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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给老镇长理完发后,剃刀黄早早关了店门,回到了家里。在给沙锅里添加上泡胀的蚕豆后,他又拔旺了灶堂里的火。旺旺的火苗一边烤灼出他亮晶晶的汗珠,一边把孙子的面孔显映了出来,他不由得有些替他担心。孙子的脸,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也就是在孙子现在的这个年龄,看着卧病在床的父亲,看着自己脚下的一长串弟弟妹妹们,看着穷得丁当响的那个家,仅凭着十岁那年他曾陪父亲一起来看过一次病的模糊记忆,他独自一人走了三十多里小路,来到了这里。当年的那条河也还是现在的这条河,不过,那时河的下游还没有建发电站,因此也没有围堰,现在站在镇上所看到的这一段河面,那时却是一段凹凹凸凸的河滩。凹下的地方是一滩一滩的水,凸出的地方却是一块一块的石头。整个河面上没有一座桥,只在浅滩的地方立有几个石墩,那就是过到河那边的街上去的唯一的路。

那天,他本是想去到河的对面,在那里,有他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她是一个孤寡的老太婆,在街尾有一间木墙的瓦房,卖着针头麻线一类的小东西。屋檐下的一张方凳子上,还摆放着几杯凉水,专卖给那些走路走得焦渴的人喝。他就是想去那里帮着看看店,打些杂活儿,以混上一碗裹腹的饭吃。

但是,那天,天不做美,下起了暴雨,暴涨起来的河水淹没了石墩。面对着滔滔河水,又饿又累的他急得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天快黑的时候,他绝望了,是对黑暗的恐惧,促使着他来到了当年师父、师母的草屋檐下。两位好心的老人家当晚收留了他,不想,却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晚他睡得真香。当第二天起床时,天放晴了,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当时,师父正在给一个老头剃着光头。师母从锅里端给了他一碗已经不怎么热了的稀饭,但他感到这就是最好的早餐了。没等师母把筷子递给他,他就已经一古脑儿地把它们全喝下肚里去了。

他看到师母看着他摇了摇头,但师母的眼光很慈祥。师父从衣袋里掏出两个五分的硬币,连同他刚收下的剃头的钱放在他手上,望着屋外的天空,说:现在天晴了,你拿着它吧,等河水消退了,石墩露出来了,你就过河去吧。中午如果饿了,就拿它买点吃的。他望着师父手中的那几枚硬币,没伸过手去,只摇了摇头。

他看到师父屋檐下烧水的灶堂里柴快燃完了,便走了过去,添上几块木屑,低了头,就用嘴吹了起来。很快,灶堂的火又燃旺了,他的脸却熏了一个乌黑。他起身拿了一把旧斧子,开始劈起了柴来。那是一块十分难劈的柏树的树桩,他费了很大的劲,也没能劈开它来,反倒把自己累了个汗流满面、气喘吁吁,连手掌的皮也抹破了。当师父过来拉开他时,他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他觉得自己难于报答这两位好心老人的收容之恩,性格十分倔强的他,第一次流下了伤心的泪……

剃刀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却同时也把手上的烟灰抹在了自己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很像古戏曲中的一个大花脸。但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他拔出了灶里的木柴,捣灭了灶里的明火,把燃烧后的灰烬团在沙锅周围,由它的余热慢慢地炖着。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炖出当年的味儿来。

他来到床边,为老伴倒水、分药。老伴看着他的脸,笑道:老头子,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吧。

剃刀黄没笑,说:天天都是这个老样子,照照镜子就变了?

老伴说:快去洗把脸吧,这样走出去,别人又会叫你烧火佬了。

剃刀黄拉起身上的衣服,抹了抹脸,没再说话。老伴喝下一口开水后,问道:

今晚,他们会回来么?老伴所说的“他们”,自然是指自己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和孙子。

剃刀黄不紧不慢地说:他们回不回来,还不是一样吃?他们回来了,就会多出个味儿来?你以为他们像我们一样?我们现在是空人,闲人,他们现在都忙着事呢。

老伴心里感到了几分失落,她真还觉得,如果他们回来了,吃着还真多出了一个味儿呢。但她没再吭声,只默默地吃下了药。看着剃刀黄再走向厨房的背影,她感到自己的老伴现在也老了,有点像她当年的姨爹了。想着他这一辈子的不容易,她的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眼眶一红,差点儿流出两滴老泪来。

她清楚的记得,当年自己的姨妈、姨爹收养他时,他还是个孩子,一脸的稚气,但又显出几分与他的年龄十分不相称的早熟。她第一次去姨妈家见到他时,她就已经感到姨妈、姨爹十分喜爱他。那天晚饭后,姨爹对他说:你来这有些时日了吧?他答道:一百五十二天了。姨妈说:都快半年了,不回家去看看?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姨爹接着问道:在这过得惯吗?他清脆地答道:过得惯。姨爹接着说:唉,反正你的父母也难养活你们,你抽空回一趟家吧,和他们商量一下,看他们愿不愿意把你过继给我们,这样,也为你家减少了一张吃饭的嘴。他又摇了摇头,大家都以为他是不愿意过继过来,可他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回家商量了,我自己做主,我愿意过继给你们!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倔强,当然,她也第一次感到了他的可爱。

