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放心吧,我没忘。”
“得了,久儿这事就到此为止”说完,姚云风风火的走了夜阑人静,街头巷尾不时传来打更响亮的声音,是那句熟悉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子时一到,小禾起身着衣,看着熟睡的久儿,轻轻给她拉上被子。想起早上帮她解决接客一事后,她便是感激得怆然泪下,这孩子似乎比以前更粘着自己了。
小禾嫣然一笑,随后神情凝重,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可以蒙眼的黑布,不系面纱便出了厢房。
夜半无人,这时辰大家也都歇息了,小禾自然轻松来到后门。蒙上了眼睛,她打开栓紧的大门,迎面一阵凉风袭来,冷得她全身竖起寒毛。
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就听到轻盈的脚步声,接着有人给了她短木棍,她紧握着木棍的一头,另一头由来人握住。
跟着脚步,开始走动。没有言语,没有任何交集,小禾不知道来者何人。只是,风中有股熟悉的香气,她曾到浣衣房当差,自是闻出这香气为玉凝楼的姑娘所有。小禾开始在心里猜测她的身份,她会是谁?
走了一段路,忽然木棍松开,接踵而来的是打斗的声音,小禾刚想拉下黑布一探究竟,身后传来的冰冷的触感,之后被点了一下,动弹不得。
那边,见池小禾顺利被带走,蒙面人便轻轻一跃逃开了。
先前带着小禾的女子扯下面纱,扬起妖媚而深沉的笑,不出主上所料,躲在暗处的还有别人,而玉凝楼除了颜寒黯派眼线盯着外,还有更神秘的人。丢了池小禾她并不着急,螗螂捕蝉黄雀在后。
檀香缓缓从香炉里飘开,落拓于空气,薰满整个屋子。柔软的床榻上,小禾合衣躺着,眼睛仍是绑着黑布,她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吧。
昏黄迷离的烛火忽明忽暗的闪着微光,拉长了床沿白衣胜雪的身影。纤指滑过小禾的肌肤,他勾起邪魅的笑,还是这般吹弹可破,令人爱不释手的触感。
这一触碰,小禾下意识的颤抖。许是察觉她的微变,白衣男子玩味的注视着她,手缓缓的下滑至腰间,解开缠绕的腰带,却又将她推了个侧身,露出整个光滑的背部。
指尖的冰凉渐渐往下移动,停在那刺青上,他吻着那个精美的图案“这是属于我的印迹,池小禾,你想靠颜寒黯逃离我的钳制是不是天真了点?”他笑道,不屑的冷哼,对那个刺青却由衷喜爱。
小禾愕然,这个刺青是他纹上的么?他究竟是谁?无奈此刻她无法言语。
听到屋里传来细微的声音,他袭出一气,断了烛火,整间房霎时黑暗。
白衣胜雪优雅的翻身起立,漆黑中瞅着那个黑衣人“还不错呢,竟能找来。”
黑衣人瞥了床上的小禾一眼,借薄弱月光能知道她此时衣裳半褪。
男子冷笑回之“池小禾背后的人,如此神秘必然来头不小,不下点功夫怎能引你上钩?”
“呵,阁下不也神出鬼没,没准我们目的一致,又何必相互厮杀?若有兴趣倒能合作”白衣虚无飘缈的移动着,足见轻功了得,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在等待对方的答复纱质轻盈的落地垂帘被窗外渗入的风拂起,似薄云萦绕于他们身边,稀疏的叶子在寂夜里淅淅沥沥,伴着回旋在空气中的诡异氛围,演变得越发诡异。
小禾竖耳倾听他们的对话,等了许久才听到声音。
“这主意不错,条件呢?”黑衣男子扬笑问道,既然目的相同,相互利用也未尝不可“条件很简单,你我互不干涉,也不得追究对方的身份,必要时自有人与你联系,如何?”白衣说道,仍是优雅的站立“成交!不过…”黑衣男子越过他,来到床边“这女人我要了。”
白衣微怔,随后嘲讽一笑“像她这样的女人你也要?我送给你便是。”
黑衣男子无所谓他的冷嘲热讽,将小禾抱起。
“等等,我还有话问她。”白衣拦住他的去路黑衣便将小禾重新放下,走到窗边静候。
“池小禾,安絮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当时你说一切交给你去办,后来断了联系,你当真爱上颜寒黯?”白衣解开她的哑穴,在她耳边蛊惑的问道“你是谁?”直觉告诉她,他就是指使真正的池小禾陷害安絮的人,而目的是为了对付颜寒黯,亦或牵涉更广。只是池小禾后来心软了,才没有把真相托出,小禾猜测着。
你是谁这简单的三个字让白衣愣了下,他执起小禾的下颚,带着警告“别跟我玩花样,我是谁你会不知道?呵,难道你忘记那些个夜夜缠绵的日子?”
小禾的下颚传来了疼痛感,这话同时也令她吃惊,莫非他是池小禾的老相好?
“我失忆了,所有的一切全部忘记”她只能这样说,借以划清界线。
白衣眉头微蹙,失忆?难道真是如此,否则那日的擦身而过她早该认出自己。手劲一松,他放开小禾,却仍是厌恶的说“你最好给我早点恢复记忆,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就如从前一样。”
诸如这样的警告,尽管有了心理准备,由他口中吐出还是让小禾浑身一颤,听语气,这个人可以主宰池小禾的生死,也曾让她生不如死。忽然觉得池小禾很可怜,她到底有怎样的过往呢?而如今,自己成了她,是否命中注定了要延续她的悲剧?不!小禾不愿向命运低头,她要改变池小禾的人生,并且完成奶奶和婆婆所希冀的事。
“你可以带她离开了”白衣的声音渐远,小禾便知道他已然走开紧接着,又被另一个人抱起来,应该是抓走婆婆的人吧?他是来救自己的么?小禾思忖着。
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似乎被他以轻功带着跃起“你又是谁?婆婆呢?”
黑衣男子清冷一笑“知道我是谁的,只有死人。”
“为什么救我?”小禾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这不,立即听到轻蔑的笑声“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怎能让你轻易死去?”他懒懒的说着在他怀中的小禾仍是动弹不得,她也放弃挣扎。在这世界,感知已变成了棋子,来去也全不由自己,她好无奈的笑了。
望着小禾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月光下白衣翩然飘逸,身旁不知几时来了个灰衣人,他问道“主子,您真的相信池小禾失忆么?”
白衣嘴角微扬,眸光深邃如天上繁星“不论真假,她依然逃不出棋子的命运。”
“您就由那个人带走她?”
“呵,有人愿意替我们铲除障碍,何乐而不为”转身,他扬长而去灰衣人听罢也觉有理,他紧随其后“主子,那么接下我们是要上哪?
白衣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俩人慢慢消失在苍茫的月色里,仿佛从不曾出现。
而小禾,却被黑衣男子带回玉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