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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与其·不如

在遥远的未来,有一个可以穿越时空的鱼缸。

鱼缸里住着一条金鱼,但她并不知道鱼缸的能力。

一次偶然,她启动了鱼缸,回到了过去的某一个时间。

降落地点是海边的沙滩,在那里,她遇到了一只黑猫。

隔着玻璃,她听到他说。

你看起来很好吃。

然后一只猫爪子就伸进了鱼缸。

为了活命,她跳出了从出生起就呆着的鱼缸,仿佛这样就能获得新生。

却没想到咸咸的海水差点要了她的命。

意识涣散之际,她不知怎么就回到了鱼缸里。

等缓过劲来,才想起那只可恶的猫。

转头一看,他已经淹死了。

海边瞬间陷入死寂,连海浪的声音都没有。

金鱼突然觉得很冷清。

恰在这时,鱼缸突然启动,将她带回了未来。

金鱼以为只是一场梦,日子久了,也就忘了。

直到某一天,她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那只黑猫。

他觉得她看起来很可爱,用爪子挠她的尾巴,还在她掉进海里奄奄一息时把她丢进了鱼缸,并在心里对她说:

我喜欢你,无关你美味与否。

金鱼醒了,却分不清梦与现实。

她不能确定,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是不是真的有一只猫,爱她超越生命。

如果没有,那梦境为何如此温暖?

如果有,那现实为何如此悲凉?

当鱼缸感受到金鱼内心的孤独时,它再一次启动了,在耀眼的光芒中,将金鱼送到一个不会寂寞的时间……

在很远很远的未来,有一个神奇的鱼缸,它可以穿越时空连接两颗寂寞的心,帮助你找到驱散孤寂的陪伴。

它曾将一条孤独的金鱼,送到了一只同样孤独的黑猫身边。

当鱼碰上猫,鱼本能地感到害怕。

而猫却说:

在大餐与爱情之中,我选择本能地爱你。

******************************

“开门!快开门!”

一个破锣般的粗嗓门将苏清晄从睡梦中吵醒。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依然是一片迷茫。

金鱼,黑猫……是梦吗?

门外重重的敲门声将她拉回现实。

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走了几步,惺忪睡眼瞄到身上的睡衣,又走回来披了件外套才走出卧室。

“来了。”苏清晄没有多想就打开了门,待看到门外四个混混模样的壮汉,睡意顿时一扫而空,警惕地看着来人,“你们是什么人?”

方才捶门的光头男人瞧见苏清晄顿时眼睛一亮,脸上的不耐烦瞬间烟消云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虽然苏清晄已经是三十岁的妇女,但由于天生皮肤白皙,身材保养得当,所以她看起来不仅没有年老色衰之感,反而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妩媚风情。

即便隔着一扇铁栅栏门,苏清晄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裹了裹外套后退一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别的事,就来搬个家。”光头一双贼眼死死盯着苏清晄高耸的胸部,恨不能用眼神把那薄薄的外套撕碎。

苏清晄皱了皱眉:“你们找错地方了,我没打算搬家。”说着就要关门。

“哎等等。”光头忽然淫笑一声,从栅栏缝里递过来一份文件,“我们没找错,搬的就是你家。”

苏清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一遍,视线最终凝滞在右下角的签名上。

这个笔迹……

“假的。”她果断把这份文件塞了回去,转身就要关门,“你们回去吧,不然我就报警了。”

“嘭!”一把斧头突然砍在铁栅栏上。

苏清晄关门的动作一顿,一颗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连砸门的家伙都带来了,关门也是多此一举……

光头右手抚摸着血迹斑斑的斧柄,双眼缓缓扫过苏清晄白皙的面庞,舔了舔嘴唇道:“这房子又破又旧,瞧着根本不值三十万啊。”

立刻有机灵的小弟凑上来讨好道:“大哥,算上这个女的不就值这个价了吗?”

“有道理。”光头赞赏地看他一眼,随即大手一挥,“干活!”

四个混混立刻齐声应是,二话不说抄家伙砸门。

苏清晄面色一变,但还是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迅速冲回卧室反手上锁,又搬来箱柜抵住房门,随后想打电话报警,却猛地想起手机丢在客厅沙发上。

“砰!”门外传来一声巨响,那是铁栅栏被破开的声音。

苏清晄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水果刀,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它,一片空白的大脑已经不再逼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她尽心尽力维持这个家,却只换来一份房产转让书?

他怎么能签得下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与之而来的还有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声。

苏清晄突然站了起来,快走几步到窗边,拉开那扇老旧的窗户,俯视着楼下的行人车辆。

与其……不如……

她抬了抬头,又低下头呢喃着,眼角的一滴水珠滑过脸颊,消散在十六层的高空中。

“与其被那群畜生糟蹋,不如一死了之吗?”静默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苏清晄差点尖叫出声。

是那群流氓吗?不对,这个声音,好像是女孩子……

她背靠着窗户,攥紧手里的水果刀,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环顾卧室,视线最终落在那个有一人高的衣柜上。

“出来!”苏清晄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没看到柜子里藏着的人出现,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调笑声。

“小老婆别着急,老公马上进来了,嘿嘿嘿!”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

苏清晄咬了咬牙,不再理会柜子里的人,转身双手搭上窗沿,作势就要爬上去。

“与其一死了之,不如同归于尽吧。”

苏清晄爬窗户的动作猛地顿住,慢慢瞪大的双眼渐渐染上惊恐之色。

这个声音……好像是……从脑袋里冒出来的……

她咽了咽口水,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你是谁?”

“这不重要。”

居然……真的回答了……

只是在脑海里想出了“你是谁”这三个字,她居然就真的听到了!

“重要的是你的选择。”那个声音又接着说道,“死一个,还是死一群。”

苏清晄定了定神,尝试在脑海里和她交谈:“你什么意思?”

“你跳楼,死你一个。”她的声音听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意外地清冷淡漠,“跟他们同归于尽,死你们一群。”

苏清晄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你要我拉着他们陪葬?”

“横竖都是死,不如为民除害,也算死得其所。”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有办法帮你。”

帮我?

苏清晄心头冷笑一声:“是帮你自己吧?”

那个声音沉默不语。

苏清晄心道果然如此,又听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没错,我需要你的身体,反正今天你难逃一死,拉着仇人死不是更好?”

哪有什么更好,不用死才最好。

不过,仇人不能放过,不是人的畜生更不能放过!

苏清晄眸底涌上一抹冷意,扭头看了眼身后摇摇欲坠的房门,攥紧了手里的刀子。

“我选第二条路。”她咬牙切齿说道,“死一群人。”

“明智的选择。”那个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带一丝一毫情感,“你死后,我会代替你照顾你的家人,现在你按照我……”

“你误会了。”苏清晄忽然打断那个声音,“我可没打算死。”

那个声音先是一怔,随即有些不耐烦,冷冷的嘲讽道:“既然不打算死,那就是要拿尊严换命了?我可先提醒你,落到那群禽兽手里,你绝对活不过半个月。”

“你又误会了。”苏清晄轻笑摇头,“与其同归于尽,不如。”她缓缓勾起唇角,自成一抹魅惑诱人的微笑,“死他们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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