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让你救啊……”顾致在心里默念道。当然，这句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她还不想激怒林巷泱。
“顾小姐放心，郭经理已经支付了一半的医药费。并且托我转达他对你的歉意。所以，只要你交了剩下的一半，我们就两清了。当然，你如果坚持要送我锦旗之类的，我也不会拒绝。党和国家教导的友善助人我还是积极响应的。”
顾致：“……”林巷泱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党和国家要是知道教出了你这样的斯文败类，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神州大地都不够哭的吧。
“我没钱。”顾致盯着林巷泱，坦诚无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今天遇见顾小姐的地方是在恒辉吧。顾小姐走在这种随便一笔消费都要上千上万的地方，总不会真的两手空空吧。”
“我买不起，还逛不起吗？”顾致反问，态度淡然自若的让人难以相信。
林巷泱：“……”
顾致掏出包里的卡，“我的工资卡，两万。只有这么多。”
林巷泱笑了笑，没有伸手接，“这好像连零头都不够。”
顾致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在林巷泱那张脸上落上一拳。资本主义的恶魔啊，我们无产阶级奋斗大半年，都不够人家住院一天的零头……
“我只有这么多，爱要不要。”顾致将卡甩了过去，“密码是我生日。”
林巷泱终于伸出了他那双矜贵无比的手，“可我不记得顾小姐的生日。”
“林总这么聪明，猜都猜的出来，哪里用得着记。”顾致的声音里充满了咬牙切齿。
我的包，我的美食，我的恒辉之行啊……
没了，都没了。
敢问苍天放过谁！
“林总，杜小姐已经安全离开。”尚非推门进来，终于打断了顾致的长吁短叹。“但她说……”
林巷泱立刻停下把玩平板的手，微笑着抬头：“你是忘了昕阮的身份了？”
顾致垂头勾起嘴角，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至少，这能让她不那么尴尬。
“抱歉。”尚非先是朝着林巷泱致歉。继而转向了顾致，“不好意思顾小姐，麻烦您跟我走一趟，昕阮小姐想要见你。”
“对了，让公关部的注意点，我不想昕阮的明日头条是进医院。”这是顾致离开病房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多么关切的话，顾致心想。
“好的。”尚非答道。
——
顾致站在风华位于CBD商业圈的大楼前，悠悠的叹了口气。即使不想承认，她也得说风华从一个三无的影视工作室，发展到现在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影视公司，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至于三无：无经纪人，无明星，无资源。
完全是靠最初的一众元老呕心沥血彻夜不休铸造而成。
“顾小姐好，哦不对，我应该称呼你顾助理。”尚非微笑着，怀里抱了一整摞的文件，放在了顾致的桌子上。“这些，都是顾助理今天的工作，昕阮小姐吩咐过，将这些资料整合。明早上班之前提出纲要交给她和林总。之后的事情，昕阮小姐会亲自和你说的。”
顾致满脸笑意，谦卑有礼地点了点头。
真奇妙，她现在是杜昕阮的助理。
或者说，是风华未来老板娘的助理。
前几日，地下车库。
“顾致，看在曾经认识的份上。我有一个建议给你，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顾致轻笑一声，“你要是觉得我不想听，那就不要说了。”
顾致有点无语，杜昕阮戏演多了吗？她的确还欠着林巷泱的钱，可你杜昕阮目前也不过是林巷泱的绯闻女友罢了。这么早就端着老板娘的架子，不累吗？
杜昕阮挑眉，不置可否。
“我觉得，顾小姐的外貌朴实不张扬，又是了解剧组运行的人，我最近刚开了一个助理。所以……”
林巷泱抬起了头，面露笑意。这话听着真是让人不舒服啊。什么叫朴实不张扬。杜昕阮这和直接说她长得不好看，长得很路人有何分别。
不过，等顾致看到车窗前映出的杜昕阮的面容时，心里的小火苗立刻无声无息灭了下去。
杜昕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不是吗？
“那可真是谢谢杜大明星的好意了，我不缺工作。”
“可是据我所知，你刚刚丢了自己的上一份工作。哦，我不是故意打听别人隐私。只是凑巧，顾小姐在的上一个剧组我客串过一场戏。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份工作吧。”
杜昕阮目光盈盈，可顾致却从其中看出了鄙夷。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这样，一来我也比较放心，二来巷泱的医药费可以直接从你的薪水里面扣。”
顾致笑了笑，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午餐，顾致咬着筷子，心里正感叹着风华福利之好，手机响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顾致讪讪地笑了声，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喂，林总好。”
手机那边传来一声轻笑，“这么快就适应了。”
“多谢林总夸奖。”
“不客气。给你三分钟，到地下二楼车库。”
“可是……”顾致刚想说自己还在吃饭，手机就断了。
快的猝不及防。
顾致看了眼桌子上满满一碗的米饭，咬了咬唇立刻转身离开。饭没吃不要紧，如果被林巷泱逮住机会……
那才是得不偿失。
“风华的第一原则就是效率，迟到是最不能被原谅的。”这是方才茶水间新认识的同事给她的第一忠告。
顾致坐在车厢后座，身边是一盒不大但是十分精致的蛋糕。
准确来说，这盒金贵的蛋糕是被顾致悬空的拎在手上。而这，当然是因为林巷泱怕车身的颠簸损坏了蛋糕。
“如果是尚助理来拎着，可能会更稳。林总觉得呢？”顾致实在是受不了车里迷之尴尬，于是找了个最不容易出错的尚非。
驾驶座的林巷泱冷哼一声：“难道顾助理以为，我花上百万的年薪就是养一个拎蛋糕的。”
顾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