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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鬼”最初的遭遇(2)

就在出事前天晚上(梦晴撞死的前天晚上,2001年9月2日),翔与梦晴还有洛他们吃完“日本料理”后,就“鸳鸯蝴蝶双双飞”了,翔看天还早,就和梦晴去了夜市街继续玩儿。梦晴突然站在一饰品商场门口不走了,看着门上挂着一“大笨熊”(布娃娃)呆呆地出神,咬着手指甲,就要流哈喇子了。翔看到后,别提有多难受了,就如被砍了三刀一样,翔牵起她,走进去,买了下来,才二百元。梦晴当时又激动,又兴奋。就差给翔几个吻了,她抱着“大笨熊”,她说:“我上初一时就喜欢上了这只熊,可我从小就是一孤儿,在孤儿院长大,上高一那年,我坚持不再进孤儿院,独立思想特强,院长没办法,拗不过我,就同意了,刚搬出来那会儿,吃了不少苦头,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我在背窝里偷偷地哭,哭完继续过下去。这个熊,一直是我的梦想,谢谢你!”说着一脸欣慰的样子,紧紧抱着“大笨熊”。翔听了心里特别难受,把梦晴扣在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说:“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苦。”

第二天,经过已说过,梦晴就是那样,死在了车里,翔开始自暴自弃,完全偏离了生活轨道,重心没了,生命严重失衡,谁劝他他跟谁急,后来,经过好长时间,翔调整过来了,与以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女朋友,谁也没想到,和梦晴仅仅一个月的时间。

翔从那对赛车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只不过从“地下”转入“地上”,加入了正规车队,抱着混出个人样儿的心态,一次次拿冠军,一晃几年过去,高三那年,参加“新概念”大赛获一等奖,名牌大学保送。后来,进入海洋大学。大一暑假,便遇上了娜,完全进入另一个世界。

自从翔迷上赛车,已经有两个人先后替翔死在了车上,先是梦晴,后是林,翔开玩笑般地对娜说:“我早晚有一天也死在车上。”虽然在教堂里,娜打一个冷颤,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大声地叫:“不许胡说。”翔也吓了一跳。

娜问翔:“那梦晴从孤儿院搬出来以后怎么过?”“她一个人租了间十平方米的房子,夏天漏雨,冬天竟结冰,但她熬过来了。”翔说:“那间房子在哪儿?还有吗?”娜问。“有,走,我带你去。”翔拖起娜便往外跑,来到海边,一些低矮的小平房。梦晴死后翔把这间屋买了下来,打算留个纪念。翔曾经借梦晴过生日的时候送她一套房子,200平方米的公寓楼,她没要,死也不肯。

他们一到门口,惊呆了,墙上赫然的写着一个“拆”字,经打听,才明白,这里规划,要建别墅区。幸亏来的早,再过几天这里也要拆了。

翔从钱包里层取出一把小钥匙,锁都生锈了,打开门,进去,蜘蛛网满屋都是,所有东西上都盖满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盏台灯、一个挂衣架,几件褪了色的衣服,一双很旧很旧的帆布鞋,一只“大笨熊”,就再也没什么东西了。娜看的都有些内疚了,想想平时挥金如土,一件T恤就可以买梦晴所有家当的几十倍。

翔见这房子要拆了,就打电话叫了辆车,把所有东西运回家,放在五楼的另外一间房里,陈设一模一样。

搬时,翔从床下翻出一个本子,打开一看,才发现是梦晴的日记本,不看没事,一看差点死掉。

内容:

2001年8月1日 晴

今天我又被那几个人欺负,我很想哭,但我忍住了……后来他们一推我,我差点死在翔的车轮下,不过老天救了我,而且赐我一个翔,我特幸福,他为我打架,我很早就爱上他了……

2001年8月3日 阴

我知道翔父母离婚后,翔他们闹翻了,心如刀绞,我决定劝翔……

2001年8月23日 晴

我说服了翔,而且取得了翔父翔母的欢心,翔母对我说了一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我既害羞又兴奋,他父母没有嫌我出身卑微,特通情达理……

