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探查得怎么样?”
“吴北那边暴乱确有发生,只是……”
“什么?”
“似乎没有太子谏臣说得那么严重。”
“你想说什么?”
“这会不会是太子那边的陷阱呢?”
“是不是陷阱都要去看看才知道不是么?”
“陷阱倒也好,正好让我们瞧一瞧那边的势力到底扩张到什么程度!”
“呵。”
“三哥,你这边呢?”
“吴北那边接应一切顺利。”
“好!那就等一个月之后的出师了。”
“嗯,这一个月,也不可掉以轻心。”
“嗯!”
这段时间半夏与慕容曜各自找着各自的方向进行着事情,选在上京一家小客栈里汇合,结束了一切讨论之后,半夏紧随慕容曜身后踏出客栈的门,伸了个懒腰,“回去要好好睡一觉了!”
“睡到天昏地暗也没人管你。”慕容曜鄙视地看了半夏一眼。
“王爷,你羡慕吧?”半夏调侃道,“自从芮缨能走路了之后是不是每天比得报道一次啊~哈哈哈”
“嗯。”慕容曜淡淡地开口道。
“诶,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还想睡觉的话就闭嘴。”慕容曜淡淡的眼神看过去。
“啊,好像要下雨了,赶紧回家!回家!”半夏躲开慕容曜射过来的目光,抬头看了看天说道。
回到府内的时候,慕容瑾与穆淳正在院子里整理着上午晒出来的被子,正一个一个地给他们翻着身。
慕容曜路过转过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便向书房走了过去。
习惯性地撑开木窗,却不小心看到了正在努力扯着被子的穆淳,甜柔的气息在风中飘荡,穆淳本来就生地白净,肤如凝脂,这么在阳光下照耀着,仿佛晕出淡淡的一层柔光来,披在腰间的头发随着穆淳的移动而轻轻地晃动着,似乎可以闻到发间好闻的桂花香。
慕容曜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便走至书桌前看着之前未看完的书,阳光斜斜地打在窗户上,在房内投射出窗台的影子,耳边瑾儿与穆淳的笑声时不时地传来。慕容曜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好看的薄唇勾出淡淡的笑。
窗外风声渐紧,紧随而来的便是毛毛细雨,夹着着冷风,打在脸上尤为刺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下雨啦!”
慕容曜闻声赶至窗前,却见雨雾中穆淳与瑾儿正慌忙地收着被子,而渐渐赶来的仆人也手忙脚乱地帮着忙,不知道瑾儿说了什么,惹得穆淳捧着被子笑弯了腰。
慕容曜看着穆淳的侧脸不由得出了神,直到她们终于将被单收完,直到隔着雨雾看见站在门口仰望苍天的穆淳,收拾着自己湿漉漉地头发,似乎在于瑾儿抱怨着什么,远远看上去似乎眉头紧皱,还微微鼓着嘴。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穆淳的?
恐怕慕容曜自己都没有弄的明白。
是在得知她为她师兄引血入药时的心痛?是她微微侧头诊脉的样子?还是看向她眼底永远都是那么清澈见底?亦或者那个雨夜撞见的她的脆弱?还是在皇后宴会上因害怕而强撑地喝下一盅烈酒?
自己都记不清了吧,只知道不知何时,穆淳这两个字时常会出现在自己的嘴边,而这个人的身影也时不时进入自己脑海。
直到,芮缨从书房门口走进来,却见慕容曜望着窗外愣愣出神,便站在他身后顺着慕容曜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穆淳!
芮缨假装不知般,“王爷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连我进来都没有发觉?我也要来瞧瞧。”便作势向窗户边探去。
慕容曜听见身后的声音,顺着转身的动作将窗户关上,“雨寒,你刚刚有所好转小心别感冒。”
“谢王爷。”芮缨答应着,微微侧头,身边搀扶着她的侍女便离开了。
慕容曜坐回书桌前抄起一本书,漫无目的地看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穆淳姑娘的师兄也在府上疗伤,我想毕竟穆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而穆淳与她师兄也是情深义重,便想去探望探望她的师兄,不知可不可以?”芮缨看着慕容曜忐忑地说着。
“你要是想去便去吧,直接去跟穆淳说就好。”慕容曜抬起头对着芮缨淡淡地说着,“坐下吧,不用一直站着。”
明明说话的语气跟之前是一样的,为什么此时听起来却是那么冷漠呢?
芮缨心里微微苦涩。
“不用了,那我去找穆姑娘了,芮缨先退下了。”仿佛有些赌气般的回答,只是,芮缨知道慕容曜根本就不会在乎。
芮缨离开后,慕容曜脑海里一直回响的便是那句“穆淳与她师兄也是情深义重!”
慕容曜不由得摇了摇头,呵,终究不是自己的,而深宫后院对于她来说会是束缚的吧,她那么向往与自由的生活,连自己都厌恶的皇宫,又怎么舍得让她也沾染上这边的尘埃。
慕容曜苦笑一声,决定将这件事情深深埋于心底。
绵绵细雨终于在晚上停了,慕容曜走出书房,条件反射般看向那个屋檐,之前在那边躲雨的女子已然不见,慕容曜决绝地转身,走向藏酒阁,随手拿了几壶酒便去找半夏浇愁去了。
“半夏!”慕容曜径直地走进半夏的房间,还未看到半夏便叫唤起来,“跟我喝酒去,我带你个好地方!”
半夏其实从慕容曜喊的时候就醒了,一直不想理睬这个一年难得一次的想发酒疯的男人,但在听到有好地方的时候,便一下蹦了起来,二话不说接过慕容曜怀中的两壶酒,兴奋地拿着披肩拦在慕容曜前面走了出去。
而,半半个时辰后。
两个人坐到了慕容曜书房的屋顶上,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