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中曦儿昏了过去,思绪却飘到了远方,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时候。
还未睁开眼,耳边便想起了众人的欢笑声,和一阵带着惊喜的话语。
“睡得好想呀!”
“瞧眉心还有个莲花胎记呢!”
“好可爱呀!”
“我说你们夫妻两想叫啥名没有啊?”
这时,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那褐色的木质天花板,接着便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和一个貌美的女子,正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大眼珠子又转了转,又看到了一个个朴素着装的众人,就像平凡的父老乡亲似的。
这是我的记忆吗?曦儿想着,心中不免翻起滔天巨浪。
“瞧!她醒了!她醒了!”
“多可爱的小人儿呀!瞧这眼多有神,长大了不知会迷倒多少人!”
“我说你俩也得取个乳名了!”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道,旁边的人也纷纷赞同。
“是啊”一个慈祥的老人走来,长着花白的头发和胡子,看起来大约六十来岁。“可不能委屈了我们的小娃娃!”
他一来,其他人便让道,并称呼一声:“族长。”
英俊男子与身旁的貌美女子相视一笑,好似一对金童玉女。男子看向远方的太阳,道:“她在黎明时出生,乳名就取之为曦儿吧!”
男子和女子温柔的看向襁褓中的女婴,一缕阳光映在他们身上,好似身上披着光辉。男子帅气的脸上,梭角分明,更显英俊。而女子美丽动人的同时,脸上又添了几分圣洁的母爱。霎时,整个屋子都暖和了。
曦儿也恍惚了,喃喃道,这便是我的父母吗?
“曦,象征阳光,希望。好名字,好名字呀!”族长笑道。
众人也乐呵呵地笑了。
……
一年过去,当年襁褓中的小女婴也一岁了,山谷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与安详。
“咿呀咿呀!等等我!咿呀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娃正跟着一群小孩子玩耍,眉心一朵淡粉色莲花,嘴角还有些饭粒和油渍。
一个美丽的素衫女子在旁边喊道:“曦儿,慢点儿!小心啊!”
“咿呀呀,知道呀!娘!”女娃说完便蹒跚向远处跑去,模样甚是可爱。
又一年过去…
“曦丫头,下来,快下来,别爬那么高!”
下面一群人朝树上的小身影喊道。可那小身影却不听,依旧往上爬。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曦儿也三岁了,女子的肚子又大了起来。
“曦丫头,站住别跑!那可是陈酿啊!上百年的酒,喝不得!”一个老人追着一个小女娃,吹胡子瞪眼,高声喊道。
“咿呀,偶才不呢,又不是没喝过,咿呀呀!三叔公真小气!”前方跑着的小女娃抱着一个酒葫芦,嘟着嘴,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你!”老者气得脸发红,但愣是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丫头偷酒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开始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有三岁小娃喝酒的?但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村长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他们闹腾,也不恼,对身边的小夫妻说道:“这小曦儿怕是也不逊于咱们的小笙儿当年了,一样的调皮捣蛋,古灵精怪!哈哈哈!”
貌美女子也就是曦儿的娘莫雨笙,不满道:“族长!”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想当年…”声音到这儿便戛然而止,一声痛叫传来:“哎哟!臭丫头!轻点,轻点!我的胡子!”
“哼!叫你说我糗事!”
“丫头你这么暴力,小心林小子不要你!”
“偶?当年你还说我嫁不出去呢!”
“娘子,小心点,别动了胎气,我来就好。”英俊男子提醒道。
“我靠!你们这俩小夫妻,知不知道尊敬长辈呀!”
“快来快来!族长爷爷又被小姑欺负了!”一群小孩也跑过来看好戏。
“你们这些小屁孩儿,快回家喝奶去!”任凭族长如何吹胡子瞪眼,小孩们也不惧。
“呀!哪儿呢?哪儿呢?”曦儿也跑过来了,小脸更红了,迈着醉熏熏的步伐,浑身的酒气想来是喝了酒。
族长气愤着,这一身的形象算是败光了。其实族长也不是打不赢,只是女子又有了身孕,他能怎么办,只能挨打呀!
“你呀!跟你娘一样!”男子,戳了戳她的额头,将她抱了起来。
“停!”族长大喝。女子也松开了抓着的手,“哼”了一声,便又看向了小曦儿,摸了摸肚子,笑着问道:“曦儿觉得娘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当然是弟弟呀!”曦儿眯着眼,红着脸,醉醺醺地说道。
“哦?为什么呀?”女子好奇地问道。
“因为娘亲已经有了曦儿这个女孩了,下一个就因该是个男孩儿呀!”曦儿奶声奶气的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惹得周围人都笑了。
族长这才松了一口气,理了理头发和衣服,道:“曦儿也三岁了,也该进行一次灵祭的洗礼了。”
这话一出,女子和男子也正色了起来,不再玩笑。
这个山谷的人除了男子其他都是灵族人,而灵族人一出生神魂便比寻常人强许多,天赋异禀者甚至还差一点就能凝练神识。但这世间是公平的,他们神魂强但肉身弱,与普通人相差不大,所以他们就举行了灵祭来提升肉身,在太古曾辉煌一时。但后来配方丢失,只余残法,便没落了。世人对他们的血脉也是垂涎三尺,于是便开始捕杀灵族人,研究其血脉,但却没有什么重大收获。后来灵族便灭族了,可想世人想不到的是还残留的灵族人隐居了起来,回到祖地,不问世事。
“就明日吧!”
“也好。”族长点头道。
“我们想灵祭之后带孩子回林家开启血脉。”男子道。
“这么早?”族长皱眉道。要知道寻常人最早开启血脉也是七岁,可曦儿才三岁。
“她本身就不凡,再经过灵祭的洗礼,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男子分析道,“况且我想带她先熟悉一下林家,去见见她爷爷。”
“嗯,也好。”族长道。
次日,初阳高照,鸟儿的歌声回荡山谷,今儿个是个好日子,所有的人都聚在了祭坛边上。
祭坛上摆了个大鼎,古朴庄重,上面刻着许多飞禽走兽,还染上了许多药汁宝血,斑驳中更显古老。现在,它里面正熬着各种天才地宝,宝血灵药。族长还时不时放入几种,不久,幽幽清香传出,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莫雨笙和男子林战拉着曦儿的小手,叮嘱道:“待会儿进去后,一定要忍住痛,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但若是忍不住了就出来,知道吗?”
曦儿点点头,明亮的大眼好奇地看着那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