2001年8月24日 阴转小雨

翔总是赛车,我特担心,我劝过他不要再玩儿了,这就等于玩儿命,他不听,最后吵了起来,后来我哭着妥协了,我知道这是他的梦想,但为了他真的不希望他再玩儿命……

2001年9月2日 晴

我太高兴了,今天晚上,翔和他的朋友们带我去吃“日本料理”,那些只是我在同学们口中听说的,今天我吃到了吔!而且今天翔第一次抱我,我怀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我心想:不会像小说里说的那样,男主角与女主角先是拥抱,然后热吻,最后……不过很庆幸,没有那样。

但他告诉我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明天他又要赛车,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很危险,我不可以让他一个人去,我要陪着他,大不了一起死……

翔手里握着日记本,泪像血一样滴了下来,生疼生疼的。翔窝在被窝里放声大哭,特伤感。第二天,他来到梦晴墓前,把这本日记烧了,而且把五楼摆有梦晴东西的屋子,窗户钉了起来,一丝光线也进不来,又再门里面加了一道特厚的门,反锁上,又把外门锁上,钥匙埋在梦晴墓前边。就像埋藏心事一般。

梦晴是翔永远的痛。若不是娜,这件事可能一辈子不被提及。

但事与愿违,人们越追求的越失去,越逃避的越出现,真的很痛苦。

翔总是把快乐共同分享,而忧愁独自承担,总是一副“大男子主义”。

无论暴风雪再猛,也有停止的那一天,即使积累的再厚,太阳出来也会化的。

翔没有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其实梦晴的事大家也明白不说罢了。娜对翔说:“以前的事让它过去,但必须从这一秒开始快乐起来。看你难过,我会心疼的!”翔听了使劲点点头,为娜的善解人意感到高兴。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大家准备开个Party,没有邀请多少人,还是他们八个,噢不,林走了,应该是七个。但属于林的位置,依然留着。

“懒虫,起床了,懒虫!”娜跑进来,爬在床上又捏翔鼻子,又拽耳朵,大声喊着,翔半睁开睡眼蒙松的眼睛,看见表上的时针刚刚指到6,说:“好娜娜,不要烦我,乖!”翔就像哄邻家小妹妹一样。“不行!好男人是不睡懒觉的!”娜可不吃这一套,仍不依不饶。双手扶着两个肩膀,使劲摇。翔双臂把娜的胳膊往两边一撑,娜失去重心一下子趴在翔胸膛上,还没等反应过来,翔猛一翻身,把娜压在身子下面,两个人的眼睛仅离着十几公分,四目相对,娜瞪大眼睛望着翔,既紧张又害羞,心跳十分频促。

翔坏坏地笑笑说:“再吵我们就一起睡!”“讨厌啦!”娜脸红的像苹果似的,紧跟一句,“色狼!”“嘿!我色狼!你大清早跑进一男生房间,幸亏我穿着衣服,否则……”翔还没说完就被娜掐住了脖子,翔大叫着。两个人相互望着,不说一句话,心跳加快了,娜抱着翔的脖子,把翔往下压了压,轻轻的闭上眼睛,把头向翔靠近。眼看两人要吻上了,翔调皮地说:“喂!死丫头,你早上没刷牙呢!有口臭!我初吻可不愿意给一个有口臭的女生!”说完,从娜身上爬起来,笑着跑了,娜气得起身,坐在翔的枕头上,双腿盘着,脸青一阵白一阵,刚才还幻想多罗曼蒂克呢,“真不是东西,害得我这么尴尬。”娜心里想。别提多气了,见他一定好好修理他。“我有口臭?不可能吧!每天刷两次牙,刚刷完啊?噢!我明白了,玩儿我!小样儿,我玩儿死你!”娜气得头顶冒青烟。

