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天上课坐在一起,一天一天就熟了。”阿辉不太想回答,不是诚心想冷落小尹,只是不想说话。
“你又要去找涛了吧!”小尹关切的问了一声。
和小尹分开,阿辉更觉得头晕沉沉的。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什么,追求,或许只是霎那间的感动,也或许只是电光闪烁的灵犀。这世间真有那传说中的美好吗?自己愿意为这美好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他是什么,他是谁这些都不重要。前世被尘封的烙印,今生是否能找的到。
“刚才差点被耿大为打了!”阿辉垂头丧气。
“让你不要孩子气,说了你三百遍了,不要以为任何人都会包容你!”涛的担心不言于表。
“没有,我就是想法转的太快,自己还没安静下来,新的念头就冒泡了!”阿辉争辩。
“这次也好,这以后可再也不要来往了,长点心吧!”涛轻轻地在屋子里踱步。
“其实我不该是那种没心的,小时候,我们两个很在意别人的表情的。我记的小时候,有一次我被摔了,头上起了大包,一个人在院子里哇哇的哭,三分钟后,没力气了,疼也忘了。”阿辉把头扎在涛的身上。
“后来见别的小朋友,只很小的哭声就有人抱,以后就不哭了。”阿辉不肯把头抬起来。
“现在你仍然是一个阳光女孩!”涛拍拍阿辉的肩膀。
“抬起头来,可不要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哼!”涛咯吱阿辉。
“我才没有呢!”阿辉的脸象猴子,说变就变。
刚才还阴天有阵雨瞬即就晴空万里了。
“呜啦啦,你不知道啦,刚才很紧张,是张为杰和赵甲站在我跟前,不然,耿大为会因为觉得欺骗他把我猛猛地打一顿,我小时候又不是没挨过打,可当时他那块头如果真动起手来,我可就惨了。”
阿辉在那里噢啊着,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涛被逗乐了。
“你就是个小傻瓜!”涛又拥抱了一下阿辉。
爱的胸怀本是无限宽广,深沉的大地,蔚蓝的天空,浩瀚的海洋,虚无缥缈空气。初升的太阳,红尾大公鸡嘹亮的声响;辛勤劳作的路人,迟暮不归的小鸟。当心底最深处那份圣地被保留,就算是蒙上眼睛,也能拉住你向我伸出的手。
什么样的爱值得你为此付诸一生呢?在日常的琐碎中,你长大了,对一切都习以为常,面对所有公正不公正的遭遇都能从容不迫,还振振有词的对自己说,这就是生活!你是不是学会了诅咒,仇恨和冷笑,那么讥讽和谩骂也就变得顺理成章。是什么让你如此粗糙?你的皮肤会变得粗糙,原本清澈的大眼睛又怎么能经受住重力的牵扯,有一天,突然发现,它们不再明亮如往昔。是什么偷走了湿润如玉美丽的过去?
当真爱来临的时候,当一场真正的轰轰烈烈的爱,不只是教会你爱人,更让你懂得仁爱。爱是一种最自然,最本性的状态,坦然的接受它。用细微的心去呵护,这有生命会变质最需要考验的情感,激情过后,你是否能接受那变质为亲情的爱,生于死相依,相濡以沫。爱,从此以后就获得了新生,那就是仁爱。
涛就是这样一个好姐姐,本来自己的事还在那里盘根错节,阿辉遇到麻烦了,一定先要把这个妹妹安排妥当了才会安心。
前世的涛和阿辉就是同一株蒲公英上紧挨着的两粒种子,风再大都不肯分散;今世,两个人还是两粒飘零的种子,只是被风吹在同一块沃土里一起长大。
涛在自己的心里早就拟定好一份答卷了,今天阿辉又刚刚好来,等阿辉能够象往常一样坐在那里找书看的时候,涛也抽出一支笔。
“又要写什么?”阿辉问。
“一份答卷子啦!”涛竟然有些羞涩。
“夫子不肯见我,一定在那里胡思乱想了,听说这几天夫子生病了,我该去看看。”涛轻轻的揉了一下太阳穴。
“前几天,我和夫子一起吃饭,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从我们身边开过,车灯打的雪亮,一幅趾高气扬的架势。夫子很受打击,一路上都重复着同一个问题!从那天起,他就再也不肯和我见面了!”
“你们重复什么了?”阿辉问。
“刘德华的演唱会啊,门票太贵,票价高的吓人,学生根本承受不起,可夫子知道我很想去。其实,我也不是太想去,就是只有那么一点点啦。”涛有点违心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低了。
“刘德华不错啊,你最喜欢的歌手啦,不光电影演的好,他的那种低沉的嗓音也很特别!”阿辉一点都不懂得安慰。
“好啦,就你懂我啊!”涛白了阿辉一眼。
“我说的是事实嘛!”阿辉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我要去找夫子了,你先回宿舍,有结果我就找你,现在心都乱了,根本坐不住。”只有涛才不会和阿辉计较。
夫子这几天一直都在宿舍,低烧不退,又惹的嗓子也发了炎。一个人闷在宿舍,蒙着被子猛睡。涛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正要往回走,听到门吱的一声开了,涛吓了一跳。那人还是夫子吗?那个音乐系的骄子。
夫子,本来头发就长,这几天不收拾真的成了窝棚了。不知道是谁的鞋子胡乱扔了一地,随便拖了两只就满地走。宿舍里六个人,不叠被子的占大多数。门哐的关上以后,门上星星点点的挂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洗没洗的袜子,反正颜色是认不出来了。屋子里的味道太怪了,夫子套了一件衬衣领的毛衣,显然,夫子也觉得难为情了。
“去下面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你不是还在发烧,不用下去了。”涛关切的回答。
“不用,不要紧,上午就退烧了。你先下楼,十分钟,我保证到!”夫子笑的很没有力气。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散步的?”涛看着夫子问。
“去年深秋时节。”夫子十指交叉坐在小花园的石凳上,涛却一定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