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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站在一个空荡的舞台 排演着对你的爱]

Part 1

陆宁柚自从那天和周慕齐吃完饭后,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和他都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交集。

就像突然陌生了一样,即使之前也并没有很熟悉。

但是她会经常在学校看见他。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宁柚站在整齐的队伍里,看见他拿着稿子站在国旗下发言。

一如开学典礼时的高调模样,在掌声的簇拥中走上台,光彩夺目。

周二午餐的时间,她看见他和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生坐在食堂一侧。

一改周一时礼貌淡漠的形象,有些不规矩的将两条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垂着脑袋又在玩手机游戏。

周三的学生会会议上,她看见他懒散的坐在会长傅子期身旁。

轮到他发言时才漫不经心象征性的说了两句,其余时间完全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却依旧换来一大片掌声。

周四的课间操时,她又看见他从教学楼出来,身边跟着一群同学。

一群人步伐歪扭的走回班级的队伍里,惹了一大片女生的目光。

可周五的傍晚,陆宁柚看见的却是他独自坐在空荡篮球场的样子。

那天因为学习部的一点琐碎小事,宁柚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学校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周慕齐就坐在篮球架下,右腿屈膝左腿搭在塑胶地上,宽松的黑色外套松垮垮的耷拉着。

状态很差的样子。

她竟下意识的靠近。

斜阳在周慕齐的身侧拉出宁柚细长的影子,良久他才缓缓的抬头看她,碎发隐隐挡了他的眼睛,略有些强烈的光线直直映射进他的眼里,他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

他看着她,声线喑哑,“陆宁柚?”

明显情绪不好的三个字低低的落入耳里,宁柚这一瞬间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骄傲如他,耀眼如他,冷静如他,这一刻她却觉得这些词语统统都离他很远很远。

明明……是孤寂如他。

那刻心里又衍生出一种很强烈的想要蹲下身去抱紧他的冲动,可跨出的脚步还没踩在地上又硬生生的被她慢慢收回,咬着唇脚步顿在那里,紧攥着衣角动也不敢动。

陆宁柚,你有什么资格?

Part 2

篮球场的风很大,呼啦一声吹得护栏外那一排都树摇摇晃晃,吹得陆宁柚的视线也模糊起来,扬起的发丝弄得她脸颊痒痒的,她捋开头发蹲下身看着周慕齐,两人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她的声音几乎要被这大风吹散,“你心情不好啊周慕齐?”

他没说什么,坐直了原本懒懒的倚着篮球架的身子,接着又噙着凉凉的笑俯身伸手去揉了揉陆宁柚的头发。

她瞬间怔在原地,身体僵了僵,心跳被他这个动作搅乱的厉害,说话的声音都颤起来,“你别弄我头发啊我和你不熟……”

“怎么样算熟?”他的视线灼热,语调平稳。

宁柚别开视线,“不知道,反正我们不熟。”

之后很久都没有声音,一直到陆宁柚蹲的腿都发麻,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腕一重。

周慕齐靠回篮球架的时候顺手拉了陆宁柚一把,她本就蹲的腿麻,被他这样一拉直接就重心不稳朝他怀里跌去,她呆了好一会儿才有意识的抬头,鼻间萦绕的是他清冽的味道和风带起的空气味道。

陆宁柚整个人都懵了,在意识到这有一种投怀送抱的感觉后,屈膝要站起来,哪想手臂上力道又重了一分,这回是彻彻底底摔他怀里去了。

大脑一片空白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感觉。

“你和我在一起算熟吗?”头顶毫无预兆的传来的声音异常温和平静。

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击的叫人措手不及,陆宁柚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彻底的不正常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甩开他,不自觉往后多退了几步。

“周慕齐你被风吹傻了吗……”

他敛了唇边的笑意,“我说真的。”

“陆宁柚。”他看她又下意识的后挪了几步,出声叫住她,声线是一贯的低冷,“从放学到现在,最少也有大半个学校的人经过这里,但是有胆量靠近的,好像只有你。”

陆宁柚惊讶的抬起头,注意到的却是他身后那个摇摇欲坠站在肆虐大风里的身影,她来不及消化周慕齐刚才的一番话,不自觉低喃:“苏谊……”

Part 3

宁柚喊完这个名字之后,明显的感觉到周慕齐的脸色一沉,嘴角弯起,扯出的弧度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

“慕齐……”苏谊的声音微弱到几乎要听不见。

周慕齐转过身,脚步却不挪半分,松垮的黑色连衣帽滑落下来,衬得他整个人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与对面泫然欲泣的苏谊形成强烈的状态对比。

陆宁柚此刻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她突然同情起苏谊,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觉得,苏谊总是输的那一方。

手机铃声在这样的环境里突兀的响起来,陆宁柚倏地反应过来赶紧接起电话。

傅子期清润的嗓音混着细微的风声从电话里传过来,“你还在学校?”

“你怎么知道?”宁柚纳闷问,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四处扫了一眼,才发现他站在三楼阳台的拐弯处,整个走廊只留他一个人,“你不会在学校等我吧?”

“谁等你。”傅子期转身走出了宁柚的视线,“学生会有事耽搁了。”

“傲娇。”

她轻声嘀咕一句,电话被对方收了线,没几分钟后看到傅子期从教学楼走出来,她抿唇看了周慕齐和苏谊一眼,抬步打算静悄悄的离开。

经过周慕齐身边的时候突然被他伸手拉住,侧头看向身边的她,“你去哪?”

“我得回家了。”

陆宁柚很轻松的挣开他的手,或许他也没有紧握,她顿了一秒就大步跑过去拉着傅子期走,“快一点呀我好饿……”

傅子期有所察觉似的往另一边看了看,只一眼就明白过来了,但也没说什么,任由宁柚拉着走出校园。

出校门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却被密密麻麻的枝桠和绿叶完全遮住了视线。

她怎么忘了,这个角度是看不见篮球场的……

心口突然涌上一阵麻麻的疼痛感,浅浅的,慢慢的一丝一丝在胸口蔓延开,又疼又痒。

幸好。陆宁柚在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

幸好还未深陷的厉害。

幸好还没有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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