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别墅院前。
如初脚下放着两个大行李箱。
顾以深驱车赶到时,她已站在那儿大半个小时,披着单薄的风衣,夜风瑟瑟吹过,不施粉黛的脸颊被冻的通红。
她冻红的脸,冻红的鼻尖,脚下的行李箱竟让他感到温暖。
“等很久?”他问的很客套,如初看他一眼,眨了眨眼睛,刚刚,也许是她看错了,他恨她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她笑。
对于她疏离的态度,顾以深假装不在乎的耸耸肩。
一个小时的车程。
他风度的为她打开车门,为她挡着顶,再去搬行李箱,箱子很沉,她看到他的眉宇微微皱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搭手道:“我来帮你吧!”
他挽起袖子,一手提一个:“这点重量算什么。”比起当年的训练相差十万八千里不止。
他上台阶时,她看到他露出来的胳膊有一道狰狞的疤,微微眯了眼。
箱子放到主卧的时候,她忍了很久的话还是说了出来:“这道疤,去不掉了吗?”
顾以深一愣,转过手臂看那条蜈蚣丑陋般的疤痕,淡道:“嗯,去不掉了。”
听到这句话,如初的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难受的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她异样的情绪,心底美的炸花。
原来,她都记得!
这样,就足够了!
如初看他放下袖子,迅速恢复了情绪,眼睛转了卧室一眼,轻声问:“我睡主卧,你睡哪儿?”
他没出声。
她见他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看,很没出息的,心砰砰的乱跳,脸色红的像苹果。
他凑近她的脸,薄荷香袭入她的鼻腔,她害怕的往后退,他对她羞涩又故作冷淡的样子上了瘾,捉弄道:“我睡客房。”
如初听着他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如释重负的跌坐在铺盖上,拍着砰砰跳的心脏,吓死了,以为他要说跟她一起睡呢。
——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顾以深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水珠顺着他的腹肌滴落,短发被淋的湿答答贴在耳后,却没有影响他的帅气。
淋着水,他转过手臂看着那条丑陋的疤痕,轻轻的摸了上去,那儿,是他的圣地。
那一次,理科与文科男生篮球比赛,她来了,却不是为他加油!
她站在球场边上拿着毛巾,矿泉水,嘴里喊着钟恒两个字,他竟然不感到难过,因为他看到她活跃的一面。
打到中场,她的喊声太兴奋,彻底激怒了他。
那一天,他拼尽全力让理科男生输的脸面尽失。
怀恨在心的理科男,离场时,不知哪个不要命的朝他扔了篮球,角度一偏,朝她打了过去,他离她三米的距离,硬是闪身跃起为她挡掉。
他倒下的那一刻,他看到她眼角泛起了泪花,闭上眼的刹那看到她像受了惊吓的小鹿慌乱的跑过来蹲在他旁边,哭泣着问:“自大狂,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躺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她天天来看他,天天被他指使来指使去,那些日子是他最幸福的!
顾以深擦掉脸上的水珠,露出了他笑过的痕迹。
他围了条浴巾出来就听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