车已经冲过来了。他背对着列车头，大声念了一句藏语咒语，这是喇嘛庙里的那位老和尚在他熟睡时念叨的。
没成想，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脱口而出。
怪老头眉毛扬起，跳入铁轨，抱起已经等死的乔阳跳到了另一头，与列车头擦肩而过。对面已经有人吓晕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