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吵什么吵,一路上吵个不停,你烦不烦?”
似乎跟这个女人拌嘴,这一路上也不这么寂寞,不过这女人似乎有些笨,这任务也太有兴趣。
“你……你……”
黑衣女子气的无语,恨得咬牙切齿,谁叫主子又给了她一道指令,凡是做事前,皆听取玄武令的指示,她翻着白眼,瞪着黑衣男子,恨不得将他狠狠地踩着脚下。
苏七七早屏退了那些丫鬟,温热的水徐徐醺染了她的双颊,想起自己险些死于非命,那太监无缘无故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难道真的是宫中丑闻,还是当中另有隐情呢?
苏七七叹了口气,闭住气,逐渐地往下沉直至灼热的水掠夺地撕咬着颈间的伤口,她伸手轻触摸,那伤口再度渗出殷红的血,在水中如花那样绽放,多么妖艳,那么妩媚!
从她逃跑路上遇见段赫莲,被段冥皇抓回王府开始,接着林管家无缘无故却被酷刑至死,依蝶死在四爷手上。
小桃口中的皇后懿旨,段东离的狠毒,差点死在二爷手上,芸妃的突然救赎,六爷出现在琨秀宫,这一切发生是巧合还是阴谋。
直觉这件事与段冥皇有关,因为他故意在人面前透露她是他身边的重要的女人,有人要毁了她,她知道那是他故意这么做,她只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
他就这么轻易地放出这个棋子,已经有人忍不住朝着这个棋子下手,这是计中计还是什么?反正她是猜不透,如今夜色已晚,而自己下落不明,玉儿也晓得担心自己,可他有没有想起她呢?
浑身麻痹,享受着热水的冲击,她陷入深思,恍恍惚着眼--她不是她,她不想认命,也绝不能就这样任人摆布,可她如今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屁孩,如何与命运的抗衡。
不稍片刻,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那来人气喘喘,一头大汗,他后脚跨进,门便吱呀关了。
只见她软软地靠在水中,秋波平静,氤氲水气包裹着她周身,颈间的痕迹却如此喧宾夺主,她不似一般的小孩那样,没有丝毫惊恐,冷静地令人发颤,她拥有一个聪明的女人的冷静。
“夫人,请恕老臣失礼,老臣并不是有意打搅你。”
年不让一回府,便有忠心的仆人禀报说是少爷抱了一个小姑娘回家,那姑娘衣衫沾血,他眉目上下跳。
虽不能质问儿子究竟所谓何事,可他心中不安,闯了进来,见到她,他顿时吓得后退,她是四爷的女人,见到她脖颈上的伤。
直觉告诉他,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哦,那你找我所谓何事?”
这人称她为夫人,那他定是知道她是四爷的挂名的女人,淡淡地问道。
“夫人,你知道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夫人是四爷的女人,老臣知道夫人,懂得三纲五常,先前老臣儿子对夫人有失之礼,老臣还请夫人谅解。”
年不让哈腰,恭敬地说道。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小七话还没说完,只见年多海已经冲了进来,抓住年不让,拖着他出去,丝毫不把他当做父亲看待。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年多海俊脸上,年多海愣住了,没有丝毫怒目,却是冷目地盯着年不让。
“你就是那么喜欢伤害你儿子,你就那么喜欢所有的事情都如你掌控,我就偏不!”年多海淡淡地说出这句肺腑之言。
“你……你怎么就不懂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年不让凝视着年多海,意味深长,耐心地说道。
“你什么都为我好,你为我好,你连我娶妻子,都是你喜欢的,你为我好,就不该退了那婚事,你根本都是为你自己好,你从来都是为了你自己!”
年多海怒目相视说道。
“啪”的一声,年多海脸上又多了一掌,只听年不让哆嗦“你这个逆子!”心口痛,这时一道柔声响起:“老爷,相公,老爷,你怎么样?”
苏七七已穿好衣服,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一个身穿淡黄色的衣衫,面容姣好的女子,她正手抚慰着气喘发作的年不让,而年多海面色死沉地站在一边。
“年大哥,年老爷,夫人,谢谢年大哥的招待,小七就此告别。”
苏七七不想卷入另一个的事端,话完,便加快步伐往门外走去。
岂料年多海出手极快地抓住急匆匆要走的苏七七,回头瞪了年不让,柳婉容一眼。
“小七,我跟你一起走。”
“相公!相公!”柳婉容忧心地喊着名义上的丈夫。
苏七七听闻声音,顿了顿,扭头看向苦闷地年不让和那一脸凄楚的柳婉容:“年大哥,小七已嫁人为妻,晓得三纲五常,年大哥不必担心小七……”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来禀报:“老爷,少爷,门外来了一对男女,他们自称是四爷府的人,是来接他们家的夫人回府,老爷,少爷,怎么打发去?”
年不让招手:“请他们进来。”
“老爷,我这就去。”
“慢着,谁让你去。”年多海冷言道。
“少爷,这……”仆人吞吐道。
“你这逆子,你要知道她是四爷的女人,你还要瞎搅合什么,你怎么就是不听,气死我了!”年不让指着年多海,指责骂道。
“相公,相公,我知道你是有意跟老爷作对,老爷身体不好,你就别气他了,相公!”
柳宛如苦苦哀求道。
就在这时门外的两人竟然不请自来,已来到这里。
苏七七愣了愣,直觉这男似乎在那见过,可那女子长的倒是花容月貌,不似京城子女。
众人亦是惊异,他们竟然丝毫不损地进入年府,倘若没有老爷或少爷的同意,擅自闯入者皆死,料定他们不是普通人,怕是他们武艺不强!
他们躬身道:“女主子,时候不早了,我们接你回府!”
“噗!”苏七七闻言,笑不可仰。
众人疑惑不解,这有什么好笑,但她经历生死,原来他亦有派人暗中保护她,可他却没有一开始打算拯救她脱离苦海,她不由地笑翻了。
“主子”二字那是幌子,只是棋子还有用武之地,不能弃而已。
“小七,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要是你不愿回去,你跟我说,我定会力保你!”年多海信誓旦旦。
苏七七看着他,他那真诚的样子,跟八爷无异,可是心中却苦涩,停了笑,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年多海心中担忧,伸手去拉,岂料那女子却出手比他还快,已将七七稳住她怀里。
只听她嬉笑道:“年将军,你也该注意下你的身份。”
年多海怒道:“你,凭什么说我,你家王爷横刀夺爱,要怪就怪你家王爷,况且这事还轮不到你说我。”
“你,你说什么,是朱家老爷将朱小姐送给我家王爷的,那来的横刀夺爱之谈?”女子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