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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大叔

和任杰分开之后,秦风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不回家。

一方面,马上要面临毕业大考,自己却连基本的内气都不具备,必须抓紧时间修炼,才有一丝可能进入高级学院;另一方面,在内心里,秦风厌恶着那个所谓的家。

出生之前,秦风的父亲就失踪了,七岁那年,他的母亲又去世了。然后,他就被几乎不相往来的姨妈家收养。这倒不是他姨妈心善,而是看上了他们家那套房产。

在姨妈一家嘴里,秦风的父亲就是个社会败类,他母亲则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年幼的秦风自然也不会受到什么优待,遭受了百般刻薄,这也让他恨透了这个“家”。因此,从几年前开始,秦风就经常夜不归宿了。

在他心里,对父亲是既有着怨恨,又不时想念。他想要成为武者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希望能走出海宁市,有朝一日寻找到父亲。他,有许多话想问“他”……

“那就还去老地方吧,反正回去也不安生,还不如去修炼武学。”

秦风打定主意,立即改变了行进的方向。

时近午夜,星光暗弱。

城市中央的市民公园,此时已看不到什么游人,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还在不停的晃荡。

而在公园的一个昏暗角落,一个少年的身影正挥汗如雨,并不时传来低沉的呼喝声。

啪-啪啪-啪啪啪——踢、蹬、跺、钩、践、踹。

少年双腿如鞭,运使流畅,一连串腿法呼啸着攻向身前的枯木桩。

如果此时有哪位武技教员在的话,就能认出,这是所有中级学院的必学初级武技——【十二路谭腿】。同时他一定会震惊,因为少年对这门武技的掌握,赫然已经达到了精通级!

现今时代,把武者对武技的理解和掌握程度,依次分为入门级、精通级、完美级和化境级。任何一门武技,只要掌握达到精通级,都将发挥出强大的威力,至于完美级和化境级,那不是普通武者能企及的。

可是,少年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招式没有一丝内气或者真元的加持。而只有肉体的力量,即便是将武技掌握到精通级,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这个少年,正是秦风。而这个市民公园,就是他这些年来夜不归宿时的去处,既可以修炼武学,也可以提供栖身之所。

“呼~呼~”

打完一遍【十二路谭腿】,秦风也是有些累了,喘息也变得剧烈起来。不过,他并不打算休息,按照这些年的习惯,他盘膝坐下,调整起自己的呼吸和思绪。

不多时,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头脑也平静下来,这种状态,正适合修炼功法。

功法和武技并不相同。

功法是修炼内气或者真元的纲领,用于提高修为;而武技,则是运用内气或者真元的方法,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修为加上武技的水平,基本就反映了一个武者的实力。

当然,传说中有的武学秘籍,是属于功法和武技合一的类型。不过,这种武学,就不是普通人所能知晓的了。

“这门基础功法,我已经至少运行上万遍了吧。”秦风自嘲般一笑,旋即大脑中又浮现出【基础开元诀】的内容。

所谓开元诀,便是帮助武者感应宇宙中的游离能量,并将之吸收转化为内气,最终冲开主要经脉以及气海,从而开辟丹田,化内气为真元,成为开元境武者。

这门【基础开元诀】,是整个地球联邦的通用基础功法,品质低劣,修炼内气的速度很慢,如果秦风能就读于甲班,那他就能修炼更好的【中级开元诀】了,效果将会好得多。

而以他不起眼的资质,再加上这么低劣的功法,想要成为开元境武者,希望十分渺茫。

很快,秦风闭上双眼,凝神静气,沉浸在【基础开元诀】的口诀中,开始缓缓感应周围天地间的各种能量。

不多时,在秦风的感知中,“看”到了周围围绕着姿态不一,绚烂多彩的光芒。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并非真正的看到,而是仿佛被直接刻印在意识中一般。不过,秦风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这一幕,他早就感受过多次了。

接下来的一步,便是运用自己的意识,去与这些能量间产生呼应,引导其从四肢以及头部的穴位进入经脉,并同时把能量转化为内气,然后利用内气逐渐将经脉拓宽,这一过程称为开脉。

如果能同时和多种能量产生呼应的话,转化内气就越有效率,开脉的速度也会越快,留存在经脉中的内气也会越多……这一类人,就称得上是资质出众了。

秦风感应了一遍,然后选择了一团散发着淡淡金光的能量,尝试对它呼应。不多时,他面色一喜,这团能量在意识的牵引下,缓缓地飘向他的右手手心处,开始往里面挤钻。

按照常理,只要能与能量建立呼应,接下来就可以转化出内气。但是对于秦风来说,却没有这么简单。只见他的脸上渐渐现出痛苦之色,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细汗,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哼!

