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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龟蛇拳法,洗筋伐髓】

这枚戒指名为乾坤戒指。

相传龟蛇门祖师爷乃是一位摸金校尉起家,这枚戒指是他伙同一队强大的盗墓贼,挖了一处疑似商周时期大人物墓穴找到的。当时一同探穴的百八十人,进去一趟便十去其九,即使活着逃出来的也不久于人世。唯独他得到诺大好处,还凭借三十好几的年纪开始练武,并且创下龟蛇门。

他心知这乾坤戒指乃是世间最珍贵的秘宝,财不露白,所以为人处世颇为神秘。连带着后代宗门,也都是处事神秘,在外名声不显。

乾坤戒指只能认主一人,除非那人临死之前,戒指有灵才会主动脱离认主状态。如此,这枚戒指便成了龟蛇门每一代掌门人秘传之宝。除掌门人外,谁也不知道。

老馆主华延寿却是倒霉,他师傅本来并不青睐他做掌门,而是相中了他的师弟华延忠的。可惜华延忠禁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叛逃了师门,辜负了老掌门的期待。华延衷叛逃之后就不能再姓华了,从此改为本姓李,叫李延忠。

只是老掌门临死前,将戒指传给老馆主,还来不及告诉老馆主乾坤戒指认主的秘密,就一命呜呼了。可怜老馆主一个人在炮火纷飞的年代苟活,解放后辛辛苦苦将他们兄妹五人拉扯大,却没能得尝当掌门的一点好处。

再看书架上的书籍,无一例外全是古籍。

《华佗药石篇》,《五禽戏》、《寻龙点穴风水篇》、《龟蛇呼吸炼劲法》……

“哇哇哇哇靠”,华英雄已经语无伦次了。他们龟蛇门弟子小时候就被教导练习龟蛇拳,跟如今的内家拳有些相似,但形式更加古老。他迫不及待打开与龟蛇拳可能有联系的《龟蛇呼吸炼劲法》,里面记载的内容与想象颇有差异。没有任何所谓天地元气、内力之说,而是一些与呼吸频率,内壮,肌肉修炼有关,还有一副在那个年代绝对无法完成的肌肉图,与他所见现代的详细医学肌肉分布图更加完备。而且无一例外,全是需要珍贵的药材辅助才能修炼。难怪此地积累了这么多药材,估计是历代掌门人共同的努力才留存了这些。

哪怕到了他这一代,如果不努力,恐怕依旧无法持续修炼下去。

不过与他而言,最珍贵的东西当是这枚乾坤戒指无疑,要不就去当个偷天大盗?摇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驱散。既然重新回到这个年代,又来到遍地黄金的香港,金钱与他也只是小道尔。

花了好久时间才逐渐理清思绪。

只是脑子已经一阵发沉,心知不宜过度沉迷,便退出乾坤戒指空间。再看手上,那乾坤戒指竟然悄然消失,若非他清楚感觉到手指上的冰凉指环,还以为眼瞎了呢。果然是宝物,还懂得隐藏。他越发喜悦,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心里胡思乱想,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师兄妹五人就已经起床,在小院里嘿嘿哈哈的开始练功。

华英雄第一次担当龟蛇门掌门师兄之责,督促师弟师妹们练功。

“龟蛇拳第一层,这一层的拳架子叫蝉腹龟肠!都看好了,看师兄我是怎么站桩的。”

“蝉腹龟肠,何谓蝉腹龟肠。古人认为蝉只须饮露,乌龟只要喝水。比喻饥饿之极。《南齐书-王僧虔传》:蝉腹龟肠,为日已久,饥虎能吓,人遽与肉;饥麟不噬,谁为落毛?这些只是比喻,真正站桩要像龟、蝉一样蛰伏!看我动作……”

说着,华英雄就正儿八经练开了。

静笃转身,他脚步沉稳,有一种洞穿力,此时摆出一个拳架子,双膝微曲,四肢看上去松松垮垮,乍一看去,就好像一只人立而起的大乌龟。只是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之间似乎有锐鸣之声,宛如蝉叫。

蝉会脱皮,有轻灵之意。在佛教经典中,蝉也是一种智慧的生物。龟更是延年益寿的典范,在道教经典中,更有祥瑞之意。

呼吸,华英雄的气息开始变的细密绵长,几不可闻。

这声音一会儿从蝉鸣开始变得十分古拙,便如同真的有一头老龟在蛰伏,那吐息声似沾染了千万年的尘埃。

话说回来,其实这次才是华英雄重生附体以来正儿八经第一次如此洞彻的练功,倍感神奇,好像整个人天生对这些比较敏锐,只觉跟以往大有不同。

难道是穿越福利?

他不及多想,越练越精神。

练完第一个架子,又转第二式,龟蛇遐寿。身体诡异的扭曲,脖子伸长宛如蛇头在摇摆吐信。

第三式龟蛇翻身,然后第四式、第五式……一直到一遍打完,便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打完一遍之后只觉浑身通泰,遍体阳和,再没有冬日寒冷里让人缩手缩脚的感觉。

缓缓收功,双手拉到胸腹处,口中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一口气直如利剑一般聚而不散,长达尺许远才渐渐不闻。

一时间心头大悦,只觉面前阴霾再也不能这笔双眼,对未来也信心十足。

“师兄好厉害,快教我快教我,萌萌也要练武。”

华萌萌穿的像只小号乌龟,圆圆滚滚,在哪里蹦蹦跳跳兴奋得不行。师兄妹几个多少都会练拳架子,唯独她年纪太小,每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偏偏打不得骂不得,以前也常把老馆主气的够呛。

华英雄笑了笑,开始指导他们几个摆正架子练功,顺带让小萌萌也摆开架势。

少年们初来乍到,虽然吃得好穿得暖,其实内心里没有多少归属感的。直到此刻,又恢复了往日里凌晨练武的习惯,那颗不踏实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

不用华英雄说教,就已经卯足了劲。比平时需要师傅拿着棍子教,还要用心数倍。

待到天明,华英雄等人依旧不收功。华英雄练拳越来越熟练,待到最后一趟打完。忽然浑身一颤,全身盘俯地上,宛如一只千年老龟仰首望天。浑身肌肉颤抖不休,气血更是翻滚如潮,直从皮、肉、筋、骨、膜处层层推进,好似脱胎换骨一般,体表也多了一层油渍,闻之腥臭。

几个小家伙见师兄练的好好的,忽然浑身抽搐跟筛子似的抖个不停,都吓的不轻,嚷嚷着去喊师叔。

李延忠养尊处优惯了,早没了当年早起练功习惯,何况是这寒冷的冬日。哪怕香江冬天也从不下雪,他也起不来的。骤然听到外面一阵嚷嚷喊叫声,才不情不愿起床。披上衣服,就往这方小院跑来。

一家人都被闹腾醒了,好奇跑过来围观。

李延忠来到小院,见到华英雄的状态,就好像一只龟蛇盘踞大地,对着长天吞吐。心中一惊,随之一定,笑道:“不要紧,这是练功突破了,是好事。阿福,给英雄少爷准备一盆热水好洗漱,在吩咐厨房今天伙食加倍。”

“是,老爷。”

见到一众围观的小子,李延忠没好气道:“都给我散了,围在这里干什么。”

“爸,他真的在练功吗,怎么动作这么难看,像头老乌龟似的,丑死了。”大儿子李孝仁满脸好奇问道。李延忠脸一黑,说华英雄练功丑,那他平时练功时候又成什么样子了。一巴掌拍在大儿子后脑勺上,“臭小子,整天不学无术,跟几个狐朋狗友到处鬼混。你懂什么武功,还不给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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