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 逍遥楼
在一间贵宾房中有一对男女,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如鹰般锐利又深邃的眼,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粟的气魄,女的妖艳美丽,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仿佛想把面前的男人都吸走魂魄。他们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女的躺在男人的怀中,献媚地对男人眨着她的桃花眼,男人微笑着,深情的双眼看着女人,但是在最底层,似乎有一丝嘲笑。
“二皇子~这逍遥楼果然够逍遥的,呵呵~”
“呵呵,那爷陪金娘回去到床上‘逍遥’如何?”男人坏笑着舔了舔金娘洁白的耳垂。
“耶~~~二皇子真坏~~~~~~~”金娘轻推着男人媚笑着,男人也继续笑着,他突然对守在门口的其中一个侍卫喊:“旋易,叫这家店的店家进来。”
旋易回答了一声就离开了,金娘看向男人问到:“叫店家作甚?”
男人亲了金娘一下说:“等一会儿你就知道。”
等了一会儿,旋易回来了,后面还跟来了一个小二。小二抱歉的笑着:“真是对不住,客官,老板还……”
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逍遥楼门口传来了吵闹的声音,而其他客人都不理会的继续吃着他们的东西,似乎已经习惯了。小二突然很高兴的改口:“啊!?一定是老板和二乔姑娘回来了,客官请再等一小会儿,如果老板中途离开,不仅老板遭殃,连整座楼都会有麻烦的。”
他们听了后,金娘突然大骂了起来:“贱民,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这是二皇子,马上叫你店家上来,不然就拆了逍遥楼。”
男人安慰了金娘后,笑着看向小二,等着他惊恐,慌张的道歉。可是事情出乎他的预料,小二非但没有道歉,还收起笑容严肃的说着:“老板经常教育我们,人的出生是不能选择的,所以应该是人人平等的,如果客人们进了逍遥楼却以身份地位积压我们,逍遥楼就不欢迎这种客人!逍遥楼是喝酒谈天,心情放松的地方,不是让人欺压的地方!!!”
“你--------!!!??”金娘金枝玉叶,哪被平民这样教训过,生气的指着小二。
男人愣了一下,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也是贵族出生,从小就高人一等,这次皇上放他的假,本来想来这里舒服一阵子的,反正这里也有他的别院。经过这里看到没看过的酒楼想来这里试一试,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些。他感到这里的店家是这么的不可思议,而且那个小二说什么?老板?
男人安慰了一下不甘心的金娘,转头笑着说:“是贱内失礼了,我就再等一会儿。”
小二也恢复了他的笑容微微低头说:“老板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言’,既然客官愿意再等,那小人也多谢了。”
男人又笑了笑。这里的老板真的很有个性,也很有趣。人人平等这种话可不是平常人都敢说的!
“这三天的零花钱全扣了!!!!!!!!!”
“不要~~~~~~~大乔,我知错拉~~~~~~~不要扣我的零花钱啊~~~~~~大乔~~~~~~~”
逍遥楼最经典的两句话出来后,全楼的服务人员都松了一口气。那个小二也笑着叫了老板过来,然后退下了。一会儿,一个黑发男子惆怅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男人打量着店家,黑色齐腰长发,在头顶上用深蓝色发带梳了一个髻,嘴唇如樱花般艳丽,皮肤白洁,脸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身穿青色绸缎衣裳,显得身材高调,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探究下去:“逍遥楼的店家……果然特别。”
黑发男子扯了扯嘴唇说道:“……经常被管家扣钱…的确挺特别的……”
“噗----”金娘听到忍不住笑了。
“金娘~~~”男人低头看了看他的女人,其实他也很想笑的:“请问店家高姓大名?”
老板抬头看向男人,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看不到:“在问别人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吧!”