七个人围着吃饭时,翔时不时看着娜偷偷的笑,别提多得意了,咯咯的。挑衅一样,娜看着翔,眼里几乎能冒出火,右手握着刀,使劲插起一个大面包,说:“你再笑,我让你像这面包一样!”翔戛然而止,憋了十秒钟,终于忍不住,笑得更欢了。气得娜把刀叉一扔,用力一蹬桌子,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粗气。“我不吃了!”翔这时不笑了,逗娜:“别生气了,我错了不成?大不了改天补上!”说完自己又笑得快不行了,最后又补一句“刷牙!”笑的差点岔气,竟被米粒呛着了,娜看起来似乎很恼火:“滚一边去,谁稀罕呀!”

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了,说说听听?娜,翔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不听话揍他,我帮你!”卿佳向翔扬了扬拳头,示意别惹我们顾大小姐生气,否则有你“甜头”。麒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句难听得差点让全体跳楼的话,幸亏是在一楼。“翔,你不会强行逼娜干那个吧?”“臭小子,你以为我和你似的,你正好说反了,是娜逼我……”翔说到这儿,赶紧捂上了嘴,可别人还是听出来了,抓住麒的脑袋一阵乱打,以解心头之气。娜的脸跟红萝卜似的,欲言又止。洛清清嗓子开口:“翔,提醒你们多少次了,干那个时先把门闭上,非得让别人知道不是?刚才我上楼叫你吃饭,我上去就听见你们两个打情骂俏的,一走近见没关门刚要进去,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正好看到娜一下子趴你怀里,我惊呆了,刚要叫,又被另外一个举动吓得叫不出来了,大家猜怎么着?翔一下子把娜压床上了,我本来想跑的,可我跑不动了,太好玩儿了,不去动物园也可以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两个人抱着,眼看就要吻上了,翔腾的跑了下来,还说娜有口臭,差点儿把我从栏杆上撞下去,幸亏躲得及时,否则……”洛正绘声绘色的讲着,翔将两把刀子敲的盘子叭叭直响,翔见他停下了,开口说:“说,讲故事呢!挺好听的,还有什么遗言,一块讲了吧!别说你兄弟我没给你机会!”“别别,我开玩笑!放心,以后再看到一定不敢说了!”洛装作求饶的样子,拐着弯骂翔。“讨打!快交待遗言!”娜指着洛发号施令,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成就感。洛忙点头哈腰地说:“遗言嘛,说点重要的,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样吧!两点:一、以后再干那个关门;二、还是这方面,娜你可要记着刷牙!”刚说完,翔过去把洛暴打一顿。

大家刚才憋足了气,这会儿终于大笑出来了,爽!娜别提多难为情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洛装着哭腔说。“还说,讨打?”翔瞪着眼,攥着拳。“不说了,不说了。”洛连忙投降,知道再多说还要挨。

吃过早餐,大家为晚上Party作准备,把别墅布置得跟新房似的。

下午,三点左右四辆豪华轿车开进小区,停在翔家门口,按了按喇叭。娜出去开门。门口站一四十来岁的女的,容光满面,后面跟两个女秘书。娜见来者不善,轻声地问:“阿姨,您找谁?”“我回家,怎么了?”那位女的似乎对娜产生了极大兴趣,扶了扶眼镜,双手抱在胸前,身子斜靠在门上,歪着头微笑着说。“回家?”娜莫名其妙。这时,翔过来了,开口:“妈!”语气出奇的平淡,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噢!妈!不不,阿姨,您来了!快请进!”娜一副淑女的样子。“好孩子!”翔妈摸摸娜的脸,夸奖道。说着往里走。翔妈一进来,走到翔身边,笑呵呵的,比了比,说:“好小子,都这么高了,有很长时间没见妈妈了吧!”抱着翔的胳膊。接着说:“这么久没见,可把妈妈想坏了,想妈妈了吗?”“没有!”翔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空气似乎凝固了,大家吓得一动不动,翔怎么这么对他妈呀!笑容也停在翔妈脸上,娜为翔捏把汗。

