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为师离开之后,就忘了为师吧。”
隐约中,任浅浅又听到梦里的声音,师傅温柔的笑,告诉自己要忘记他。任浅浅觉得难受,说什么忘记,其实早就不记得了。
“你要寻找的重要的人,重要的东西,向前看能看到。”梦里领她来这个世界的人,又摇着铃铛说。
任浅浅伸出手要去抓那人,那人却一下子消失了。任浅浅张开双眼,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躺在房间的床上。
她……是怎么回来的?
扶额,她只觉得头疼欲裂,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只是有些愤恨那个梦中人,什么向前看,她还不乐意去找以前的事情呢。只是仇得报必须报。
眼睑艰难的掀了掀,任浅浅身体依然很难受,春酒的药力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而消退,身体里一阵阵激荡着电流,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吞食她的身体,血液由于太热胀的血管生疼。
任浅浅捂住胸口,难耐的翻了个身。不过好在这么一折腾,身体倒是有了点力气。
小白狐从床下窜上来,一双大大的瞳孔担忧的看着她。
任浅浅伸手抚摸他的毛发,轻笑:“乖,我没事。点心在桌子上,你自己去吃吧。”
小白狐听话窜下了床,跳到桌子上开始吃起点心来。
任浅浅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在这枕头下面摸索了一阵,摸到了一把草还有一把小小的银簪。要想缓解难受,只有把那些含有酒精的血液放出来一些了,这样至少这一夜她还是能熬过去的。
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是从事医学行业的人,而且是解刨界的传奇人物。她可以精妙绝伦的在自己身上开一个口子,就算放上几斤血也死不掉。
熬过晚上,等明天白日这药性安分了,她再想办法也不迟。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难找么?还怕解不了春毒?
撑起身子,任浅浅跌跌撞撞的走到里面的浴室。
小白狐见她进去,连忙放下点心,轻灵的跳下,一路跟着她走了进去。看着她摇晃的身体,小白狐很是担心她会在下一秒就跌倒。
然而任浅浅这一次没有跌掉,她发挥了极其强大的精神力,奋勇的来到浴室边。
任浅浅也不试水温,纤细的白手一伸一拽腰带,整件宽袍华服瞬间从肩膀上滑落下来,接着是里衣,最后是肚兜。
小白狐膛目结舌的看着任浅浅一件件将身上的衣服扯下来,雾气缭绕的浴室里,女子玲珑美丽的背影让小白狐霎那间烧红了脸。
女子有一身白皙如羊脂玉一样的肌肤,皮肤似是沾满了凝露,能掐出水来一样的柔嫩诱人。张扬性感的蝴蝶骨,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臀部、修长的美腿。
小白狐瞬双目瞪眼,脸色潮红,眼睛却怎么也无法挪开。
任浅浅侧目看他,此刻仍然玩心不改的回转身子问:“要不要一起洗澡?”
她回转过来时,丰盈挺拔的胸部摇晃了一下,小白狐只觉得一阵电流传遍四肢百骸,血液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跳脚的窜起来,小白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出了浴室。
任浅浅惊愕了一下,摇头低喃:“有这么不喜欢洗澡么?”
白狐的逃窜,当然是任浅浅不能理解的。躲在浴室外面,白狐转瞬间化作英俊的男子。男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低头看看自己已经硬起来的下身,再看看任浅浅已经没入水中,只露出美背的身影。
手指挣扎的向下挪了挪,却又被他强行制止住了。
双眸水润,白狐贝齿微咬着红唇,脸颊上泛起红晕。
真、真好看,就算是生在出产美人儿的狐族,他也从来没见哪个幻化成人的妖有那样晶莹如水的肌肤。
偷偷的透过浴室的隔断最后看了一眼那美背与一头乌黑的长发。羞涩的低下头,英俊的男子竟像个少年一样,咬咬红唇转身落荒而逃。
任浅浅对于浴室外面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泡在水中,任浅浅在自己的手臂上擦拭了一下蛇腥草。
妖是渴血的,若是被闻到了气味,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大乱子。小心翼翼的将蛇腥草抹在手臂上之后,任浅浅才慢慢在肌肤上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顿时徐徐流出来,顿时将水染成一片赤红。虽然伤口血流量不小,但任浅浅却不觉得疼。她的技术一向是万无一失的,此刻也一样。
放血之后,身体果然舒服了一些,任浅浅被折腾了一个晚上,早就累的不成人形了。迷迷糊糊就在温热的水中睡了过去。
反正半个时辰不用,血就会自动止住。
昏昏沉沉中,任浅浅觉得头有些疼。脑海里有一些零散的碎片在冲撞。她看到漫天的飞花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她面前,那人似乎很好看,她却是看不清楚对方容颜的,只听他用清冷却又温暖的声音说:“浅儿,真正的强大是无畏悲伤。”
梦,又是梦,还是那个师傅的梦。
任浅浅头很痛,碎片却茬然而至,越来越多。
“我师父不是妖!他不是妖!谁若敢动我师父,我杀了他!”
“师傅!求你不要死啊!师傅你如若死了,浅儿怎么办!”
“浅儿,这世上,唯有你可以持这群妖谱,这是为师能给你的最后的东西。浅儿,你要记住,为师没有死,为师永远在你身边,为师的剑会护着你,助你去天涯海角。”
“想要夺群妖谱!先杀了我再说!”
群妖谱,是师傅留给我最后的一样东西了,如果这都没有了,我已经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懵然张开双眼,任浅浅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很难受。原来……师傅已经不在了吗?在梦里她都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温柔,那样温柔的人,竟然已经不在了。
手拍打在水中,任浅浅低头看到自己一身****的泡在浴池里的样子,心下回神。然而手臂上不属于自己的一双冰凉的手却瞬间让她再次绷紧了手。
浴池旁边有人!
手指翻转,任浅浅想也没想反手抓住了手腕,冷冽的双眸侧过去,厉声道:“谁!”
“吓到你了。”握着柔软的浴巾,笑容无辜的看着任浅浅:“姑娘,我见你受伤了,只是想着给你止血而已,你莫怕。”
任浅浅惊愕不已,竟然是竹风?转念一想,任浅浅立刻收回了错愕的表情。也是,能这么自由出入她这里的,除了倾城也就只有竹风了。
任浅浅白皙如莲藕一般的手臂被竹风握在他手里,看他那架势,倒真的像是要给她覆上伤口一般。
只是任浅浅却并不这么觉得。
笑一笑,任浅浅一脸羞涩的抽回手臂,贝齿轻轻咬住红唇,双臂环在胸上,娇嗔道:“公子这般出入女子沐浴之地,传了出去,以后人家还怎么有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