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也不多留,抱着早已死透,脸色死灰的婴儿。还好捡了个新鲜的。不然又要等一天。玉琢马不停蹄的就往镇上各大医馆跑。得到的结果是这孩子早就死了。好心的大夫会让她节哀,更有一些医德稍差的,直接将人赶了出去指虎晦气。玉琢大概跑了不下十家叫得上名号的医馆。看着也就差不多了。
玉琢将死婴带着去棺材铺买了不少的祭品,香纸蜡烛。棺材铺的掌柜大概是个修行人,见着玉琢抱着死婴来逛店也不多说什么,反而给了玉琢所说物品数量的一倍。银子却不多收。大概是了然于心了。只是在玉琢临行前说道:“替我问候那些小鬼,说,我过些时候再去替他们收拾。最近忙。”玉琢对掌柜的行了个礼:“玉琢一定带到。”
待玉琢买完各种祭品,也大概是太阳落山时了。按照约定,玉琢来到鬼冢。对着鬼冢喊道:“稚子,出来吧!这孩子我放这里,对了,还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不一会的,鬼冢里出来些“人”脸色发白,浑身轻飘飘的。清一色的婴儿,也有稍大些的,但放眼望去,八岁以上的孩童倒是见不着。他们之间为首的是一个血瞳黑衣的孩子。浑身充斥着黑色的邪气。大约八岁孩子的模样。玉琢见到为首的血瞳小鬼稚子,迎了上去说道:“那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啊!”稚子看见玉琢冷冷的说道:“我们只能保持自己死之时的样子。”玉琢上前拉住稚子的手说:“那你还记得我么?”稚子看着早已长大的玉琢点了点头:“记得,小草~~~~”玉琢看着稚子身后的一堆没有灵智的小鬼说道:“倒是些新面孔,原先的想必都投胎去了吧!”稚子看着身后的小鬼感叹:“鬼在人世间待不了多久的,七日之内没有鬼差来带走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原本这里的小鬼都是些灵智未开的,留在人世间只会成为其他厉鬼的口腹之食,或是被心术不正之人练成恶鬼危害人间。镇上棺材铺的丁掌柜就是京城这一片的鬼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接一部分小鬼去地府。”玉琢看着眼前这个自自己认识以来就一直存在在这里的血瞳小鬼稚子不解的问:“那你为何还在这里,难道不就不想早日轮回么?”稚子:“这世上,心术不正的人很多。若不是我作证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多出多少残害生灵的恶鬼出来呢。”玉琢看着血瞳稚子,拍拍他比自己不知道小了多少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不多说了,给你们带了香纸蜡烛,还有些好吃的,你们快吃吧。”
鬼吃东西可不是和人一样用嘴巴的,他们是靠闻的。吸取香、蜡烛、祭品中的精华。玉琢为小鬼们点上香和蜡烛,祭品就地摆放着。只见小鬼迫不及待的围在祭品中间吸着,表情就像人吃饭的表情一样,感觉挺享受的。血瞳稚子就在边上吸取着香烛所释放的信仰之力,也足够他饱腹的了。见他们的吸着正欢畅呢,玉琢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默默的在边上烧起了纸钱,和孩童的寿衣。由于玉琢只知道稚子一人的名字,所以特意挑了件暗黑色的寿衣,扔进火盆嘴里念着稚子的名字,待寿衣烧尽,那暗黑色的寿衣也依然穿在了稚子的身上。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稚子也感到了自身的变化,对着玉琢说了声谢谢。之后玉琢给小鬼们也烧去了寿衣,只是不知道名字,只能以捎给孤魂野鬼的方式一样,烧了,让他们自己选就好。小鬼们吃饱后,玉琢和稚子聊起了往事。不禁感慨世道变化太快,一转眼,竟然八年过去了,还想起花府的事情,让稚子愤怒,这种愤怒是他在这人世中五百年以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了,按理说也该麻木了,但他却依旧感到愤怒。这愤怒的源头,大概是他的感同身受吧。玉琢你见他愤怒,忙上前安慰他说:“放心吧,小陌还活着呢,现在在破屋里待着呢。有空,欢迎你去看看她。”稚子的怒意也不似先前这般明显了:“多亏了那孩子碰上了你这么个好心人。”
先前说过鬼冢的孩子分为两种,一种是死婴,一种是婴儿。个地方下葬文化不同,比如京城这块是不许死婴下葬的,大多都是扔了。如果是生下来夭折的那没办法,还有的就是活生生的婴儿就像稚子这种的,由于家中养不起,或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还有青楼女子的孩子,如果不想要也会被丢弃。这一类人,只要孩子被抛弃,稚子就会施法让作孽的双方父母生下的二胎畸形或直接死亡。这是给抛弃自己孩子的惩罚,也是告诉所以即将要抛弃自己孩子的人一个警告,抛弃自己孩子的人,不配再拥有孩子。
玉琢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回家了,再不回去家里的那些人是该着急了。:“稚子,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下回来的时候带朋友来看你们。”血瞳稚子看了眼月色说道:“对于我们来说,这时间才开开始呢,好吧,你先走吧。”玉琢:“那,下次见咯。”转身对着小鬼们说道:“大家,虽然还想见到你们,但也希望等我下次来的时候,你们已经都不在了。哦,对了棺材铺的掌柜的说过几天就来帮你们收拾。这些天挺忙的。”稚子:“好”玉琢:”再见“
玉琢离开鬼冢,往东行,穿过小道,迈着怪异的步伐,便是与鬼冢相邻的破屋。屋内坐着老人,小念和小心。小陌静静的睡着。:“爷爷?你们可吃过了?”老人回道:“吃过了,小事去刘家的奶牛棚子里偷了点牛乳给小陌也喝过了。”:”那就好,对了小事,小非,小善呢?“:”见你许久没回来,怕出事让他们寻你去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就让他们回来吧!“老人说完抬手一挥从袖中飞出几只荧光色的小虫。轻声了说了句小草已回,速速回来。玉琢看着这景象不经想起从前自己顽皮晚了回家爷爷也是这么通她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