“你不知道!!!?????”金娘惊讶的说,桃花眼对着店家眨啊眨,一副“我要勾引你”的样子。
可是老板对她视而不见:“真是抱歉,夫人,是在下孤陋寡闻了。”那个女人怎么回事,自己的老公就在旁边却到处勾引人。
男人愣了一下,笑了:“啊~在下司徒燎。”
“司徒燎?好象在哪里听过?我叫任逍遥。”任逍遥握拳行礼。
“任兄,墙上那首诗可是任兄所作?”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长相思》:“日****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为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这首诗里面记载了女子对丈夫的想念,缠绵悱恻,不胜哀怨之苦,实在让人感动。”
任逍遥看向那诗,突然想起司徒燎是谁了。但是没想到二皇子竟然会跑到这里来。他叹了口气说到:“这诗呀,也对,该拿下来了。”
“拿下来?为何?”他惊讶,这首诗好好的干吗要拿下来?本来他还想着,能写出这首诗的人一定很聪慧,不具为己有实在可惜,如果是女的就拿起以往的手段,反正天下女子一个样,如果是男的,就用权利地位或金钱等劝他入翁。但是怎么他一问,他(任逍遥)就要把那诗拿下来?语气中还充满了怜惜?
“实不相瞒,这诗的确是在下所作。逍遥楼有各个厢房,玫瑰屋,菊屋,梅居,相思屋,游子居等等,这些厢房都有着相应的诗词,每一首诗都有着它的故事。而这首诗是在下误打误撞认识的一位妾室的故事。那位妾室深爱着她的相公,但她的相公常年征战,相思之苦实在感心。”任逍遥轻摇着头。
“那为何要……?”他觉的这里面一定还有故事,不然任逍遥不会用那样怜惜的语气说要把它拿下来。
“二皇子?”金娘突然有种疑惑,一直以来他都没对什么事情在意过,但是,他这突然而来的追问让她感到不安。
司徒燎没有理她,任逍遥自然也不管:“在下听过那位妾室讲她的故事,所以就建起了相思屋,写下这首诗,希望她的相公偶然看到会回头。可是后来,她却对在下说,当年她因为大爱而妒忌,伤害了无辜,惹怒了她的相公,她相公从此抛弃了她,几年过去了,她的心也淡了,不再爱了,宁愿安静的过完下辈子就算了。既然如此,这首《长相思》也没用了,本想立刻拿下来,但是被一些事情耽误了。”他拿下《长相思》,眼神中闪烁着怜惜等各种情绪。
司徒燎愣了一会儿,这个故事似曾相识,因为大爱而生妒忌,时间让一个人的心渐渐淡了下来:“那个!这首诗可否送给在下?”
任逍遥也愣了一下,这他可没有想到,怎么突然间就想要这首诗呢?不过没关系,反正他相信了就好。没等他开口,楼外就传来了大乔的声音:“任逍遥!!!你死到哪里去了?再不出来这个月的零花钱你别想要了!!!!!!!”
任逍遥的身体立刻僵硬了起来,似乎还脸色惨白。连忙把《长相思》塞到司徒燎的怀中:“行行行……”然后转身就跑:“大乔我来了,别扣我的零花钱啊~~”
听着任逍遥的惨叫声越来越远,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怀中的《长相思》,娘,你是否也是因为时间流逝,心淡了,不再爱父皇了,所以才会狠下心来出家为尼?
