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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毒舌功

由于团队里都是年轻人,很快大家打成一片。男孩风趣幽默,女孩漂亮健谈。

众多人里脱颖而出的女神是叫陈晓的一姑娘,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才入职一年,漂亮,优雅,能在旅途中还保持优雅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觉得她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不像有些人是装出来的。男神就是祁施,长着那么帅的一张脸,还有学识和风度。不是男神就天理不容了。有些时候大家会拿这两人开开玩笑,必竟除了家世,两个无论是相貌还是学识都那么般配。有了最受欢迎的就有最不受待见的。那就是我。整日素着一张冷脸。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不是没有人和我搭讪过,只是都被我的冰脸冷冷拒在一边了。本来XC这地方就够冷的了。所以没有人愿意接近我这个“冰山美人”。我很愿意接受这个华丽的美称。背地里的另一个称呼,我只当作是没听见。

整个团里除了陆恒,我偶尔能和祁施说上一两句。谁让他那张脸我冷不起来呢。

下午四点多,我们在贡嘎机场下了飞机。一行人又乘坐大巴奔早定好的客栈而去。想必都很累了。那个客栈的名字很好听,叫“听说”。很是文艺。

像是静落的人家一般,有一个小院,紫木的小门更显文艺。一共三层,四楼有一个露天的阳台,很是美观。没事的时候可以上来欣赏日初日落,欣赏拉萨的的夜景。我时常端杯酒或者咖啡,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觉寒冷。

第二日去的是布达拉宫,幸好早早的把票买了,布达拉宫都需提前订票的。布达拉宫依山而建,气势磅礴。百闻不如一见。直到亲临实地才发现真的无法只有壮观雄伟来表达,森严肃穆。让人心生敬畏。陆恒很专业的开始当讲解,这也让我对这个一心向往的地方,多了一份了解。

布达拉宫始建于7世纪吐蕃王朝松赞干布时期。是为迎娶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而建。因为松赞干布把观世音菩萨作为自己的本尊佛,所以就用佛经中菩萨的信地“布达拉”来给宫殿命名,称作“布达拉宫”是吐蕃王朝的政治中心。后来因宫殿遭雷击引起了火灾和战乱。吐蕃王朝解体后,布达拉宫逐渐废弃。直到五世********喇嘛重建,并将政治中心移至此.。

布达拉宫分红宫白宫两部,白宫为********喇嘛的生活起居,红宫居中耸立,供奉历代喇嘛的佛像......

我们听完很是佩服,陆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来之前特意百度来着。

进了里面才能感受那种神圣。我并不如当地信奉者那样虔诚。可是跪在佛像前,却也真心敬畏。只是我的愿望太大了。大的连藏语称为“赞姆林坚吉”的半个世界都帮不了我。

第二日去的大昭寺。因为也要提前排队购票。拉萨之所以有“圣地”之誉,与这座佛像有关。在藏传佛教中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寺前终日香火缭绕,万盏酥油灯长明。门口处随处可见都是叩拜的信徒。朝圣者五体伏地跪拜,这份虔诚是我们比不了的。所以让这个和布达拉宫相比规模不算很大的寺庙显得更加神圣和庄重。下午去的八角街。八角街是拉萨著名的******和商业中心。满街的工艺品琳琅满目。真真假假,良莠不齐。我来这主要是因为听说这是当年仓央嘉措和玛吉阿米相遇的地方。这个被称为“世间最美的情郎”在初遇玛吉阿米那一刻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才能写出:“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样美好的诗句。

我想他一定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这样一个传奇的人,若是没有这样的人生,恐怕真的误了他来这世上走一遭。不管最后的最后,结局如何?可是我走在这条路上,却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场景,一见倾心的场景,多么难忘一眸,多么深情一瞥。那一刻他是不是也在想时间若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直到陆恒过来拉我。我才知道自己站在八角街中又在犯痴了。

第三日去的是纳木错,纳木错是藏语,蒙古语称“腾格里海”都为“天湖”之意。中国的第三大咸水湖。纳木措真的很美,湛蓝湛蓝的天和湖水,清彻辽阔。让人心境不由的都开阔了。只是这个季节来真的很冷。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觉得寒气凛然。我们在这停留了很久,大概真的太美人了。美的让人震撼。回来时已近傍晚。

