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浅浅尴尬的站起来,打着哈哈道:“啊,是、是这样的,我明天早晨就要走了啊,忽然想起有些东西还没收拾,不和你喝了,改天要小王爷陪你喝吧。那小子比我有趣。”
慕容无落想起印象中见过几次的那个小鬼,挑眉道:“说的也是,小王爷不是凡俗之人以后必然成就大业。”
任浅浅跟着点头:“不需要太久,对于他来说,新的世界就在眼前。好了,我回去了,太子殿下,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希望那时太子殿下已经荣登大典,能许我在月落多造次一些。”
和慕容无落,她倒是觉得很谈得来,一个对她没有企图,又不拘小节的人,很适合做朋友。
慕容无落也不拦着她。举杯道:“那就约好了他日再畅饮一回。”
任浅浅眉目舒展,爽朗一笑:“一定!”
任浅浅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望着她的背影,慕容无落喃喃自语:“其实说起来,真的是个美女。”
对,是个冷血无情的大美女。
任浅浅疾驰到角落,拐角处果然站着一个超级大路障。
大路障很没有公德心的伸出修长的腿挡住了任浅浅的去路,任浅浅怒目而视:“你跟踪我?”
倾城转过身来,不屑道:“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光明正大的来找你而已。没想到你在月下与太子殿下喝酒,就不没过去打扰。怎么,你希望我出去打扰吗?”
任浅浅气结。
最近这是一碰到这个人必定的肝火上升想揍人啊。
一脚踩在倾城的脚上,任浅浅笑吟吟的凑近他道:“既然你要躲至少躲的高明点,你衣摆露在外面被我看到了!”
“哦?你还真是关注我,只是一个衣摆就知道是我,还是说其实你一直在盼着我来,一直偷偷暗中找我。”
“你别得寸进尺!我是嗅到了你的妖气!怕你被发现!”
“担心我吗!”
“厚脸皮!”
“反正你就是在担心我!”
“啪”的一声,任浅浅掏出隐身咒给他贴上,恶狠狠的戳着他的鼻子道:“从现在起你闭嘴,如果被发现了,我就当场把你给降了。”
任浅浅说完趾高气昂的走了,倾城跟在她身后,唇角缓缓的勾起。
其实只要是和她在一起,他就很开心。
任浅浅走在前面,隐形的倾城跟在后面,微微侧目,任浅浅可以看到他滑稽的样子。
这个人,为了她已经改变很多了吧。以前他看到那样的画面一定会冲出去,现在却能忍下来。这个人,其实也在慢慢的为了靠近自己而努力。
月落皇宫的事情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任浅浅一行从月落皇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七月。然后,最麻烦的事情来了。
七月,七月!
“我最恨的七月来了,果然还是不行!”在屋子里不停的渡着步子,任浅浅非常的焦躁。
微雨将补身体的药给她端过来,见她这么不停的走,心里已经有数了。
“要不然干脆告诉他?”
“绝对不行!不可以让他这么得寸进尺!现在已经够放肆的了!难不成还要让他更加放肆吗!”任浅浅瞪着眼睛,一脸凶相。
微雨叹气,最近判君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竟然不出现了,让任浅浅恼火的反倒是孩子。
“你先把这个喝了吧。”把滋补的汤药放下,微雨越来越有些无可奈何了。
她的脾气最近变得特别暴躁,一丁点刺激都不能受。倾城已经不知道被K了几次了。他不想在这里接受暴风雨的洗礼,放下东西就火速离开了。
任浅浅完全是陷入产前恐惧症了,脸色不好,心情也不好。
“第一次见浅儿这么凶神恶煞的脸呢。”窗前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温暖低柔。
如一股清泉一下子抚平了任浅浅的心,她那颗骚动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扬起笑脸,任浅浅跑到窗前亲昵的叫:“师傅,师傅你怎么来了?”
青佑叹口气,道:“师傅早就想来了。可是你知道的,失恋的男子都是很寂寞的,无奈某人的人缘一向都不太好,所以只有我能陪陪他了。”
任浅浅心一沉,尴尬的低下了头。
她自然知道师傅口中的人是谁。
“那个人,还没有释怀对不对?”轻轻的,任浅浅惆怅的开口。
想起那个人,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不是很疼,只是很轻柔的很轻柔的被骚动着被堵着。他是心口里没办法磨灭的朱砂痣。
那个人现在好吗?她很担心,也很想他。都是她不好,害那个人哭了。
那么坚强的人,那样高贵的身份,却在抱住她的时候,****了她的肩膀。
青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任浅浅的头,温柔浅笑:“你啊,不要自责的。因为很深很深的爱着你,哪里可能那么轻易就能释怀。可是就算不能释怀,那个人对你,依然是最好的。”
任浅浅苦笑:“我知道,他变成这么样子,都是因为我。”
青佑意味深长的摇头:“不,你不知道。倾城的诛杀令取消了。是耀华强制取消的,无声无息的就取消了。”
任浅浅浑身僵硬,身体僵直了起来。
倾城早已经走到门外,听到这些话,走进来声音冷冷:“原来是他高抬贵手,怪不得最近几日判君都不出现了。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又是谁吗?”
任浅浅的心被揉在一起,紧紧握着拳头,任浅浅声音冷凝:“你出去。”
倾城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这个男人一看就和她关系匪浅,她不解释竟然要他出去。
红眸喷火,倾城不理他,直直的盯着青佑:“你到底是她什么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咬牙,任浅浅大声怒道:“叫你出去就出去!现在这里没有你插话的地方!”
她在这里焦躁不安的烦乱着,他倒好什么事都没有,整天一个人晃荡。
倾城被她这样大吼,也怒了。
“本王也不爱呆在这里!”说完,倾城气恼的拂袖而去。
任浅浅死死低着头,青佑自始至终都微笑着,一句话不说。一直等着倾城走了,才揉着她的头,笑道:“你的心里不好受,也别迁就别人,他也没有错。”
任浅浅咬着唇,抬起手抓住青佑的手放在脸颊上,委屈的喃呢:“师傅,我害得这么多人不幸福,我是不是不可以得到幸福。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卑鄙。”
是她逼着耀华帝君成为笔直的树,她用那样的方式说,你一定可以成为最好的,明知道那写是负担,还是那么卑鄙的说了出来,困住了他。
可是那个人从来不怪她,那个人是那样的好,说要把整个月亮都送给她。
“傻瓜,哪里有人这样想的。耀华对你好,是最好的。因为他一知道你和倾城重新在一起之后,就撤销了诛杀令。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执着就是基于你能幸福的基础上。他做不出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他宁可自己哭,也不想你哭。”
任浅浅有了鼻音:“可是师傅,我还没有办法原谅他。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