第二天,司徒燎再次来到逍遥楼,可是到了逍遥楼,那里的人却说任逍遥一大早就被二乔姑娘拉走了。没办法,只好坐在大厅里等着他,大厅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舞台,具了解,那里白天有人弹琴,清脆而又优美,配上早晨的清凉让人心情舒畅;接近中午就有人说书,武林,朝廷等等都有说;而到了下午,各个人都会来这里表演,只要你肯交钱,琴棋书画随你喜欢。这种服务,倒是跟盛京的楼外楼如同一出。
说书的现在就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说的赫然就是任逍遥:“说起这逍遥楼的店家任逍遥,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四年前突然来到长洲,建起这座前无古人的逍遥楼。据说至今未娶是因为他从前有一位很美丽的妻子,可是后来那位女子不幸红颜薄命,直到现在他都很喜爱着他那逝去的妻子……”
“怎么会是呢~~~他的身边现在不就有两位年轻的小姑娘了么。”有人不同意的反对。
“不是。二乔姑娘是任逍遥从红妆楼里救出来。任逍遥,大家都称他为逍遥公子,因为他逍遥自在而不被世俗所牵。他妻子归去后,来到了这里,巧合救下了两位姑娘,取名大乔,小乔,也就是大家所称的二乔姑娘。当日,逍遥公子就扬言要为她们各寻找一位好的相公。逍遥公子为人善良聪慧,就说十天前,他用妙计夺得了楚平抢下的药铺。”说书白扇一合,脸上写满了尊敬。
“这个我知道!楚平抢了小牙他爹的药铺,被逍遥公子不花一文钱拿回了。”
“对,就是这个。逍遥公子对楚平说他想借药铺一用,三天后给他一千两。一千两啊!楚平相信了,给了逍遥公子地契,他们还写下了契约。三天后,楚平来找逍遥公子要钱,逍遥公子却说期限还没到,不给。楚平怒了,冲过去就要抢,结果却被逍遥公子身边的黑衣护卫打的落花流水。告上官府,官府也判逍遥公子赢。为什么呢?因为啊~契约上没有写日期,三天又三天,无数个三天,楚平这辈子也别想拿药铺了。后来啊,逍遥公子把地契还给了小牙他爹,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其实是因为大乔催着快点)。”说书的滔滔不绝的说着任逍遥的丰功伟绩。
司徒燎听了,也对任逍遥充满了敬佩。这明日复明日的妙计虽简单,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想把他具为己有的心更强烈了。
说书的下去后。有人上了台,摆上桌子和许多墨砚,宣纸,一个长长的布条从二楼延伸到一楼。他转头看过去,万年枝上太平雀?他笑了笑,这分明就是在玩弄人嘛。但是,还真有不少人走了上去,画着那栩栩如生的“万年枝上太平雀”。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等不下去了,就要离开的时候门口的三个人影才来到。
“万年枝上太平雀?逍遥哥哥,你画画那么厉害,不如上去画一个吧?”小乔柔柔的声音响起,她拉了拉任逍遥衣袖。
任逍遥抬头看了看,笑了笑:“这个傻瓜我可不想当。”
“哼。反正你这个傻瓜今天当了不止一回了。”大乔不屑地交叉着双手说道。
小乔笑了笑,任逍遥苦笑着:“那位姑娘突然扑过来,如果我躲开的话她不就掉地上了嘛~~~”
“对,你就等着她扑上来,连钱袋也差点被偷走!”大乔扯着任逍遥的右耳咬牙切齿的说着。
“痛痛痛~~~~大乔轻点~轻点~~~”他吃痛的喊着。
“姐~放手吧,逍遥哥哥真的很痛耶~~~~~”小乔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的面具说着。
等大乔放开了手,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逍遥公子吧,有没有兴趣画上一幅?”
任逍遥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看向台上正在作画的人嘲笑着说:“我可画不上来。”
“呵呵,怎么会呢,众所周知,逍遥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司马家的大小姐也想让逍遥公子作一幅画,如今又岂会画不上来?”男人笑了笑,眼中闪过精光。
“就是画不上来啊。万年枝,冬青树也,太平雀,频枷鸟也,史载频伽鸟不上冬青树.这两者根本就不可能兜在一块儿,要是我逞能,画出了万年枝上太平雀,被知情的人知道了,我这逍遥公子就别想当了。”任逍遥扯了扯他的黑发,语气中透出无奈。
台上的人都愣在那里,脸上微红,却不得不尴尬的走下台,而台下的人有好一些轻拍胸膛,好在没有上去。司徒燎在楼上笑了笑,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主子正寻找人才,各个城都设下了迷画,等待解开迷题之人,请逍遥公子随奴才上路。”他恭敬的说着,可是怎么样都觉得他在说---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