匆匆不觉间,我们来这已经六日了,辗转已经来到日喀则。短短几日让我们对这个闻名世界的地方多了一分了解和亲临现场的震撼。我真的喜欢这里,尽管语言沟通在这个地方有些不尽人意。可是这样湛蓝如洗的晴天碧空;这样庄严神圣的虔诚信念。这样淳美朴实的淳朴民风。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平静许多。只是夜晚他们去酒吧之后剩我一个人的空洞时刻,那些伤感的记忆又会袭来。可是我宁愿如此,也不愿和他们一起醉酒肆意。也许都在城市浮累太久。夜里还不愿早早睡去,再放肆的喝点酒,挥洒挥酒积压体内的热度。可是我还不能习惯那样喧闹的人群。

这里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俊男,夜里我一个人端着酒不肯睡去的时候,他就坐在我对面,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说:“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生死,生死若看透了,还有何看不开?”

我笑笑,这话,是个人就会说出来。

他说,其实真就是这么回事。

从羊湖回来之后,已近傍晚。大家又如平常一样,静坐在后院内闲叙八卦。这是个酒店室公寓,后面有个小院,装饰的很文艺。有藤椅,有小桌。

我如平常一样,端着热气腾腾的奶茶,准备去藤椅处坐会。手机的微信的提示音传来。我打开一看闪着李小丽的名字。我们八百年都不怎么联系一回了。

毕业之后,她回到了老家,也就是蒋泽宇的老家。而蒋泽宇则留在了N城。我们只是过年回去的时候能见一面,微信平日里并不联系。我端着奶茶打开手机往门外走去。她的对话框里传来:“你们真离了?”

我说“嗯。”

她说“等他回来,我好好骂他一顿!”

我想说骂有何用呢?还未等我回话,她又发过来一段文字:“你怪我吗?小婧?”似小心亦亦般。想来她还再意我这个朋友,又或者她还是从前那般善良。

我说“不怪。这事和你又没关系。”

她说“他要结婚了。你知道吗?想想我真对不起你。若是知道他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介绍你们认识。”

我好几天不曾流的泪,沿着眼角不停的落下。世人都愿意说早知道,早知道,可是我们谁也不会早知道,人生就是走到下一步,才知道会看到什么风景,发生什么故事。

过了好一会儿,我缓和好情绪折回后院时。他们一群人正讨论晚上去哪家酒吧喝酒。

大家对于我这张冷脸早已见怪不怪。陆恒早已私底下安拂完群众。可是那个叫小雪的姑娘却怎样都不肯饶了我,平日里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大多数时我都选择视而不见。陆恒曾委婉的说过她几次,但是无济于事。她自持自己是团长女朋友的闺蜜,所以在我无视她的行径下,越来越放肆。

陆恒见我走进来,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了,我在院里坐一会儿,就想睡了。你们玩的开心。陆恒见我有些红肿的眼睛,知道我又难过了,有点放心不下。和小玥商量,留下来陪我聊会儿天。我摆摆手。“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这时候一个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推辞。

“我们这群人出来旅游就是为了散心,找开心的,偏偏就有一张死人脸,天天丧着,若是不愿意出来,就在家里好好待着,没事就别往外跑,出来了还装矫情,恶心!”

陆恒刚要制止。我已经越过她的脚步忽的停下。折回来走到坐在木椅上的她身前。

“小妹妹,怀孕了就不要往外跑,很危险,出点什么事,大家可负不起这个责,何况整日对着我这张死人脸,”我低头凑近了她的脸,“阴气太重,夜半鬼魅缠身就不好了。”说完吹了一口寒气呼在她脸上。阴森而又诡异。我分明看到了她轻颤了一下睫毛。想必是未曾想到我会这么毒辣。

平日不与她计较,不过是看在陆恒的面子,也是我现下没有心情与人吵架。可是今日不同,正好有火没处发泄。人有时候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别人得寸进尺。说完扔下面面相觑的大家,和还未反应过来的她,转头走开。

刚走两步,忽的头发被她从被背后狠狠扯住,拽的我一个趔趄。“你说谁怀孕?你个死人脸,天天拉着,我们大家都欠你的吗?凭什么你不去,就得有人陪着你?!凭什么,什么事都要顺着你?”