不过,今晚的这餐肥肠肺片炖蚕豆,剃刀黄吃得很郁闷,五十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无味儿。望着沙锅里冒出的袅袅热气,他却感到了一种可怕的冷清,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伴,他想起了老镇长的话,他感觉到现在这个宽敞的家,还真像一个破败了的寺庙。他倒满一杯酒,仰头一口干了。白酒浓烈的酒精火辣辣地从他的口腔一直窜到他的肚腹,他感到他心里仿佛有一块伤疤被割开了,也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在师父、师母过世之后,剃刀黄和老伴生养了一大堆儿女,以前生活那么困难,他们一边要下地挣工分,一边还得起了早,贪了黑,忙着剃头剪发挣钱,但他没有觉得养活孩子有什么难,偏偏就是在带着这个孙子以后,他感到真难。特别是当孙子一天天长大起来了以后,他感到更难。除了满足孙子要钱、用钱的欲望外,他真不知道他还能为他做些什么。他甚至想到,最终害了自己这个孙子的,可能还是钱。他真有点分辨不出究竟是自己当年幸福,还是现在的孙子幸福。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又端起了酒杯来。

老头子,多吃点,少喝点酒吧。

坐在轮椅上的老伴以为是因为孩子们今年一个也没有回来,引得了老头子的闷闷不乐,她心疼地劝了一句。其实吧,她的心里也充满了一种凄楚的感觉。对于老头子为何每年的今晚都这么吃,她是知道的,也是理解的,甚至还很感动的。这么多年来,这既是她和老头子的一种幸福的回忆,又是他们共同的一份深切的缅怀。五十多年前,他们和姨爹、姨妈一起吃肥肠肺片炖蚕豆的画面,又十分清晰地浮现在了她的面前。那次的他,吃得多么生猛,多么忘情,多么有滋味呀。以后,每年的今晚,他们都这么吃,先是两个人吃,再是三个人吃,到后来,一大群人围着吃、争抢着吃。那个情景,现在回想起来,才叫幸福呢。

在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在那段生活极度贫困的岁月里,大家都像盼望过年一样,甚至比盼望过年还要强烈地盼望着这个夜晚的来临。因为这晚的晚餐,对于全家人来说,既是一餐物质的盛宴,更是一餐精神的盛宴。想不到,现在儿女们都大了,成家了,也立业了,他们都各奔东西,四海为家了。以前那个庞大的家,热闹的家,现在却只剩下他们老两口了,冷清了,也空寂了。就连往年的这场欢乐的盛宴,也吸引不回来他们了。想到这里,她感到自己的心,现在变得空荡了,也脆弱了。她想流泪,想大哭一场,但,看着愁眉苦脸的老头子,她强忍住了。

但是,她也感到了片刻的欣慰。以往她劝他少喝酒时,他总是爱理不理的,今晚,他却深情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现在回想,他们这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自从他们结婚以来,五十多年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白天总是冷冷的,只管做自己的事儿。他认定的事,就默默地做,你劝说也无用,建议也无益。对她所做的事,他也从不说句三或道句四来,你爱做就做,做好做坏他也从来不管不问。但这辈子嫁给了他,她却从没有后悔过。虽然当初是姨妈姨爹的媒妁之言,但她打心眼儿里也是同意的。

结婚前,她曾在姨妈家多次见到过他。那时的他,也总是沉默寡言,就是她主动找他说话,他也是点头多,摇头多,话语却少,从没见过他拿正眼看过自己一眼。但是,和姨爹、姨妈一样,她也十分喜欢他。他成天不是做事,就是剃头,不是剃着头,就是在做着事,从没见到过他闲过,他也似乎总闲不下来。他虽不言不语的,但脑瓜灵活,学艺专注,吃苦耐劳,从不叫过苦,也不说过累。

结婚前他们之间没说过几句话,结婚过后,他们之间也很少说话。她感觉到他其实是外冷内热,但他的热,不是语言上的热,而是行动上的热。白天,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坚强,那么成熟,那么倔强,有时甚至是那么冰冷,那么执拗,但是一到晚上,只要一吹灯上床,她感到他一下子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总显得那么脆弱,那么孤单可怜,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渴望温情,渴望爱抚。就是激情之后,他也总要依偎着她,搂抱着她才能入睡。曾有几次,半夜醒来,她感到自己的胸湿湿的,用手一摸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梦中流泪。

她知道他的内心有太多凄苦,太多的悲凉,太多的孤独。他的泪融化了她,也升腾起了她心里浓浓的母性。所以,她从不计较他白天的冷,她包容了他的固执,从没拒绝过他的热情。在第三个孩子出生以后,她也感到了沉重的生活压力,有几次她也曾暗示过,不过,他总是那话:怕什么?不就多一张吃饭的嘴吗,只要再辛苦点,还愁养不活他(她)?她也只得由了他。

