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你在看什么呢？”芸寒打远处就看见慕念一个人东张西望的看看这边瞅瞅那边。即使走到家门口都停在原地不进屋，好似是在看着什么？
他顺着慕念看的方向看去，确实什么的都没有。
慕念拉过芸寒，鬼鬼祟祟。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哥哥，我总觉得最近有人在跟着我。”
芸寒心中一惊，急匆匆的问：“那你看见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慕念摇头垂头丧气：“其实，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人跟着，但是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一直都在。”
芸寒轻松一笑，拍拍孩子的见安慰道：“小念，是你想多了。最近你我都是前后脚进的屋，要真是有什么人尾随，我也会发现的。没事的昂。”
“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吧。哥哥，咱们回屋吧。”慕念觉得芸寒说的话有道理，也就不去深究了。
看了一眼街角的方向，芸寒叮嘱着慕念：“小念，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办。”
点头应着，慕念听话的走进屋。
确定慕念进去了，芸寒四下看了几眼，抬脚往往街角的方向走去。
走到街角，那是一条放学必经的老巷子，一般到了傍晚不会有人再出现巷子里。芸寒看着某一处，胸有成竹：“出来吧。”
巷尾的垃圾桶后走出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眼镜的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台单反相机。芸寒见过这个男的，在柳如新的手下干活。
拿过单反，按了几个键，所有照片呈现在眼前。芸寒惊讶，大部分是慕念日常生活照。还有几张是他帮着慕念拿东西，抱着她上医院，还有揉着慕念发的。
芸寒饶有兴趣：“你拍这些做什么？”
“柳夫人让我跟踪的，她想知道照片里女孩的所有行动。”跟踪的人淡定的回答。
“我妈让你跟踪慕念？”芸寒看着照片，嘴角弯出邪魅的弧度。低头删除了许多没用的照片，伸手将单反递给男人：“什么都不用说，你就把剩下的照片给她看就行。”
男人疑惑，知道这是柳如新的儿子也不敢多说话，默默的接过单反。
芸寒道了一句：“你走吧。”转身，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往家中走去。
慕念道了一声：“我回来了。”见没人回应自己默默的走上楼。
芸寒在慕念上去没多久，哼着曲子心情极好的跟着进来。柳如新见状被感染问着：“什么事这么开心。”
芸寒收敛笑容淡淡道：“没什么事。”说罢走上楼。柳如新，我要送你份大礼。
第二天，柳如新照往常一样八点左右去做美容。出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单反男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身边的人去拿他手中的照片。
坐在车中，不经的随手翻看几张，吃饭的、上课的，没什么不同。越往后翻着，柳如新的脸色变成了铁青色。打开车门狠狠摔上走进屋中。
芸寒看了眼时间，快到上学时间了，站在门口叫着慕念：“小念，好了没？”
慕念在房间闹出很大的动静，磕在凳子上发出的“啊”跑时撞到东西发出的“哎呦”不一会门开了：“哥哥！”慕念没想着今天芸寒会叫她一起上学，又很想和芸寒一起走，所以准备的很匆忙。
芸寒看见慕念的样子，不觉好笑。这丫头的辫子梳歪了，校服外套随意的穿在身上，一只脚上的携带还松着。
芸寒扶额长叹，从哪里开始整理呢？
想着伸手抓住孩子的头发，小心轻柔的帮她整理着。孩子自知自己糗大了，默默的低下头任由芸寒帮着整理着头发。
柳如新看到照片怒气一发不可收拾的冲上楼。正看见是芸寒帮着慕念小心扎头的情景。但在她的角度根本看不清芸寒和慕念是在干些什么，凭着照片她联想着她们是在接吻。
柳如新冲上去拉开慕念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口口声声指着她骂着：“臭不要脸的贱人！你是想学你妈那个贱人勾引人吗？”
慕念瘫倒在地没来的及反应。芸寒亦是。
柳如新不解气，抬手又是一巴掌，打的慕念眼冒金星。
沈父听到动静走出房间不满道：“大早上，这是在闹什么？”看见倒在地上的慕念，沈父看着抬手即落的柳如新大喝：“住手！”
柳如新听见放下手，恨恨的看着慕念。芸寒反应过来，知道柳如新是看到那些照片了。伸手扶起身边的慕念，看着柳如新：“妈，你这是做什么？”
柳如新冲上前将芸寒护在身后上下看着芸寒确定他没有什么事才说着：“寒儿，你说，是不是她勾引的你！你告诉我，我把她赶出去好不好！”
沈父听不下去走上前质问柳如新：“如新，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过分了！”
柳如新赤目圆睁大声咆哮：“我过分？呵呵，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手一扬，满手的照片如天女散花的洒落满地：“你看看！你看看!”
慕念愣愣的看着满地的照片。全都是她跟芸寒在一起时的合照。举止亲密，若不是知道她们是亲兄妹恐怕都会误会这是一对相爱的情侣。
明明还有其他人在场的照片也只剩他们两个人的互动。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偏偏这时芸寒张口说了一句：“妈，你别怪小念。”
事情本来就不好解决，芸寒的一句话模棱两可。她终于明白了，芸寒对她的恨根本没有消失，这次只不过和以前一样。
柳如新更加的激动，随手抓起楼梯边的拖把打在慕念身上，一下一下，快准狠，直到渗出血渍她都没有想停手。
沈父看着满地的照片说不出话。只能默默斜着眼看着慕念叹气。
打的久了，柳如新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气一样倒在地上喘气。慕念俯下身捡起第一张照片。她记得，那是芸寒第一次给她糖，她很开心如获珍宝。第二张，她也记得，那是她生病住院，芸寒守了她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芸寒憔悴的样子让她难过。第三张是她的手受伤了，他心疼的给她喂粥嘱咐着她下次不可以铤而走险。
一张张回忆完毕，慕念发现连泪都流不出来。自从第一次见到芸寒，他给了她最温柔关怀的笑，让她知道了活着也会有人把她当成手中宝。慕安慈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把一切活下去的勇气寄托于向着她的哥哥身上。
知道了暖暖的存在，她便知道那是芸寒心中解不去的結。她努力的按着芸寒想象的样子去活，只是想着哪怕有一瞬间只要芸寒认可她的存在就好。
抬眼去看芸寒，他看着她的狼狈，眼中的疏离那么明显，一夜之间，她们之间有了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看着芸寒，她笑的温柔。是自己做的不够吧，还不努力，所以没能让芸寒接受她。咬着牙坚持着让自己不倒下，她听见自己用坚定沉稳的声音说：“我喜欢哥哥，喜欢芸寒，但那不等同于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