“你没怀孕怎么会恶心?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顺着我了?上次酒吧,我好像没影响你夜不归宿吧?清晨五点外国友人送回来的又是谁?我以为一夜风流,已经留下了爱的结晶了呢?”我句句戳到她痛点。

“贱人,你污蔑我?你怎么知道我五点回来的?”说完发现自己说露了嘴。看向祁施的倏的脸变了颜色。我想她终是不知道,我几乎夜夜睡不着,在“听说”的时候几乎夜夜坐在四楼的阳台上一坐就是坐到清晨五六点。所以白天有时候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那日夜半大家宿醉而归,陆恒也有些喝多了,所以问到她的时候,陆恒的女朋友小玥说小雪回来了,已经回屋了。大家也就没太再意。可是清晨五点的时候,我倚在藤椅里等日出之时,她被外国友人送回来,进院时衣衫有些不整。头发零乱。她定是没想到这一幕被我看了个正着。虽然那时,天还蒙蒙暗暗,可是院门口的灯却将她照的一清二楚。

“你凭什么说我,你个****,被人扔的破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那是一种被拆穿的扭曲的愤怒。我的情况想是陆恒告诉了他女朋友,转而又述给了她。

我的脸陡然变了颜色,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你妈小时候没教育说你说话嘴巴要干净吗?我是离了婚,是被人甩了,可我没道貌岸然的平日清纯,暗地里玩什么****我们究竟谁是破鞋,谁是****,不必我说,不瞎的人自然看的分明!”

“我记得你曾说过我不自尊自爱,我倒想问问你懂这四个字的含义吗?小小年纪,心里怎么那么阴暗?嘴里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破鞋,你妈小时候用抹布给你擦的嘴吗?以后没事的时候,最好别再谈论我的事。我不值得你这么关注,有这时间倒不如好好回去查查字典,看看自尊自爱这四个字倒底是何解义,学好了,再出来混!”说完扔下仍在怔愕中的她头也不回的回到屋内。

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疯了般的叫骂声。想必是被人拦下了。其实我更同情她这样的人。身边有那样的朋友。是幸吗?那样的包庇究间是不是真心的关心和帮助?

又过了一会儿,陆恒敲门进来,对我说抱歉,我叹了口气。“这本来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我说“陆恒,你和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他说几个月。我笑笑不再言语其他。陆恒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我说太多。而且我也不能说太多。必竟别人的是非。

“你们去玩就好了,你也知道我出来这趟无非是想透口气。一个人待着更自在些。人多了倒心烦。”

“走的时候,非非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你,开导好你,可是你好像还是没想开。”

“陆恒,十年的感情可能几天就看开了吗?那习惯呢?”习惯了身边总有个人唠叨,习惯了白天总有个人给你打电话,问你西东;习惯了两个人一起买菜做饭;习惯了夜半总有人将温暖的体温分给你一半。可是如今,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不会再夜半将你拥入怀里,不会给你早安吻和晚安吻。突然一切就终止了。我或许不是不能相信,而是不能习惯。

“你真的不用太照顾我,让我一个人待着就是最好的照顾,我看见你们嬉笑欢乐,心里更说不出的悲苦,我知道带我出来很累,不过我不会影响大家行程和心情。”

陆恒见我执意如此,不再说什么。他们出去之后,酒店安静多了,除了我们这个大团,其他的都是些散客,偌大的酒店一下子似乎就安静多了。又剩我一个人,安静的享受傍晚,真好。我端了杯酒,如往常一样,走到楼下的小院内,坐在腾椅上,边喝边望着日喀则的夜景,却不知何时,泪流了一脸。他竟然要结婚了,是啊,都有孩子了,肯定是要结婚的。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谁能知道此刻这个远方还有个人在暗暗伤悲?蒋泽宇,你肯定不知道我此刻心有多疼吧?还记得那次吵架,我一个人在楼下喝醉了,你一口气把我背到了六楼,可是我现在喝醉了,你却陪在了别人身边?现在想想竟是这般可笑,原来那时候的感动,只感动了我自己。

“伶牙利齿挺厉害啊!”祁施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穿了件格子毛衫,黑衣小脚裤端了杯咖啡缓缓从走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擦了擦眼角的泪。

“没事,我看惯了你哭的样子。”说完他径自坐在了我旁边。

我想扯给他一抹笑,却不想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用笑的这么勉强。难过了就哭,挺好的。只是不好意思,听了你的新闻。”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确实被人甩了,弱者的话,我被劈腿了。”

“你是弱者?”

“强者会四处疗伤吗?”

“我以为弱者是不会反击的人。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我端起酒,饮了一口。

“不过你现在确实是弱者。”

他话里有话。

“是啊,我只能用哭,用远行去逃避一切。”

“逃开了吗?”

我摇摇头。

他轻轻撞了一下我的酒杯,道:“那就像你今天一样,好好正面面对。反正也逃不掉。”

我想或许从那一刻,我才对他有些印象,又或者从那一刻,他开始改变对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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