不过,那些日子里,他也确实辛苦,不管春夏秋冬,总是天不亮就起了床,然后煮饭烧水。有时,在出早工前,还要抓紧时间剃几个小孩的头。为挣到那些分分钱,角角钱,中午时候都饿得虚脱了,还顾不上吃饭。所以,虽然他们家吃饭的嘴巴总在一张一张地增加,但是,凭着他的辛劳,日子也凑合着过过来了,而且,还积攒下了一些钱来。

后来,孩子们都一天天长大起来了。特别是他们的那一大群女儿,一个个都出落得如花似玉的,人见人夸,人见人爱。随着政策的放宽,剃刀黄再也不用农活理发两头忙了,更不用躲躲藏藏地剃头剪发了。他在街面上买下了一块地,修起了一间两层的楼房,挂牌开起了“剃刀黄理发店”。那些一个个长大的儿女们,除大女儿黄英考上学外,其余的初中或高中毕业后,都来到这店里。那时的店里,人手充足,客源不断,生意十分兴隆,店的名头也十分响亮起来了。不光是本镇上,就连左右四邻的乡镇,男女老少,都纷纷慕名前来。有的来回跑上一二十里路,就是专程来这个店里理个发或剃个头。

再后来,镇上开办起了一个规模很大的丝厂,几百个小媳妇大姑娘,一下子涌到了这个镇上。她们都是些爱美的主儿,宁可吃咸菜下饭,也要穿一身漂亮的衣服,烫一头时髦的头发,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城里人的模样。特别是那些大姑娘们,她们不惜投下重金,来到这丝厂里当个工人,就是想以此而鸡变凤凰的。她们的鸡变凤凰,就是从“头”开始的。所以,每天的下班时间或晚饭之后,一群一群涌进店里来的信女们,更是让这个宽大的店里顾客盈门,坐无虚席。

特别是他们的小儿子黄杰,不光心灵手巧,还总会隔三差五地去学回那些新工艺,更是让那些爱美的女人们趋之若鹜,小小年纪,短短的时间,就使得他声名大振,竟然有了一大批的女粉丝顾客。甚至那些走出店外的人,都以自己的头发是“小剃刀黄”做的为荣。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些想理个发或剃个头的人倒还很难挤进店里来了,只能在丝厂正在上班的当儿,才能在店内坐到一把椅子。这样,剃刀黄反倒显得有些无事可做,显得清闲起来了。

但剃刀黄是清闲不惯的,随着店里生意的红火,所挣的钱越来越多,他在心里筹划起一件大事来了。这大儿媳虽然还没领结婚证,也没办酒席,也来家里和大儿子同居快一年了。大儿子脚下的几个妹妹,也已经长大成人了,该到她们恋爱结婚的时候了。今天自己的理发店里的这种盛景,虽说小儿子居功至伟,但这几个女儿也撑起了大半个天,有很大一部分钱是她们挣来的。想到将来如果嫁了出去,即使给她们再多的嫁妆,他都感到问心有愧。

再说,如果她们都一个一个嫁走了,这店里的人手也就少了。这些年来他悟出来了,开这么大一个店确实来钱,但也需要人手的。理发这活儿嘛,就是一份劳动一份报酬,客源再好,没有了人手,这店迟早是要凋闭下去的。

当然,还有就是,想到自己当年一个人来此,虽然前有师父师母怜爱,后来又有了老婆的疼爱,可在这些儿女们出生之前,他总有一种孤苦伶仃的感觉。随着这些儿女们的降生,他才真正地有了家的感受。况且,当年为了养活、养大他们,他和老婆哪晚睡上了个囫囵觉,哪天吃上了一顿安生饭?每天都是起早贪黑,含辛茹苦,才把他们养大成人。现在想着女儿们就将要一个个嫁出去了,剃刀黄的心里还真个不是滋味呢。这不仅仅只是一种不舍,而更含有一种凄悲了。

况且自己的这些女儿吧,哪一个自己不是对她们疼爱有加?生活再苦,没让她们饿着;自己再累,没让她们累过。要是嫁到那穷山恶水之地,她们怎么吃得了那般苦,受得了那般累?自己的心,又怎么能安?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之后,他没和任何人商量,就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拆掉现在的砖瓦房,重新修建起一座四合院式的楼房,无论儿女,人人有份。有了金窝银窝,还怕招不来金凤银凰?

剃刀黄想得一点没错。随着第一座私人楼房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修建,一个个吃着商品粮,拿着国家工资的小伙子接踵而至,成了他家的上门女婿。引得那些左邻右居们也羡慕起来了,悔恨自己当初只重生男不生女了。

可今晚吃着肥肠肺片炖蚕豆的剃刀黄想到这里,心里却涌起了不胜的辛酸,他无奈地摇着他已经全白了的头,没再理会老伴祈求担忧的眼神,倒满一大杯酒,一仰头,一口就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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