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翎真的很漂亮。坐在她对面的祁鹤再次被她灿若星辰的眼眸吸引，不自觉露出健齿微笑。
“笑屁呀！”方若翎随手拿起一支笔朝他方向扔过去。
祁鹤收起笑容歪脖子，轻松躲过。心想：这丫头一开口全毁了。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以廖叔为首的一众警察走了进来。
这些条子看起来年纪和廖叔相仿，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类型。
方若翎移动椅子，转到祁鹤身边，悄悄说，“喂！你这边没有年轻点的条子吗？”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应该来几个年轻有为的神枪手保护她，而不是这几个老眼昏花，真怕到时候他们手一抖直接把她给毙了。
“有。”祁鹤一本正经，“就是我。”
方若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从上而下的扫视他，她做错了决定！应该和疯子望那小白脸合作，至少他的人都是年轻血液。
惴惴不安的方若翎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头，焦虑的拿笔划。
良久，她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划线的手腕一怔，心口不一，“你最好说到做到。”嘴角慢慢咧开。
廖叔看人都到齐了，开始发放手中的资料。
没礼貌的方若翎单手接过摊在桌上。资料第一页是一张男人的画像，似乎是青龙帮里的一员。往后翻翻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头疼，又翻回了第一页的画像。
廖叔举起画像，眼中透着老警员才有的经验，“画像上的人是斐济（矮冬瓜）手下的一员，名叫何三，他平时不参与社团活动，主要是为社团敛财，经证实其名下的三家店面幕后的大老板就是斐济。”
方若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矮冬瓜一天到晚四处晃悠口袋里的钱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廖叔做了简略的介绍便坐下了。
此时，方若翎身边的祁鹤站了起来，开始部署计划，“青龙帮从警局离开以后就消声灭迹，我们从多方途径打听都没有任何线索。”
“那何三这条线索是从哪里来的？”方若翎提问，打断祁鹤的说话。
“是我。”在对桌有一位不知名的老警员得意的扬起老脸，骄傲的说：“是从小封底下几个毛头小子那儿听来的。”
常言道。最好的伪装就是老人和小孩儿，因为人们总把他们看做弱势全体，从而疏于防范。
方若翎撑着头看着思路清晰、不骄不躁的祁鹤。
也许，看似在人员上配置失利的他才是最大赢家吧。
开完会，大家都对自己该做的事情有了认知。
方若翎夹在人群里往外走。
祁鹤和廖叔同时叫住了她。
“方丫头。”
“方若翎。”
开完会后，她已经头昏脑涨了，这两个人怎么还不放过她，方若翎撇撇嘴，小声嘀咕：“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她混在老警员中走出了会议室。
警局长走廊，望不见底。
她分明最讨厌警察，却不得已一次又一次和他们扯上关系、做交易。
愁容满面的方若翎比平时少了一份泼辣，多了一份静谧。模样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在她前面的两个随时可能因为心跳骤停离世的老警员正聊得热火朝天，“刚刚在祁副署长身边的女娃娃你可看见了？”
“看见了。模样好看极了。大眼睛、高鼻梁、脸圆圆的，像个洋娃娃。”
那还用你说，方若翎听得心里甜甜的，摇头晃脑的眨着眼睛。
“这姑娘该不会是祁副署长的女朋友吧？你们后面进来的人看见没，他们俩耳鬓厮磨的样子。”
他们越说越离谱，站在后面的方若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抓他们的头发
“不过，祁鹤的脸怎么了？好像被人打过一样。”前面的人开始三两成群聊得不亦乐乎。
方若翎走在后面开始为自己的卧底之路深深担忧。这些爱嚼舌根的老警员看着一点也不可靠。
走过窗口，一束耀眼的阳光放肆照进来。
方若翎朝亮光看去，好似命中注定一般，沧海一粟，人海无意的一眼。引人注目的红色头发，狙击人心的相貌。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马上就要破体而出。一秒不到的时间，错愕的方若翎测过身子往回走。
靠着墙壁，心跳依然剧烈，同她擦肩而过的人有说有笑，而她的脸色惨淡如白纸。
扶着墙猫着腰往回走。
他……看到自己了吗？
又或者，回头望了一眼长廊上一排排没有阳光照射的窗户。
他从很早之前就看到自己了。
记忆里，他们的确对视了。但时间太短暂了，她也不能确定。
躲过窗户，方若翎回到了会议室。
廖叔和祁鹤看到脸色刷白的她进来了，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危机感十足的祁鹤上前问，“你看到封玆望了？”
手足无措的方若翎点了点头，“我看到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
祁鹤看她脸色难看，宽慰道：“你不必害怕，这里是警察局。”
“恩。”方若翎点点头，脑子里却满是封玆望拿枪抵着她脑门的画面。
“方若翎。”祁鹤压低声线，她抬起头看他，祁鹤冲她微笑：“去换身衣服！任务开始了。”
灿若星辰的眼眸变得黯淡。
任务开始前看到封玆望，总觉得是不详的象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