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下面人的不满,欧阳浩心知肚明,可他现在不能出兵,他在等,等那个时机的到来。虽然在来汉旺山之前,自己没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贺向阳这颗埋在身边的手雷,现在第一、第三军也全部收回到自己的手中,使得自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全力对付顾家和中央,但那个自己算准的时机迟迟不来,使自己还是稍稍的有些担心的。
深夜,坐在桌前,盯着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那图上早有作战参谋用红蓝铅笔将两军的军力部署等等一一标注清楚。欧阳浩盯了许久才懒懒地端起杯子,轻轻的晃了一下,就口一饮而尽。抬眼继续看地图上标出来的进攻方向,想着进攻可能遇到的阻碍,突然孙振汉进来,低低开口,“四少,那边的电话。”
握酒杯的手不被人察觉的微微一颤,低头沉吟了一下,去那边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远得仿佛是电波一般飘忽,听见他的声音,只简单的寒暄一句,便开口,只说了一句,“事成,三日后午时。”随即挂上了电话,欧阳浩立刻僵住。
成了,真的成了,自己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看看还站立一旁的孙振汉,轻声吩咐到,“去将请参谋长来。”
孟军每天被人烦的不行,恨不得每日早睡,好让自己的头和耳朵都早找清净。这日又早早就睡下,听说是欧阳浩找自己,起身披了件外衣就过来了。进门看到欧阳浩正端着酒杯品着红酒。
“我说,你不睡也不让别人睡,敢情您不用每日听那忠臣良言。还要我顶几天啊?”躺到欧阳浩的行军床上,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这小子是会享受,连这行军床上整的都比自己那张柔软舒适。这才发现欧阳浩一眼不发,只是盯着眼前的军用地图,样子极其的怪。
“那边来信了。”欧阳浩淡淡的说。
“噢,”听到这话,孟军猛的从行军床上起身,就因起的太猛头碰到帐篷的支架上,疼的呲牙咧嘴,手揉着痛处,急急的问“怎么说?”
“说,事成了。”欧阳浩一字一顿的回答,手在地图上一划,“三日后,干吗?”
孟军当下一拳砸在桌上,“就等这一天了,干!”
抄起桌上的酒杯,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手上的酒杯轻轻一碰,仰头一口而尽。
天阴沉沉的,后来竟稀稀拉拉的下起小雨来。欧阳浩从那晚接了电话后就一直在暗地里重新调配,火力分配,兵力部署统统的重新来过。傍晚时分才下令让手下的军事长官到自己的指挥部开会,见了众人也不多话,就是让参谋长孟军表述完当今的形式,就开始布置任务。众多将领竖着耳朵听,等到将各自的任务听明白后,众人顿时怔住,齐齐拿眼看向欧阳浩,顷自己在汉旺山三分之二的兵力长途奔袭抄顾叙安在遂阳的老巢,这么惊险的一步棋当真也就是这位四公子能想出来了,就不怕顾叙安狗急了跳墙,和自己在汉旺山拼命?
两天后的晚上十点,欧阳浩派出的第二、第六军秘密乘坐专列一路直扑离遂阳只有三十公里的上房岗,以几乎可以称为是零伤亡的代价占领前往遂阳的必经之地——上房岗。然后也不休整,除留一加强旅接管上房岗防务外,其余部队迅速登上欧阳浩从霸林调来的二百辆汽车火速向遂阳进发。那汽车除了轮子上没站人,挡风玻璃上没人,其余能上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风驰电掣往遂阳赶。原本几十里路,怎么到了也是大白天了,没想换了汽车,没用三小时就到了,等到遂阳留守的顾军睡了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在睡梦中竟稀里糊涂的成了南军的俘虏。
要说顾叙安当真也不是多么想和南军交手,自己好好的土皇帝当的正顺风顺水的,谁愿损兵折将的打仗。可不打不行呀,自己的“干爹”日本人让打,自己不听话也不行呀!本想着派来自己的第四军来虚晃一枪得了,反正是年前刚收编的一伙子散兵游勇的,打坏了自己也不会伤筋动骨的,还全了日本人的脸面,你让我打,我听就是了。我兵也派了仗也打了,输赢就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你还能怎么说。可日本人也真******精,派了个观察团跟着部队,一看自己只派了一杂牌军当时就恼了,八嘎八嘎的骂了半天,非要让派精锐,没法子只能调了自己的第三、第六、第七三个军来,自己这次可是快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押给日本人了。唉,谁叫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呢!
顾叙安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调上来的部队到汉旺山帐篷刚支好屁股还没坐稳,自己的大后方,却让欧阳浩这个黄毛小子给整锅端了,就连自己老婆孩子外加四个姨太太都成了欧阳浩手中的人质,接到消息当真是心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恶从胆边生,本想着借自己在汉旺山的第三、第六、第七军的兵力和欧阳浩拼了,那指不定能扳回一局,可房漏偏遭连夜雨,船行又遇顶头风,自己这边还在忙着调兵遣将呢,却是有人过来耳语,他只听一下便面色苍白,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翌日全国报纸头条几乎都是,南军出奇兵连夜长途奔袭直捣遂阳,顾家军主力阵前倒戈,南军趁机活捉汉奸顾叙安收复西南大片河山。
遂阳内东校场原来顾叙安的驻军司令部,倚着校场的依次建有几座三层小楼,此时正是欢庆时分。
楼上欧阳浩、孟军并那日阵前倒戈的原顾军军中几位高级军官嬉笑怒骂、称兄道弟,楼下校场上一堆堆的篝火照得周围一片通亮。进驻遂阳后,欧阳浩命人将全城的酒都收罗来,除了执勤的各部军官部众都到校场来喝酒欢庆,一时之间司令部前的大广场上几千人喝得面红耳赤,三幺五喝,东倒西歪的闹成一团。
“四少,来,来,卑职敬您。”原顾军第三军军长廖建安醉眼迷离的走到欧阳浩的身边,双脚一并立正行礼“欧阳浩少年英雄,从此后我等定以副总司令马首是瞻。”
其余几个顾军的将领见廖建安如此,也纷纷起身附和。
“廖军长,各位都坐,都坐。”欧阳浩站起身笑着摆摆手,见众人都再次落座,才又开口“牧之不才,也知这江山万里,家国天下,寸土皆是我中华,不能出让一分一厘。可顾叙安竟为了蝇头小利,认贼作父,出卖国家,似如等卖国之小人,国人皆可得而诛之。此次出兵能得诸位相助顺利平定西南,是牧之的幸事,在此兄弟我谢过各位了。”话说到这抬手漂亮的向众人行了个军礼。
“我此生唯一心愿皆是国富民安,而国安才能享太平,国强才能享富足,因此西南众地的安定繁荣就仰仗诸位了。”
众人又是一番鼓掌称赞。
“在此我还想感谢一位友人,在此次会战中他可是最大的功臣。其实大家都熟悉,孙副官请进来吧!”向这孙振汉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