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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夜语

“噼里啪啦”

是夜,山洞里面跳动的火苗依旧活跃着,可是却倒映着三个沉默不言的身影。泷辩此时正穿着白天晾在门口的那间内衬,同时他也暗暗庆幸,幸好出门时忘了,不然此刻虽然不会感到冷,但是难免尴尬。

这时,伴随一道话语终于打破了此时的沉寂。

“诶,你们说,夏墨现在,还能活着吗?”王兰抱着双膝说道。

陆白灵看了王兰一眼,双手不自然地捏了捏拳头后,接声道:“人,有的时候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随即她看向一直静静地看着火苗的泷辩。

正挑了挑火堆的泷辩,感受到她的目光后,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若有所思地道:“包括我们也是一样,除非,不要犯错。”

王兰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向泷辩,眨着眼睛道:“对了,泷辩学长,你是孤儿啊?”

“兰兰!”陆白灵忽然轻斥一声,大眼睛瞪了过去。

“哦。”王兰嘟了嘟嘴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脑袋放回了双膝上。

“没事!是的,你说的没错。大概,从我刚懂事后不久,我的父母亲就离世了吧。”泷辩淡淡地说道,就好像不是在说自己一般。

可陆白灵却鼻尖一酸,好似想到了什么似得。

“啊!”王兰又猛地伸起了脖子,诧异道:“那、那泷辩学长,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泷辩笑了笑,刚毅的脸上滑过几分缅怀之色后,却道:“就这么过啊、过啊,就过来了。”他又挑了挑火堆,随后加了些柴火后,火苗又活跃了几分。

“你真了不起!”王兰由衷地说道。

而泷辩依旧不在意地笑了笑,“大概也是因为我太早独立了吧,所以,我看东西有时候看得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忽然说道。

“比如呢?”王兰接着问道,话音落下后,陆白灵也好奇地看向泷辩。

泷辩却思索了一会儿后,“比如,人性吧,现在这个世界的人性!”他说完后,却有些认真地看了看分别坐在他左、右两边的女孩。

“现在这个世界的人性?”陆白灵疑惑地回声道。

泷辩点了点头,“你们觉得现在世界大概还和过去一样吗?”他问道。

两个女孩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黯淡地摇了摇头。

“我们的世界好像发生了什么非常可怕而且肯定是大规模的变化!”泷辩沉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们,由于我突然获得的一些能力,我不仅知道这些怪兽、石头的名字,我们都成为了什么天选者,而且!”

两个女孩认真地听着。

泷辩摸了摸鼻尖,接着说道:“而且,我还知道,我们现在还被划分了一个等级阶段,这个等级阶段的名称叫做——新人类!”

“新人类?”两道女声同时响起。

泷辩点了点头,沉声道:“所以我判断,这多半是一场面临全球的重大变故!”

“那、那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他们还好吗?”王兰忽然带着哭腔说道,原本她一直以为就这一带产生了变故,至于其他的她一直都选择性遗忘了。陆白灵也微微满是担忧地低下了头。

“不!我觉得这些怪兽虽然可怕,但是还远远不是枪炮的对手!”在脑海中掠过一道倩影后,泷辩忽然说道,好像是在安慰这两个女孩,又好似在安慰自己一般。

“所以,我想说的是,你们真的已经想好了以后,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吗?包括,人性?”泷辩再度认真地看着她们二人说道。

可两个女孩却迷茫地摇了摇头。

泷辩正色起来,“我可以这么说,当我们的这个世界失去了法律,而道德也在拳头的威胁下变得苍白无力的时候。人性,往往会变得无比的可怕!”他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厉芒,甚至让陆白灵和王兰都同时缩了缩脖子。

“那、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好人了吗?”陆白灵忽然抬起头显得很是害怕,问道。

“也不会!嗯……首先,人不能简单地用好与坏来划分。”泷辩思索了下之后说道。

他顿了顿,在度思索了一会儿后,他举起双手呈出一个椭圆形:“其次,打个比方,人性其实就如同这个椭圆,两头尖中间圆。左右两边代表着纯恶、纯善,中间代表着不恶也不善。我们人的人性一般的时候都居于中间位置,而原本就丑陋的人自然会因为失去了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变成‘恶’;但同时,那些原本就美丽的人,依旧会坚持自己的‘善’!”

泷辩说完后,放下了双手,可随即却挠了挠脑袋,似乎对自己这太过模糊的解释不大满意。

两个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后,陆白灵却忽然展颜笑道:“嗯,是的。你看,不是还有泷辩学长这样的好人吗?”一边说着,还一边甚至还投来一个“我一直看好你”的眼神。

泷辩:“……”脸上满是囧色。他似乎没有想到平生收到的第一张好人卡,竟然发得如此令他猝不及防……

“哈哈”,可是王兰却是注意到了泷辩那郁闷的眼神,开怀大笑起来。

“嗯?”陆白灵疑惑了,有些不明所以。

“好了、好了。”泷辩无奈了摆了摆手说道后,却是突然掏出一块兽晶体,这是来自于今天被泷辩所杀的那头赤狼身上的。

“咕咚”,两道咽口水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泷辩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后,说道:“来,你们谁先把这个吃了吧!还有啊,这个虽然不是你们所说的那般能包治百病,却是能提升实力!”

不能包治百病?那没事,只要味道还是那般好就行,两个妮子同时想道。

“白灵,你看我比你大几个月,不如让我来吃吧。泷辩学长,是能提升实力的对吗?”王兰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便伸出了小爪子。

“兰兰!既然你大,你应该让着我才对啊!没学过孔融让梨吗?”陆白灵毫不客气地回道,随即起身探至泷辩身前,抓住了那个快要得手的小爪子。

王兰也不甘示弱,起身看着陆白灵说道:“哎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陆白灵随即一个白眼丢过去,“切,谁怕谁啊!”

“好!那来吧,我们就来决一胜负好了!”

“哼!今天一定和你分个高下!”

“嘿嘿,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我的!”

“剪刀石头布!”

“哈哈,白灵,你这个笨蛋,每次都出布,你还能更笨点吗?”

“战斗”最终以陆白灵那满是不甘的“惨败”和王兰得意忘形的庆祝下告终。

而泷辩,只得抬头再度看向那似乎真的有花纹的洞穴顶部,默默研究起来……

……

夜,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很深了。

火堆还在烧着,为众人驱着寒。而洞**早已一片寂静,两个妮子依旧靠在一起毫无形象地大睡着,泷辩也靠着墙边打起盹儿。

可是突然间,他却睁开了双眸!

只听见,洞穴外,声音极小的、一阵嘈杂的兽类脚步声,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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