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有峰百座,若在其上俯瞰,这百座山峰有如一朵巨大的花朵上的花瓣,在花心之处,还有着八座山峰。这八座山峰中有一峰最大,水平与百峰平行,处于最中央,作为讲道之所。其余七峰的位置极高,为当代掌门真人和六系派主的居所。
这七峰中最大也最高的一峰中,立着一座宏伟的大殿,名为“极天宫“。极天宫内冷冷清清,唯一的装饰就是支撑房顶的四根巨大石柱,每根石柱都有五人环抱粗细。柱上雕龙刻凤、见风画雨。
在宫殿的尽头,几层台阶之上,还有一石座,石座之上,一老者正拄手酣睡。老者一身七色锦袍,前绣日月星辰,后饰花草万物,头顶金冠玉钗,面容霸道凌厉,又不失安详平和,似乎是在享受这难道的时光。
忽然,老者垂下的眼皮一紧,整个大殿顿时一片黑暗,只见两道金芒激射而出,金芒飞行了几米便自行消散,只留下后面两道渐渐合拢的黑色裂缝。原来,大殿并非真的陷入了黑暗,而是两道金芒的光线实在太强,以致于会有如此误解。老者轻轻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又自故摇头道:”有意思!“
无殇一步跨出,下一秒便出现在了另一片天地之中。入眼一片蓝光闪动,远处景象模糊,自己竟然在法阵之中!也无须体会它是真是假,便信步走出了法阵。
此处地势起伏,远处景色怡人,草木繁盛环绕处,一小片楼阁立于其中,数条以碎石子铺就的小路蜿蜒而上,一头连着法阵,一头又连着楼阁。小路的两旁,全是齐膝高的奇花异草,整个天地都处于一片芬芳之中。
无殇一边欣赏风景,一边缓步走向远处楼阁,若所料不差,自己应该已经通过了那所谓的一寸断尘道。再掏出玉牌一看,紫色通莹,雷光闪动,除颜色外,像极了之前九七的玉牌,不过为何会出现那些字,就有点搞不明白了。看来,这断尘道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仅考验心性、基础功法,甚至连修炼的方向都确定了。
正思索间,无殇已经来到了一座楼阁门口,这几座楼阁并非一体结构,制式规格都不相同,每条小路都通往不同的地方,每座楼阁的作用应该也不相同。在每个楼阁的门口,都有两株苍劲老松,呈拱门状,每株老松上还有一只或几只白鹤,或轻吟或静立。
无殇心中暗叹:“苍松白鹤!客来方不失远迎,果真大门派手笔!”
刚行至门口,就有一人起身相迎,无殇按规矩出示玉牌,那人接过玉牌,浑身一抖,在玉牌和无殇之间来回看了多次,才把无殇引到一处内殿。内殿里,一个身穿紫衣的青年男子端坐于木案之后,木案上还点着一炉熏香。
相迎之人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对二人施了个礼,便退了出去,两人点了点头,还了一礼。
紫衣青年请无殇落座,无殇把自己的玉牌递给紫衣青年,紫衣青年接过玉牌,微一端详,也是一抖。无殇看的奇怪,莫非自己这玉牌有什么古怪不成?便开口问道:”不知这玉牌是否有问题?“
紫衣青年又看了一下玉牌,验证无误后,还给无殇,自嘲一笑:”唉!师弟莫怪,是为兄心性不佳、见识浅薄。这玉牌没有问题,只是这上面的字有非常大的讲究。”
无殇微微一愣,紫衣青年又说:”咱们门派最重赐名与姓,这种赐名与姓的方式一般有两种,一是各派派主下赐,再高一等就是掌门真人亲赐,能得赐名姓者,无一不是名动一时之才。最上一层,便是由断尘道内,自己所得,那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本名。”
无殇点了点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些事情。这紫衣青年年纪已三十出头,在风雷一派中排行三十六,此等排名,若在金火两系中,那可是值的花大资源培养的,可风雷一派目前总共才四十八人。这等排名,别说赐名姓了,连用多余资源的资格都没有。
闲扯了没几句,紫衣青年便说:”师弟,咱们先去面见派主,师弟你在派中的具体安置,还需派主亲自定夺!”无殇点了点头,两人便从后门出了楼阁。由于无殇目前并未修习风雷一派任何功法,其内并无任何风雷之力,即使已得赐名,仍得依照入门先后来定上下称呼。
楼阁后空间更广,地势铺设和出尘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十数条小石子路,路的尽头可见十几座法阵一同闪烁。石子路在楼阁后不远汇聚成一条大道,又在法阵前不远散开,通向各个法阵。
两人并肩而行,也许是这种景色见的多了,也许是急着面见派主,谁都没有观赏流连的兴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观赏的,面前除了路上的小石子就是路旁半尺高许的草了。
上了大道不远,就看到对面走来一人,由于距离还尚远,看不出具体容貌。只觉那人身形盈盈,款步闲闲,好像是一女子。无殇竟莫名的想起了在断尘殿中见到的那一人,可记忆却变的十分模糊,应该不是同一人吧。
还在回想间,那人已行至面前不远,紫衣青年早就把头低下不看,无殇由于心存疑虑,便多看了几眼。那人果真是一女子,一袭白袍素裹,半面轻纱挽妆,发如墨染,随其行而灵舞,面如夭夭之桃,灼灼正盛其华,黛眉微舒,眼若流转清波,琼鼻微耸。虽只得半面,却有静天之感,此颜只应生于天,人间何须得相见。
那女子似乎也感觉到有人注视,清波微一流转,仅仅只是一眼,无殇便觉得脑中一痛,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一旁的紫衣青年见状急忙扶住,也就这几秒的时间,那女子已然走远。
无殇猛的摇了摇头,眩晕的感觉才轻了不少,只是头部仍感到阵阵刺痛。紫衣弟子见无殇并无大碍,忍不住翘起大拇指赞道:”师弟果真高人,敢盯着舞清影这么看的,恐怕咱们归一门也找不出来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