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儿叫桃花铺好另一个帐篷的被褥,三人就进去了,可是帐篷不大,张玉晴一躺下就占了一半的铺子,李宝儿跟着躺下,挤了挤身子,示意桃花也躺下。可是桃花不敢跟主人睡在一起,就坐在床铺边上,抱腿坐着,李宝儿笑说:“过几天还有更难的路要赶,好好休息吧,不然过几天你吃不消,还怎么照顾我们。”桃花听了才怯怯躺下,只占了床铺一角。
一夜平安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醒了,前一天睡得早,而且这是山上,天也亮的早。几人起来,由于早上天气寒冷,隐卫又添了火,拨出一些火炭,桃花烧些水,几人简单洗了脸,喝些热茶水,吃了一些干粮,张玉晴吃了那半个熊掌,连声说凉的比热的好吃。然后大家就继续上路了,爬下那只有大概两里地的山沟,见到山沟里有别人生过火的痕迹,几人就继续爬山,仍是好走的路骑马绕来绕去往上走,不好走的路就牵着马走。
由于昨晚休息的好,张玉晴和桃花虽然腰腿酸疼,但是体力不错,还没到中午就爬到了山头,几人就停下来休息。这次前面还是一个不算深的山谷,却是很宽,离前面的山还有好几里地的样子。几人休息两刻,张玉晴却是不行了,不想动,只说浑身没劲,李宝儿就和张玉晴同骑一匹马,把张玉晴抱在怀里,继续赶路。桃花学了两天骑马,勉强能骑,而且前面也是开阔平缓的山谷,自己骑着慢慢走,反正大家走的也不快。
远远看着过了山谷就是一座不高的山,谁知这山谷还真是宽,几人本就走的慢,走了多半个时辰才走到山脚。在山谷就发现有风,来到山脚,发现山果然不高,只是山风却越发大了。隐甲这时看看太阳,感觉应该已经到了中午,可是这里风大,风吹着冷得很,几人就不做停留,继续爬山。
这山看起来不高,路却是陡的很,大家都下马牵着来回绕着往上走,可是张玉晴却是趴在马背上懒得动弹,任李宝儿牵马驮着她,只是笑着说:“宝儿姐,多亏我当初死缠着你不放,最后我们成了姐妹,不然现在我病死了都没人这么管我,这么宠着我。”
李宝儿笑笑说:“这么说来,你还真是聪明,很有先见之明了。”
“也不能这么说了,”张玉晴说,“只是宝儿姐你人好。”
李宝儿没有说话,想起了最初遇到张玉晴时,那时还是一个傻丫头,后来自己因为师父的事情卷进了江湖恩怨,自己为了报仇,张玉晴说动父亲张春松,张春松派了五千精兵,让张玉阳领着,帮自己最终平了那件事;更是在自己最悲苦的时候,天天陪着自己,让自己走出了那段日子。
几人沿着山路左右盘桓,虽然山路难走,山头却不高,一个多时辰竟然爬了上来。大家都是又累又饿,在山的南面,背风向阳,几人休息一下,吃些干粮,张玉晴啃了两块牛肉干,本来想使性子,这是人吃的吗?可是想到大家都是陪着她来的,隐卫桃花自是不敢抱怨,可是自己宝儿姐都不说什么,毫无怨言,自己也不好再说,只能耐着性子,喝了些水,休息了两刻。
隐甲看看太阳,估计是下午未时,离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要是还在山顶休息,天黑的或许会更晚些。李宝儿看着前面不深也不算宽的山谷,还有前面的山头估计跟刚才爬过的这个差不多,大家就继续上路了,争取在天黑前,爬到另一个山头上,一行人又上路了。
越过山谷来到山脚,几人仍是下了马牵着马往上辗转的走。艰难的走了快两个时辰,一行人终于爬到了山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远处山头太阳已经落山,只有一些光晕还在。两个隐卫还好,这路程对他们算不得什么,可是桃花却是往地上一坐,一滩泥一般怎么也不想站起来了。而张玉晴更是下了马,直接坐到地上,也没有大小姐的脾气了,耷拉着头,一副快死了的样子,虽然她一路上都没怎么走,都是趴在马上,被李宝儿牵着走。
李宝儿也累得不轻,如今她的内力只剩一成,气力也是不足,只是不能表现出来,在张玉晴眼里她可是神女一般,什么事都难不倒,现在要是连她都不行了,张玉晴哪还有什么心情力气继续赶路,恐怕连治病的心思都没有了。
李宝儿叫过隐甲,两人观察了一下地形,前面是一条很深的山谷,由于天色已经暗了,山谷里更是光线不足看不清。李宝儿叫隐卫在山头南面平缓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好避风,然后又生了火,大家围着火坐着休息,准备继续吃干粮。李宝儿看着张玉晴和桃花的样子,估计再吃干粮都要死了,张玉晴娇生惯养不说了,可是桃花虽然不是娇生惯养,可以也没有受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只吃肉干、大饼,喝些凉水,也是吃不消。李宝儿暗示隐丁去打些猎物回来,隐丁却是兴奋的看着李宝儿,说:“李小姐,怎么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李宝儿一阵郁闷,给你个立功的机会都抓不住,隐甲早看出来了,赶紧点头,叫隐丁削棍子,立马取了弓箭下了山谷。山谷里面黑漆漆一片,张玉晴不明所以,问道:“宝儿姐,他是干什么去了?”
“也许是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危险野兽吧。”李宝儿答道。
张玉晴又是捶腿又是揉肩,桃花看见了,赶紧起身给她揉捏,张玉晴舒服的浑身扭了扭。桃花站起来走路却是两腿拐着,以前从来没有骑过马,现在刚学会,除了肚子里由于颠簸翻滚难受,骑马时两腿把马夹得也紧,生怕自己掉下去,现在大腿内侧更是磨得疼的厉害,走路都不顺畅了。过一会,桃花过来给李宝儿捶背,李宝儿见状笑笑,没有说话,心想这丫头也不能老惯着,使使她也好,我也是爬了一天山,还要操心你们的饮食和安危,我也是挺不容易的,不是吗?
过了隐约只有两刻,隐甲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和几个大树叶。隐甲先在一旁剥了野兔,又拿些水来洗,洗前先在地上弄了些土,把洗兔子的水都流在了土上。洗好后把一只交给隐丁叫他烤了,另一只先是撒了盐,再用大树叶包了,然后用洗兔子的水和了泥,厚厚的糊了一层,拿到火堆旁丢入了火里。
张玉晴看到隐甲这么轻松就搞来两只兔子,想到这两天吃了这好几顿干粮,越想越不对,就怒了,说道:“你这么随便就弄来两只兔子,早些干什么去了,我们还要吃干粮,你知道多难吃吗!”
隐甲赶紧说道:“也不容易的,山谷比较深,里面暖和的很,有些树木,野草也茂盛,我看到两只兔子在……在打架,就射死了它们。”
“两只兔子打什么架,你不用哄骗我,”张玉晴恼道,“你就是偷懒,不想干活。”
隐甲郁闷的低下了头,李宝儿赶紧说:“晴儿妹妹,白天我们要赶路,也没有时间打猎烧烤的,是不是?”
张玉晴见李宝儿说话,语气立马好了,笑着说,“就算是这样,他也不用说兔子在打架啊,直接说他打了两只兔子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