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主角都是一个人,可主角周围的配角永远那么多,一不小心就被镜头丢弃在了一个转角,如果谁都不回头看,一味的向前走,下一个转角,谁又会遇见怎样的配角,将她变成你即将上演的主角,上演怎样的剧情。
一声呐喊,梦境破碎。莫铭浅睁开眼窗外已经明亮的刺眼,那梦境里的灰暗带不进现实,而现实里的明亮却总可以走进梦境,让你错觉一场。
习惯性的给手机换电池,习惯性的挂上号隐身,习惯性的查看最后一次的对话,习惯性的想着那么一个遥远地方的一个人。只是习惯性的做了一切看似顺其自然的事,而后大脑清醒才意识到,习惯也会因为有人缺席而不得不改掉,即使那会暂时的让你心空,感觉到莫名的慌张。
他没有再为她点亮那么一个头像,没有再为她留下一句早安,没有为她留下不该有的和应该带走的。
不过只是寻常的日子,不过只是少了一个寻常的人,不过只是需要一个人带着一份心情沉淀下两个月。
生活里谁是必不可少的,除了生活这两个字要生活下去之外,就剩自己了。
写出来,看下去。静下来,翻过去。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甜蜜的会很快,痛苦的会很慢。
小贝壳离开已经三天了,莫铭浅每晚睡觉之前握着手机看着灰灰的头像,没有亮起也没有再给对方发过什么,每天早晨醒来心空空的,总是半夜梦见他在那端给她回信息,总是梦见他在那端笑着对她说,我回来了。
梦醒后她只能是一笑而过,房间的气氛依旧沉闷,色调依旧黯淡,少许流通的空气不温不冷,只要静下来,一切就会过去。
醒来的第一时间总是茫然的东张西望,总是发呆好久才能清醒,其实一切都没变,可总有那么一瞬间满怀期待着,一觉醒来就会改变,就会让人看到希望,就会让过去被永远的埋葬不被记起。
莫铭浅的邮箱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整个邮箱里面也只有一个人曾发过的一句话,除此之外剩下的草稿箱只有一封写给他的邮件,每天写下那么一段话,最想念的时候留下的想法,最心烦的时候留下的碎碎念,最开心的时候留下的汇报。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这样,想说什么时候不说,等等等,等到忘记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再等等等,等到后悔没有说。最初的满腔热血最后变得可有可无,甚至遗忘。
过年的气氛变得浓厚起来,各个大小社区开始举办团拜会,鞭炮声轰隆隆,莫铭浅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人们来来往往,找不到相同的气息,仿佛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再欢乐的气氛也渲染不了她。
礼炮声,音乐声,谈话声,幸福应该就是夹杂在这里面,莫铭浅打开电脑带上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声,打开草稿箱,想想今天该写些什么,然后很直接的把不知道写什么这话写进去了。想说什么说什么,只要想,就做了吧,免得过了才后悔。
晚饭后独自出门溜达了一小圈,回来的路上接到了小鑫弟弟的电话,又是喝醉了的胡言乱语,有时候人们说酒后吐真言,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小男孩也长大成男人了,也会把心里的难过藏起来了,只是一旦喝醉了就会说出来。莫铭浅心疼弟弟,可是也知道,那是他成长的过程,特别是一个男人。
夜里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口袋里随手拿出了打火机,然后笑了。那个打火机还是宝儿结婚的时候莫铭浅为了抽一只喜烟专门去买的,握在手心里,有点暖,然后想起小贝壳。
想起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看他抽烟,她借着酒劲儿也非要抽一只,他拗不过她给她点了一只,她只浅浅的吸了一口就咳得不行,后来就捏着烟就在一边玩,让它慢慢烧,简直就是一浪费东西的主儿。
感情有时候就像燃烧的烟草,有人会为你点燃,总会烧成灰烬,而结局却是为你点燃的人可能不会等到你为他变成灰烬的时候依旧陪伴你,而你却早已灰飞烟灭。
看的见的时候想念的是虚无缥缈的未来,看不见的时候想念的是实实在在的过去,想看见的总是在梦里若隐若现,不想看见的总是在现实真真切切。
梦里怎么看他都是笑着陪伴在身边,为什么记不起他皱眉时的神态,是不是心里总是期盼着他是以一种最美好的姿态出现,而从未把脆弱摆在面前。
再过淡漠的表情摆在她的面前她依旧能在心里感觉他留下的余温,再过迷蒙的双眼面对面时她也依旧看到他心里的胆怯。
有些事害怕一些东西不是因为它本身有多让人毛骨悚然,而是那些东西背后暗藏的世界看不到才更让人害怕。莫铭浅习惯多想,却也习惯点到为止的想,太过了,不仅让自己疲惫也让人猜不透那之后还要承受多少,是否是在忍耐之内。
把时间表写的满满的,以身体行动力来占据空白而又慌乱的心情,久而久之,越想念的人越留在心底不留痕迹,越表面的现象越蒙蔽双眼越抵抗空虚。
当梦境里出现他成为每日必修课,时间变得苍白,原本就短暂的黑夜仿佛只在眨眼间。莫铭浅开始陪伴家人逛夜市,看他们喜欢看的东西,买他们喜欢的东西,只是她永远像个旁观者只看不说,只提不买。
不是做不到,只是不太想做到,没有缘由的觉得别扭,没有缘由的想要生疏,有些人就是,越亲近的人对自己好越想逃离,越陌生的人对自己不好却越想要追逐,莫铭浅提着口袋站在爹妈的身后,看他们高兴的采购从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思想的交集话语都是苍白而又无力的,不存在在一个世界的观念表情再丰富都是伪装。
越来越多的空闲心情,睁开眼第一个想起他闭上眼第一个也是他。找不到可以诉说的对象只好忍耐在心里,写下一些话,只是留给自己看却被想知道的人装进了心里。宁子追问莫铭浅发生了什么事,莫铭浅只好老实的一五一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