秦风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声,整个人向后一仰,猛然睁开了双眼,脸色一片卡白,好似受了暗伤。

“可恶,又失败了!”

狠狠地锤了锤地面,秦风发泄着情绪,毕业大考在即,却连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他的信心已经所剩无几了。

就在此时,旁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哟嗬,小伙子很勤奋嘛,都练了几个小时了。哎呀,只是连开脉都完不成,真是可惜了这悟性啊。”

黑灯瞎火的地方,冷不丁有人说话,秦风吓得头皮一炸,身体本能向后退去,背靠一棵大树,同时警觉地打量四周,却连一个人影都没发现。

“就在你脚边嘛。”戏谑的声音再度出现,“真是的,年纪轻轻,怎么眼神就不好使了?”

闻言,秦风迅速低头,瞬间瞳孔一缩:就在自己脚边,竟然躺着一个人,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依稀看得出大概是个中年大叔。

对方在这里几个小时,自己竟然毫无察觉!来的时候可是反复观察过,附近根本没有人啊……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的实力,远远超出自己想象!或许,这会是一个转机?

想到这里,秦风万分激动,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定住情绪,对着地上的人影鞠了一躬,“这位……大师,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问您……贵姓?”

紧张之下,秦风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切!虚伪的小子。”那人懒洋洋的爬起来,挠着后背,“明明是我打扰了你嘛,你道什么歉?至于我的名字……哼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叫莫问天吗?”

你妹,秦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原来您喜欢这种跳脱的风格,倒是早说啊,你以为哥哥我喜欢这么文绉绉的啊!

不过秦风反应也快,大致揣测出对方性格后,他立刻单刀直入,“莫大叔,您应该也看出来我的问题了,求您指点一二,拜托了。”说完又深深鞠了一躬,这却是真心实意的举动。

“哦,我看看。”刚刚还懒散无比的中年人,突然闪电般起身,伸手扣住了少年的脉门。

好快!对方的太快,秦风甚至还来不及震惊。

不多时,莫问天就摇了摇头,开口道:“小子,我说实话吧,你的经脉堵塞太多,非得强行冲击的话,只怕会造成经脉爆裂。”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劝你一句,不要再……”

突兀地,莫问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半眯的眼睛霍然睁开,双目中似有虚电幻生,同时,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被什么事物所震惊。

这,这少年的身体……太像了!……难道真的是……

另一边,秦风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对方的意思很明白,以自己的资质,是不可能走上武者之路了……

这一刻,他只觉得,人生的所有希望,还有未来都破灭了,脸色迅速灰败下去,整个人竟瞬间没了生气。

“怎么,这就放弃了!”

从震憾中回过神来,看到少年失魂落魄,莫问天眉头一皱,猛然大喝一声。

“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十一岁时,由于偷学武艺,被人废掉双手手筋,他没有放弃;十五岁时,为救一群素不相识之人,修为全失,他仍不放弃;三十二岁时,结发爱妻为护他而死……”

“但——”

“他,从未放弃。”

“他,就是人类第一武神,冷玄!”

莫问天开口,一字一句,如敲金击玉,振聋发聩,好似加持了什么特殊力量。秦风被这一喝,顿时回复清明,然而后背上已是汗水涔涔。

“谢谢你,莫大叔。”对刚刚的状态,秦风依然心有余悸。

莫问天洒然一笑,“小子,不要谢我,你我今日相遇,也许早已注定。”接着,他手腕一抖,甩出一件物品,“这个东西,或许能帮到你。”

“不过,这条路到底能走多远,关键还是看你,有没有一颗真正坚定的武道之心。”

秦风下意识接住,再抬起头来,发现一根手指正正抵在自己眉心。随即,一股若有似无的波动传入脑海,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看着昏迷过去的秦风,莫问天眼神幽深,仿若万丈深潭,没有一丝涟漪,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糟糕!”这个中年男子突然大叫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我好像,忘了问这小子姓名了……而且,我告诉他的也只是化名……”

“算了,哈哈哈,反正有缘就会再见的。小子,你慢慢睡,我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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