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精兵良将,眼看老弱居多,而且一个个丢盔弃甲,萎靡不振,意志松弛的样子。哪像整装待发的将士,倒像是刚打了败仗的一群乌合之众。
皇上就给这样的兵吗?
秦莫走到一个未戴头盔的年轻士兵面前,大声喝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戴头盔?”
“回将军,太沉,不想戴!”语气里透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同时,也显示出他对这次出兵的毫无信心感。
很明显,五千兵力去平叛军,人还没到就已经输了一半。
“哼!不想戴!你想怎样就怎样那还来这里做什么?敌人一箭穿透你的脑袋,是不是你还在说不想戴?来人!棍责二十!”秦莫目光凛然,声音威严。
当场把那名士兵拖下去,噼里啪啦一顿打,士兵们马上一个个精神抖擞。
“弟兄们!谁要当秦莫的部下,就要遵守严格的军纪,有违反者,严惩不贷!无规矩不成方圆!想要混日子的趁早走开,别辱没了男人的气概。老百姓为我们拿出军饷就是让我们吊儿郎当的吗?今日整顿军容,缺兵器的拿兵器,却盔甲的领盔甲,把自己从外到内武装起来,像个真正男人的样子!明日出发!”秦莫站在高台上,运足底气,响亮的声音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将军!”众人纷纷严肃笔直地侍立,心服口服。
晚间,皇宫大殿里灯火辉煌,龙苍懿设宴为秦莫送行。席间加上古天和巫马温,也就四人而已。
满座的菜肴秦莫无心品尝,怕误了明日的出兵,他滴酒未沾。巫马温从不喝酒,只默默地夹起菜,细嚼慢咽。只有古天和龙苍懿对饮,一杯接一杯,秦莫几次冲古天使眼色让他少喝点,无奈古天我行无素,视若无睹。
几杯酒下肚,古天言语便有些放肆起来。后来大着胆子跪在龙苍懿面前,请求道:“皇上!末将有一事相求,恳请在‘凤霞宫’做一名皇宫侍卫,请皇上恩准!”
秦莫冷眉一挑,暗暗握紧了拳头。
龙苍懿别看喝了酒,头脑却很清醒,马上明白了古天的一丝,朗声一笑,道:“哈哈!想做朕妃子的侍卫?这倒不缺,不过,还有一个太监的空缺,你可愿意?”
古天怔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皇上会这样拒绝他,但他想了想,低首小声道:“我愿意!”
看来他对惜玉的爱仍是深切,只是没想到会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
秦莫再也听不下去了,他霍然站起身,一脚踢翻了古天,咬牙骂道:“古天!你就这点出息?你还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活出你的尊严来!你怎会如此的轻贱自己?我不准许!你必须做我的副将!难道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古天爬起来,搂着秦莫的腿,竟呜呜的哭起来。
夜晚秦莫将睡时,看古天仍一副呆呆的样子,叹口气,苦笑道:“古天!你当我不知!你是皇上的人,你本来就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对吗?”
古天身子一抖,眼神这才活过来一般,“扑通”一声对秦莫跪下。
“对不起!秦莫!我……”古天一时语塞,一脸的愧意。
“什么都别说了!你还是我的好兄弟!从皇上行赏的那一刻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皇上对我的一切摸得那么清,除了你还能有谁?你本来想让怜香做了妃子,只是没想到,惜玉会同意,所以你更加痛苦!我说的可是?”秦莫扶起他,拉着他的手坐下。
“对不起!秦莫!我是有私心的!你天天的泡在那个女人屋里,无一点雄心壮志,我看不下去!我、我还觉得你冷落我,正好皇上有意与怜香,所以才……不过!古天对将军是赤胆忠心的!我的心里除了惜玉就只有你!”古天眼圈一红,就想掉泪。
“我怎会不知?否则早拆穿了你!好了,睡吧!拿出你的赤胆忠心来让我看!”秦莫在他的胸口擂了一拳,两人相视而笑,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嘹亮的号角吹响,秦莫看着整齐划一的队伍,喜悦的同时,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一身龙袍的龙苍懿,身边站着美丽高贵的长乐公主龙琪儿。她紧紧盯着眼前那个高大威武的男人,眼角噙着泪,冲他微微一笑。
只因龙苍懿对她说过,此次不过是要考验秦莫,援兵不可能到!他若胜,就把公主许配给他,他若败,死路一条。
帝王用人不想浪费太长的时光。
秦莫的军队加上他从暮云山庄带来的一千多人,率领轻骑三千,步兵三千,晨夜兼程向威武城驰赴。
几天后军队到达在离威武城二十里地暂时驻扎下来。
秦莫与众将商量对策,有的请求即刻进军,发起进攻,有人说暂时修养士卒,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挫叛军之锋芒。
最后众人看巫马温一言不发,都把目光聚向了他。
巫马温目光里有一丝沉重,但他随即微微一笑道:“目前,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待摸清叛军底细,再做定夺也不迟。至于进攻,或可一试,但绝不是最好的方法,因为我们只有六千人,攻则攻下,倘若不能,死伤一人少一人,则更不容易取胜了。守城容易攻城难,或许敌军的人数比我们还要多,我建议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怕什么?只管冲上去,杀他个落花流水,反正我们还有援军。”一名将士踌躇满志地说。
巫马温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叹口气道:“不要有什么指望,援兵是不可能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惊,秦莫早有所料,但听巫马温这样断定,心情未免更加沉重起来。
“却是为何?”秦莫还是想听听这其中的原因。
“你想想,主力大军都去了边塞对付,金赤国的大肆侵扰,根本无暇顾及我们,再说,并无听说,京城附近哪里还有大批的兵力供皇上调遣。即便等边塞的军队打胜,再赶来给我们增援,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