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域。凌空于千尺蓝空之上,云雾缭绕,清澈空灵的天之水默默地倾泻而下,幽空之中偶尔传来的一声啼鸣,衬托着四周的静谧与安宁。
然而,清晨刚醒,一声叫喊便划破天际。
“你别跑!”
“我不跑,不就被你给追上啦!我才没你那么笨~”身穿绛紫色金边华服的少年,猛地回头对身后追来的人比划了一个鬼脸。
“唉!小心柱子!”
“砰!”少年刚回头,正得意甩开了身后追赶的仆人,却不慎和面前的柱子迎头撞上。
“哎哟我的老天!这怎么有个柱子在这的。撞死本少爷了我去。”少年跌坐在地上,恼怒地用手搓揉头上的大包,绛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雾气,一脸的吃疼。
“少爷,老奴早就提醒你前面有柱子了……”身后追赶的老仆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少年身旁,伸手将少年扶起。
“都是你!谁让你的提醒功能总是那么掉线的!都撞车了你才说?!你这叫谋杀,不叫提醒你知不知道?哎哟,疼死我了~”少年拉着老仆人的手一跃而起,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埋怨道。
“摔疼了没有?有没有摔到哪里了?让老奴看看?”老仆人一手扶着少年,一边左右翻看少年是否有伤。
“你看!都这么大个包了!好在我够坚硬~万一柱子比较硬,把我撞傻了怎么办?”少年气鼓鼓地指了指头上的大包。
“真把你撞傻了才好!哼。”一个身穿绛紫色金边华服的中年男人跨步而来,脸色阴沉。
“王。”老仆人闻声弯下了腰,一手搭在肩上,向着来人行礼。
“父王,我可是您最最最宝贝的儿子,也是您唯一的儿子,您怎么可以这样?”少年一脸颓丧。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哼。我以为你连老爹姓什么都给忘了呢!”神王眯缝着眼,怒意更盛。
“你说你,作为众神域未来的王,你都干什么了?一整天正经事不干,就知道将众神域搞得鸡飞狗跳的,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给你老爹我长长脸?”
“你知不知道,前天,你把将神家的御天犬的毛都给剃光了,害得它现在门都不敢迈,就缩在将神家里,就怕别的御天犬看了笑话。我好说歹说才刚把将神弄服帖了。你今天又把海神家的鱼精灵的鳞片给我拔了个精光。你还要给我弄出多少破事你才满意你说!?”
“父王,我这不是搞事,这叫艺术。就像那御天犬吧?每一条御天犬都长得一模一样,多没劲呐。我给它来个拔光,这不就立马与众不同了?“
“再说了,有一条被拔光的御天犬,多好认吖,也不怕走丢了是不是?说不定因为这样,还能在几天之后的祭天典礼上,给它弄个第一帅神犬的名头呢,听着多帅啊?“
“再说了,我给它拔毛的时候,它也没给我提反对啊?这不能怪我啊?要是它随便说句我反对什么的,我也不会给它拔了是不是,我还是挺讲人权的,哦不……狗权的~”
“然后鱼精灵就更气人了。一池的鱼精灵都没看着我,就它盯着我。我都警告它了,它还盯着我。正所谓,我都被它给盯亏了,总不能就我亏吧?就算我乐意,父王您能乐意吗?我知道您肯定不乐意的,所以我就动手啦。”
“还第一帅!神界第一惊吓神犬还差不多!还艺术艺术,艺术个屁!就你这所谓的艺术,害得我寝宫的大门都快被将神踹飞了好吗?!真要按你说的,带它去祭天大典,将神估计会直接把我的寝宫给拆了!一整天就知道给我整一堆破事,让我给你擦屁股,你还有完没完了?”神王的眼中怒意渐炽,已快要串出火星子了。
“我当然有完啊。不不不,呸,是破事当然有完。本少爷还是好好的好好的,呸呸呸……”一大清早的,干嘛嘴笨连自己都搭进去了真是,少年懊恼地揪了一下自己的辫子。
“父王您这可是大大的冤枉我了~就前天和今天拔光了两只,昨天我可没干这事啊?这么看来,昨天就是没破的,没破。”少年嘴角上扬,用手得意地拍了拍胸口。
“你个混账东西!你还敢跟我提昨天!!昨天要不是你将月神放在沐桶边上的胸衣给偷放到箭神的床上。他们两个怎么会有天大的误会,还大打出手了?要不是我有通天神珠,知道非箭神所为。这众神域岂不是要因为你这破脑袋翻了天了?“
“你是不是非要把众神域每个角落都坑遍了你才满意?你还有没有一点当王子的自觉了?!你可是众神域未来的王!你这样,你让我怎么放心将这众神域交到你的手上?!”
“什么嘛,我才不想当什么神王。每天都得正正经经地板着个脸,多没意思吖。每天都要听着下面的小神报告一堆琐事,什么这国家有多少人出生了,多少人死了,多少房子炸了,多少人天天哭着求姻缘什么的……那的破事,可比我弄出来的多了不知多少倍去了。”
“我现在光是想想啊,就觉得我这脑袋要变成浆糊。父王,脑袋变浆糊那可是要掉智商的啊。您舍得让您唯一的宝贝儿子变成一个没智商,整天只会嗯嗯哦哦的浆糊神吗?“
“那多配不上我这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随便抛个小眼神就能迷倒全世界的帅气啊?想想都得疼到心窝窝里面去了,对不对父王?”话毕,少年还不忘对着神王甩上一个带点小雾气的星星眼。
“砰!”神王一个摆手,原本还在眨巴着星星眼的某人,已经化成一道黑影飞出,途中还洒落了点点红腥。
“我让你疼到心窝窝,我脑壳都快被你气炸了,你还给我提心窝窝?!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造了什么孽了,至今一百个子女当中,居然只有你一个是儿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唯一的儿子的份上,我早将你那什么心窝窝都给拆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神王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
“在反省好自己的错误之前,不许你踏出这行宫一步。谁也不许给他求情!”神王满脸怒气地转身远去,留下匍匐一地的仆人,还有正在不远处四脚朝天地喷洒腥红血柱的某“心窝窝”发言人。
有点小寂寞的枯叶随风飘过,默默盖在某“心窝窝”发言人的“喷泉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