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宫内,那些不知如何窜进来的蝙蝠,老鼠,毒蝎子基本已经被下人赶了出去。
此时的徐惠,披头散发,血肉模糊,神情如惊慌之鸟。
她脸上被蝎子抓伤的疤痕,似乎伤到了真皮,以后难以完全复原。
后宫中,似乎又多了一个毁容的美女。
“不可能!皇上不会害妹妹,绝对不会!”徐惠坚持地说,可是眼神却闪着怀疑。
她自己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的话。
“妹妹问得好天真!皇上既然会杀我的孩子,就杀不得妳的孩子吗?正因妹妹妳的挑拨离间,皇上听信了武氏出女皇的传言,将后
宫新生的孩子斩草除根。现在连,妹妹也休想怀上自己的孩子了。”我故意说一些刺激他的话。
“皇上亲口对本宫说,他真心爱本宫!很爱,很爱,很爱......”徐惠气若游丝道。
“那姐姐只能跟说妹妹所托非人了。”我揶揄她。
“啊!啊!”徐惠继续按着肚子,痛苦嚎叫。
看见徐惠流产的痛苦表情,我忽然想起自己流产的惨况,还有我那个无法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孩儿。
流产是全天下女人的终极噩梦!没有一种痛,可以跟这种痛相比。
我看在徐惠曾经让半张床给我,还送我一碗美味的鸡汤的份上,怜惜的抓紧她一只手,另一只手用丝帕替她抹冷汗。
我们后宫的女子,命运还不比那荷花池中的莲蓬。
蓊郁的莲蓬很快就可以长出满园艳丽的荷花,而我们却因为各种原因,连保护自己骨肉的能力都没有。
徐惠是我的影子。我在她身上,看见另一个悲苦苍凉的自己。
“姐姐,对不起。原来失去自己的亲生孩子,是那么痛的一件事。”徐惠有感而发,用仅有的力气,抓了我的手一下。
这时候,那没有节操,随波逐浪,唯利是图的胡太医,才匆匆赶来。他与徐惠,都是这一号人物。
抑或,皇宫里难以容下忠心不二,重情重义之?
“赶快去看看徐充容吧。”我目光如匕首,望了一眼这有份害了我孩儿的混帐太医一眼。
“卑职遵命!”胡太医刚接过我的目光,就立刻心虚地回避。
胡太医替徐惠打过脉以后,猛地摇头。
“太医,怎了?”搞成今天这天地,徐惠非常恐慌。
“恕卑职无能,娘娘这次严重伤及子宫和心神,从今以后失去生育能力。”胡太医缓缓摇头。
“不会的!本宫叫爹爹给胡太医很多的钱,请胡太医让本宫再有怀孕的机会,好吗?”徐惠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坏消息。
“无论徐充容出多少钱,找多少个神医,结果还是一样。”胡太医仍是摇头。
“啊!怎么会那样?”徐惠捶打着床榻,哭得稀里哗啦。
“慢着,胡太医,那本宫脸上的蝎子抓痕,会不会痊愈?"排在孩子后面的,是徐惠的美貌。
“卑职有办法将这些疤痕弄淡,但无法一一修复。”胡太医憨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