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了,带着刘葬,心满意足。却也有些担忧这孩子的家人会回来再找,但是最终还是把他带走了,因为他想要这个孩子完成他所没能完成的梦想。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老人大声的唱道,给这孤独的天地平添了一些诗意。但是没有人可以听到他说些什么,只会被无情的风,吹散在远方。
走在道路上,放眼望去,一片光秃秃的景象,满满的凄凉,看的越多,想的越多,就痛的越多。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谁能想到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抱着一个孩子曾经走过这里。刘生的头发已是全部变白了,羸弱的身体不知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是否下一刻就会离开人世。但是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从他的浑浊的双眼里又迸发出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对生的渴望,对孩子的不舍。便有了一股逆意,便是与天斗一斗的勇气。
老人想着:“就算老天要我死,我也要向上天再要些岁月。”抬头看着天,脸上露出有些可怕的狰狞的笑。
刘葬完全不知道,他给了老人一个新生,刘生给了刘葬生命,这便是因。刘生今日之善因,必得日后之善果。刘生对刘葬而言,已经是超脱了父母之间的感情,比血还要浓的情。
老人拖着瘦弱的身体还抱着孩子,一会脸色就变得红润起来了,有些气喘吁吁,又咳嗽了几声。“真是老了,走这么短的路,就累成这样”,说着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路,又扭过来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心里默默的念着:“不远了。”
接着又默默的低下头,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刘葬已经睡熟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沉睡在自己的甜甜的梦里。老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若是有人远远的望去,顿时能够感到老人的孤苦无助,同情之意油然而生。
秋风起,落叶归。此情谁人懂?,唯有归乡人。
此时已是傍晚,老人坚定不移的走着,不一会,前方出现了一个山的轮廓,不巍峨也不雄壮,但在老人的心里似乎没有东西能比的上,老人兴奋的像个小孩子,口里喃喃道:“回来了,回来了......”,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留下来,像决堤的河口,此刻在也忍不住了。小刘葬似有所感,也醒了过来,看见老人在流泪,自己竟也哇哇大哭起来。
老人赶忙擦了擦眼泪,竟把他忘了,轻轻的拍打着这个可爱的小人,说道:“都怪爷爷,光顾自己流泪了,竟把你忘了”,高兴的说着就把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擦,又哄了几下,才停住了。
走到山前,只见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自半山腰而下,一直延伸到脚下。此山不高,但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好像此山不是一个山,而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万物落叶归根,老人选择此时回到自己的老家,因该死也有同样的想法吧,但此时有了刘葬,显然目的就不一样了。
山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一片荒凉,老人全然不在意,抱着怀中的小刘葬,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台阶全被落叶盖住,已经快看不见了,但大致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的。老人就这样慢慢的走了上去。
走到尽头,是一个古朴的小院,这个院子就是老人儿时生活的地方,只不过多年未归,全是蛛网灰尘,再也没有当年的风采了。随着老人的回归,也将如当年一样。
老人推开院子的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很是刺耳。浑浊的气息铺面而来,引得老人连连作咳,挥手驱走灰尘。
院子里现在没有一丝生机,满园的杂草丛生,回头更要收拾了。
老人拐向一个西北角后径直向东走去,提起了放在一个犄角中的油灯,费了好大的劲才点着了。走到东边的一个房间外面,什么东西也没看到,看起来就像这个老人一样普普通通,老人在怀里扒了好大一会,才拿出一个钥匙,打开了房门,发出吱的一声,挥手驱赶尘土,然后便看见几个书架,不止几个,老人转了好几圈,神情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房门小心翼翼的锁上。
刘葬又睡熟了,老人笑笑的摇了摇头。
走到一间卧室,又打扫了一番,收拾的应该能睡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几床还能用的被子,就这样将就着睡下了,怀里抱着刘葬。月光照了下来,从地面爬上窗台,慢慢的爬了上来,照在卧室里。这一天对老人来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是天意吗?”:老人想着,慢慢的也支撑不住睡了下去。
在距离此地的遥远魔界,军师上官云身前放着一个古朴罗盘,六个菱角在罗盘四周,其内又有很多小圆盘,以不同的方向转动着,在罗盘的上面漂浮着一丝蓝色的火在微弱的燃烧,好像随时都会灭掉一样。罗盘在慢慢的转动,发出咔咔的声音,指针慢慢的停了下来,其所指的方向正是曾经的藏剑锋,如今的无名山。在罗盘上的指针停下的一刹那,在上官云五官分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微笑,那是阴谋的味道。
(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