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冷宫住了那么些时日,已经习惯了清静,又回到这吵嚷的凡尘,理这些俗事,再有心里还放着冯广远,日思夜想的,早已闷坏了。
我的提议她虽有犹疑,但还是没说什么,便同意了。
皇宫内苑的构造不同的殿阁则会有不同的风格构造,如上林苑,皇子皇女和二品以上官家子女的读书圣地,构造自是跟书院不同,装饰十分讲究,集木、砖及彩绘、墨绘、书法于一体,工艺很是精湛。而门匾的题字“书香之第”四字,也是先祖皇亲笔题字,四字圆润,铿锵有力,即显出天家的威仪,又体现了先祖皇对子孙教育方面的重视。
而唐临谨处理朝政的建徊宫,更是整个皇宫内最奢华壮丽的宫殿,其整体构造是用斗拱硕大,以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有绚丽的彩画、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汉白玉台基、栏板、梁柱,以及周围用与搭配的零碎建筑小品,均突显了皇权的威严,规模巨大,气势雄伟。当然,我也只是带冯柔在外面晃了一圈,并未入内。
再到御花园,园内种植各种不同的时令花卉,每一季度绚丽都会有不一样的多彩。如今是夏季,正是池塘内睡莲科植物恣意生长的季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质更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皇家花园内,还种植着木槿、紫薇、萱草、滨菊、蝴蝶兰,以及我最喜爱的夏竹等,整个园内都显得生机勃勃,绚丽多彩。
午时早过,傍晚的阳光并不热烈,一行人穿梭在皇宫内各大小宫殿楼阁,虽出了一身汗水,却觉得酣畅淋漓。
在即将要经过冯淑仪的娌秀宫时,冯柔拉住我,担忧道,“万一撞见小妹就不好了,虽然我现在的装扮她不太可能认出我,可要是起了什么冲撞必是会惹人争议的。”
我略思,冯淑仪我也是千躲万躲,绝对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的人,若是真要见面也是冯太后和唐临谨都在时,两位老大都在,妃嫔们自是都会装的委婉可人,争斗绝不敢搬在台面上。
我点头,扶她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姐姐即经过了娌秀宫,何不进去坐坐,也好让淑仪娘娘奉上一杯解暑凉茶。”
我又转回身,李婕妤美丽的容颜出现在眼前,让我不仅有些皱眉,我笑道,“妹妹好雅兴,留下小公主在永安宫,自己倒跑出来乐喝起来。”
李婕妤脸色顿住,随即又笑颜开来,“有姐姐派去那么贴心的奶娘在,妹妹自是不用担心的。”
走到我面前,拉起我另一只空手,“姐姐,我们姐妹可从来没有一起说过话呢,不如趁今个姐姐与佟姐姐都在,我们也一起聊聊感情?”
我看到因为外面的说话声而从娌秀宫走出来的严嬷嬷,她看到我不由一怔,慌忙命身后的小宫婢进去禀报,自己迎了过来,对我跪拜行礼道,“参见络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我从李婕妤手里抽回我的手,手虚抚,道,“嬷嬷起来吧,嬷嬷果然是宫里的老人了,见了本宫还挂记着规矩,不像有些人,年轻貌美,随随便便就可以无视本宫,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全当作是一坨****,有和没有都是一样。”
严嬷嬷微抬眼虚瞟向李婕妤,李婕妤脸色已然发白,严嬷嬷垂首,更加恭敬道,“奴婢不敢。”
“本宫既然经过了娌秀宫,也合该去看看淑仪妹妹的,不能被别人说成是不念姐妹之情呀!”
“是,奴婢扶您,”严嬷嬷伸出肥肿的手掌,我也不推,让她扶着走进娌秀宫。
李婕妤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几句挑衅的话,会被我说成是不懂规矩的行为,呆呆的在那站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身边的宫婢推推她,“娘娘,该进去了。”
我心中冷笑,插了几天凤凰毛,就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也不看看是对谁,活该让你吃点煎熬。
冯淑仪已经整装准备迎接,见我这一行人走进,忙对我行礼跪拜,我的人也对她这二品淑仪行礼跪拜,一来二去,这样的景象好不客套。我双手把她扶起,笑道,“妹妹这是为何来的,我们姐妹一场,哪来你跪我,我跪你的生疏呢。”
冯淑仪是个绝顶聪明,又冷傲自持的人,我客套两句,她倒也不再居为人下。眼睛淡扫我带来的人,眼睛看到冯柔的时候,不由一顿。
随即又把眼睛收回,对我道,“这位就是即将要嫁给三哥的佟姑娘吧?”
我点头,拉住冯柔袖底颤抖的手,暗暗捏她一下,让她镇定。
“这就是家姐。”
冯淑仪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蔑没逃过我的眼睛,我知她肯定在心里已经认定冯柔配不上冯广远。论冯柔如今这装扮长相,定是有很多人会觉得俩人确实不搬配。
冯淑仪客套道,“姐姐请上座。”
上座,那个位置即是我的,我当然也不会客气,笑着坐过去,冯柔站到我的身侧。
我眼睛看向李婕妤,“妹妹如今感觉身子如何,有没有再受孕呢?”
我话中意思当然很明显,就是问她唐临谨有没有再去临幸她。她眼神黯然,面上还是强装道,“臣妾如今刚生过公主,哪这么快就又受孕呢。”
她的回答似乎让冯淑仪很满意,悠闲自在的的坐在那里饮茶,她心里应该平衡了吧,因为唐临谨也好久没来她这了。
我柔笑,故意道,“陛下最近政务繁忙,忽略了后宫实在不该。”
冯淑仪放下茶盏,细细道,“陛下忙于朝政,我们这些做妃嫔的理应体谅才是,不能让陛下再分心后宫的事了。何况陛下是个雨露均沾的人,不会忽略掉哪个妃嫔不去理会,”突突看向我,“难道络妃娘娘没有沾到过这雨露吗?”
挑衅,绝对的挑衅,李婕妤眼中那幸灾乐祸的样,看得我很是不爽,我突地笑了,让两人均感到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我叹口气,“唉,本宫年纪也不小了,在这宫里,哪个妃嫔年纪能赶上本宫这把老骨头,本宫即已风烛残年,还拿什么跟你们这些年轻貌美的佳人儿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