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你们有完没完!”池小东怒了,只差一点点,久儿就发现他了啊!
“哼,把他解决了。”领头的下令,其余的人都捏着拳头,蓄势待发。
解决?池小东一愕,解决的意思是毁尸灭迹吗?颜玄锐真不是东西,居然想杀人灭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池小东这一刻很是失望,还记得在锐王府的那些日子,他一直觉得玄锐是个好人,原来人会变,变得时候竟让人这般的措手不及,呵呵。
思绪被人打断,随之,他们的拳头劈头盖脸的挥了下来,池小东武功原本就不高,加之对方人多势众,一顿打下来,他已是眼冒金星,遍体鳞伤,腥血的味道逐渐飘散在空气里。
他们毫不手下留情的往死里打,直至依稀传来了声音,才停止,他们就躲在一边的巷子口。
“多亏了姑娘,不然我们都不知上哪里找孩子去。”一对夫妇感激的说。
久儿嫣然一笑“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
“跟姐姐说再见,我们得走了。”孩子他娘笑道。
小男孩乍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姐姐。”
久儿蹲下,轻抚他的发丝“不客气。”
“那,姑娘,我们回去了,你一个人也早些回去得好。”
“嗯,我一会就走。”久儿对着他们挥手道别。
被打得趴在地上的池小东,视线越发模糊,可依然知道不远处的地方,那个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久儿,他伸出手,费尽气力想要往前爬,嘴里还低语着“久儿,久儿。”
侍卫们为免夜长梦多,直接拎着他走到湖边,无情的抛了下去,溅起了巨大水花,水面上逐渐浮出了血液的腥红,缓缓散开。
久儿又是一愣,她四处张望,好像有人在叫她?她的手放在胸口,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快得难以呼吸?她咬着唇瓣,往湖边走去。
此时的湖边,已不似方才那么热闹,人群基本上散开了,久儿独自立在岸堤,索性坐在石阶上,双脚悬挂在水面上,心里的悸动依然没有平复,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她说不上来,却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很疼很揪心。
月光洒在她孤单而娉婷的背影上,清凉的晚风吹动脚下的浮萍,安静的聆听着水花的声音,闻着湖水的味道,久儿忽然瞪大了眼睛:空气中,有股腥味,是血液的味道。
随即,她起身,顺着这股味道走去,来到湖的另一边,湖面早已平静,只是那晕开的血迹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罂粟花一样,即便光亮不足,也仍然清晰无比。不知怎地,心毫无征兆的再次跳动,好像要从胸口蹦出一样,久儿眉头紧锁。
会是谁掉到湖里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会不会出人命呢?来不及细想,身后有人接近。
久儿回眸,只见几个男子走来“久儿姑娘,请随我们回太子府。”
他们的话,才让久儿回忆起小禾的事来“嗯!”
走了一步,久儿对着他们说“你们去看看谁掉下去了。”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自知谁掉到湖里了,为了不让久儿起疑,便点头“是,我们会下去看看的,你还是先回太子府吧,不然太子妃会担心。”
“好,走吧。”久儿最后看了湖面一眼,再无留恋的跟上他们的脚步。
一阵风拂去,沾染鲜血的水花再次晕开……
回到太子府的玄锐,抱着小禾就直奔苏魂的药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踹门举动,苏魂他老人家也早习以为常了,所谓见怪不怪就是这种情形了。
玄锐把小禾安置在床榻上,还没开口说话,苏魂已然明了,他直接走到小禾身边,把脉。
“不是好几天没有发作了吗?为何还会?”玄锐直盯着苏魂。
“我有说过那药能根治吗?”苏魂睥睨了他一眼。
玄锐霎时陷入沉默,确实,那始终还是治标不治本,看着小禾这副模样,他恨不得替她受过。
须臾,苏魂却懒懒的笑道“不过,接下的这味药必定能将毒素完全去除,而且不会伤到大人和孩子,只是,孩子还得继续以沉睡的状态在小禾腹中成长,因为长期与毒素处于同一个母体,孩子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我不能冒险。”
苏魂的一番话,让玄锐惊诧不已,怔怔的看着他,嗫动着唇“你说,你找到救小禾的方法了?是吗?”
瞥了眼玄锐急切而又不敢置信的样子,苏魂粲然一笑“那是自然,你以为我前几日离开这里是去游山玩水啊?我回到从前师傅居住的地方,几乎翻遍了师傅留下来的所有手记,终于找到了救小禾的办法,只要她服用一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就能药到病除了。”
这一刻,玄锐的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占据着,或激动或感慨,或澎湃或悲伤,却是喜极而泣。终于,他的小禾不用死了,小禾可以继续活下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他觉得欣喜。
小禾醒来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床顶和装饰,知道了是在自己的房里,别开脸就看到趴在床头睡着的玄锐,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带着夏季的味道,一股好闻的花香也随着风儿飘飘洒洒,摇动的帷帐好像丝绸柔软的触感一般,滑而不腻。
“醒啦?”玄锐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浓浓的情意。
小禾本能的点点头“我又昏迷了是吗?”
“嗯,不过以后不会了。”玄锐难掩他的欣喜之情。
“为什么?”小禾有些疑惑了,她从来不敢奢望自己有康复的一天。
“因为苏魂已经找到彻底根除毒素的药了,是以,你不会再毒发了,你和孩子都很健康。”
显然,这个消息也让小禾无比的震惊,真的能根治吗?那么,也就是说,她可以看着孩子出生,看着孩子成长了?
“小禾?”玄锐见她一动不动的,好似没有反应了,便担忧的推推她。
小禾这才回过神,眼眸里多了一丝生气,那是对未来的向往。若说之前,她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态活着,那么现在看到希望的曙光,自然而然也就萌生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了,即便她被爱伤得遍体鳞伤,即便以后都不敢再爱,她都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我没事,能活着真好。”她笑开了眉,发自真心的微笑。
玄锐只是看着她,心里被幸福填满,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了好看的弧度,只要小禾能好好的,哪怕此生俩人就这样过下去,他也愿意。
这时,久儿推开了门,手里端着一锅清淡的粥“小禾姐姐,太子,就知道你们醒了。”
“嗯,饿了吧,起来梳洗一下再吃吧,我陪你们一起吃。”玄锐从地上起身。
“今天不用上早朝吗?”小禾也起身,玄锐还很体贴的扶着她下床。
“不去了,烦死了。”玄锐眉头一皱。
“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皇祖母和父皇的事,那个瑜妃,把皇宫都快弄得人仰马翻。”
小禾从玄锐那里知道,蔚桑瑜长得和纤妃娘娘一样,看样子颜天祥是从她那里得到一丝慰藉,可感情不是替代品,即便长得一样那也不是纤妃,又或者,爱到极致,宁愿沉溺在虚幻的爱里。
其实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内疚的,纤妃娘娘现在应该已经和鹤叔在一起吧。小禾觉得很惋惜,她不能对玄锐坦白,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