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华帝君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他担心阿浅会不会在他离开的这段时候,被母后的人赶出去。
等着耀华帝君离开以后,天帝才幽幽的从内寝里走出来,望着哭哭啼啼的王母,叹气道:“都告诉你没用了,耀儿他有他的坚持。”
王母委屈的回头:“你看看他那焦急的样子,一副生怕我会对他的阿浅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样子。一个他,一个佑儿,我真是伤透了心了!”
天帝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连佑儿都来了啊。”
王母听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顿时哭的更大声了:“都是你!你对佑儿不好!害的他都不喜欢我!我明明,明明那么疼听他,他都不喜欢我!
“好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你可千万记得别找阿浅的麻烦,不然佑儿和耀儿就更不理你了。”
“呜呜,我还不是担心!阿浅不是去找她的心上人了,怎么又绕回来了。本来还想把路遥许配给耀儿,现在看来,耀儿是不可能喜欢路遥了。”
天帝听到路遥的名字,微蹙了一下眉。
路遥……那个姑娘有着王母没有的乖巧性子,倒是颇得她喜欢。只是那样的女子,是没办法打动耀华的。
唉……也不知道阿浅那丫头这一段纷乱的缘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尘埃落定。
夜里起了风,天帝扶着王母回了内室。耀华帝君匆匆回了天山。
一回来,耀华帝君就直奔任浅浅的的房间。悄悄的推开门,就看到那个女子趴在窗前的桌子上睡了。
一整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稳的落了回去。
耀华帝君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拿起被子,耀华帝君垫手点击的走过去给任浅浅盖上,自己趴在桌子的另外一侧,安慰的闭上了眼睛。
任浅浅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总觉得身边有些不寻常。缓缓的张开双眼,就看到身边睡着一个人,连那一身的华服都没有换下,就那么穿着衣服趴在她身边睡了。
任浅浅看看自己身上的薄被,轻轻摇头。
这个人,总是这般温柔,因得这般温柔,叫她如何忍心去伤他。
拾起被子为他盖上一些,任浅浅重新趴下来睡觉了。
两个人相邻而睡,一直到天亮,阳光普照了整个房间。
窗户外那个小世界里,小小的居民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任浅浅张开双眼就看到耀华帝君动人的脸。
“早。”
任浅浅扬起一抹笑,点点头:“早。”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清粥小菜吧,吃点清淡的。”
耀华帝君提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那快去收拾收拾,我去准备。”
任浅浅顺从的点头,并不反驳他。
等他走出房间,任浅浅便翻出了衣服,挑了件明黄与蓝色相间的罗裙穿上,任浅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装好,噬魂剑放到桌子上,再次走到了窗前。
那里,小小的世界依然那么美丽。她喜极了这一小方风景,这里会变成她记忆里时光不流逝的地方。
是她心灵的避风港。
耀华帝君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换了衣服,梳妆打扮,而且噬魂剑放在桌子上,包裹已经收拾好,就摆在床上。
耀华帝君站在门外,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阿浅……”他声音有些颤抖的唤。
任浅浅回身,一步步走到他眼前,伸出手接过他的餐盘,仰起头,黑白分明的双眸直直的望着他。
“大哥,你是为了什么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以前的水莲仙子吗?”
耀华帝君浑身一震,目光也直直的看着任浅浅。
“阿浅,你都知道了……”
任浅浅苦笑:“我想要永远都不知道,那样也许能做一个更长远的美梦。时光不曾流逝,大哥还是那个大哥。”
“阿浅,你在怪我吗?怪我明明知道,却什么都没有说。”手在华服里蜷缩起来,耀华帝君的心一阵阵的紧缩。
早就猜测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这样凶猛。就在他以前自己已经得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她就忽然抽身而去。
阿浅,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都有这样一个想法。阿浅,要靠近你,总是这样难。
任浅浅低下头,嘴里有苦涩的味道。那是她刚才摘下一片紫阳花的花瓣放到嘴巴里时品尝的味道。
像是品尝了这个男人的内心,她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过,所以他才问:阿浅,你在怪我吗?
从一开始,他们两个人就错了,他的小心翼翼,她的满腹推拒。
在两个人之间划开温柔裂痕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
将手中的餐盘放在桌子上,任浅浅不敢去看耀华帝君的脸。
她不想看到那个人悲伤的样子。
背对着他,任浅浅缓缓开口:“你知道吗?不管时光怎样改变,在我眼里,你仍然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你温柔体贴、浪漫热情,你的爱是五月的朝阳,轻轻的但很炙热。我知道你的好,一直都知道。只是大哥,我走不到你身边了。”
我想,我再也没有力气跨出那最后一步了。
我们之间注定要停在这一步之遥之下,我不能原谅的,从来都不是你。我只是不能原谅我自己。
原谅这样逃避现实的我自己,因为我的小白,是那样一个温暖的男子。
耀华帝君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伸出手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哀切的声音从她肩膀处传来:“不要走,阿浅,不要走。对不起阿浅,我只是怕失去你。我怕你去倾城身边,我想要阻止,我觉得他不配得到你。阿浅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要害死白狐王。我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一直以来,他都严已律己,从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他真的很少去动坏心思。
因为他永远都记得阿浅对他说过:耀华,人家都说大树低下好乘凉,你要长成笔直的树,这样我就可以在你的树下,安心的乘凉了。
阿浅,我一直都那样努力的想要成为笔直的树,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不甘心我这样在意的人被那条蛇妖欺负了。
阿浅,是不是因为我违背了誓言,所以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任浅浅喉咙酸涩,她知道身后的这个男人,生平以来第一次这样低姿态的对人。
她的心都要裂开了。
这个骄傲的男人怎么可以向她这样一个女人低下那颗高贵的头。
回过身来,任浅浅将他紧紧的抱住,眼泪****了他的衣衫。
“大哥,我没有怪你,我真的没有怪你。只是我们,真的不可以……”
“为什么,阿浅,为什么我不行……”
任浅浅闭上眼睛,心脏瑟缩的疼,她咬着唇,轻声道:“因为最恨曾是天上仙。大哥,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还没有找回千年前的记忆,我却已经明白了。水莲仙子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不好,才要和你悔婚的。她宁可在人间一世一世的轮回,宁可去找一只妖,她要的不过是离开那个天界,从此不做天上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