不知过了几个世纪,其实也就几秒钟。翔妈又笑了起来,说:“都是妈妈不好,公司忙没多少工夫回来陪你……”“最好别来,看见你我想起我爸!”翔有点烦了,甩开翔妈的手,自己来到沙发上坐下,看起电视。娜开口朝翔说:“翔,别这么跟阿姨说话!”“臭小子能耐了是吧!还跟妈较真儿呢?”翔妈有点不高兴了。“阿姨,别生气,翔就这脾气……”娜劝翔妈。“顾阳娜,我和我妈聊天呢!哪来那么多废话,该干吗干吗去!”翔对娜的话有点儿“感冒”。娜刚想“教育教育”他,一想翔妈又在,不好意思,只有拿俩“蛤蟆眼”瞪他。“怎么和女孩子说话呢?”翔妈问翔,有点责怪。翔咯咯的笑起来:“妈……妈!你……还是女孩子?”说完这话大家都笑了,不过适可而止,翔妈急忙指了指娜说:“我是说这姑娘家!”

“噢!对了,我把正事忘了,都怪你这臭小子跟我贫!给!刚给你买了辆车,兰博基尼,听说几个月前车撞了?林也死了?幸亏不是你,当时一听说撞车,还死了人,我一下子晕在了办公室,后来听说是别人,我也不担心了,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可公司忙,忘了,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翔妈一口气说完。“你知道我没死不就得了?”翔没好气地说。“行行行,是妈错了,对了前段时间你住院了,还挺严重,要不是当时在美国,早来看你了……”“行了,行了,别献爱心了,没事儿请回吧!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大菩萨!”翔有些厌恶了,挥挥手,示意让翔妈快点儿走。“小子,我抽你!怎么跟老娘说话呢?”翔妈说着一提袖子。“给!”说着把脸伸过去,把翔妈逼得节节后退。

“阿姨,翔就这样儿,别生他气!”娜端来一杯水说,顺便敲了翔脑袋一下。“这丫头真乖,叫娜是吧!没事多管着我家翔点儿,他女朋友吧?”翔妈搂着娜的肩膀,兴奋地说。“可他总欺负我,刚才还欺负呢!”娜委屈地诉苦,感觉特亲切。“我帮你教育他!”说着翔妈终于有机会敲他一下。翔往沙发上一横,把帽沿扣得低低的,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女人就够受的了!

当翔妈知道娜的家庭背景后,一听门当户对,又与娜的妈妈是生意伙伴,私下又是好朋友,高兴得就差说明天你就过门。翔说了句真他妈的世俗!被翔妈用车钥匙打了一下,又急忙过去问伤哪儿了?

最后,翔妈说:“儿子,妈不再身边,冷啊热的自己多用点儿心,别害得自己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身子骨是自己的,都是我不好……”说着翔妈竟趴翔肩膀上哭了起来。翔这时也心软了,安慰道:“妈,行了,让别人一看,还以为我是你爸呢?一把老骨头了,还哭,害不害羞?”“我凑你!”翔妈一扬手,翔笑了,知道她从来舍不得打他,手落在翔领子上,帮他整理了整理,然后上车走了,头也没回一下,但从一颤一颤的动作,看得出在流泪。

娜见翔妈走远了,掐着他脖子说:“刚才朝我吼,找打呀?”“我错了,还不成?我带你兜风去!”说完走到车旁边,看了看,兰博基尼,真不错,最高车速380km/h、0~100km/h,只要4.2秒,洛激动地说:“好家伙,好几百万呢!”“你妈对你真好,你不该那么跟你妈说话!”娜一本正经地说。“听你的,改!”翔笑着回答,又接着问:“你和我妈挺合的来的!”“那当然!”娜很自豪地说。“她就那样儿,见谁都一样,即使一丑八怪也相同!”翔拐着弯儿骂娜。“原来如此!”娜略有所悟,突然大叫一声,“你骂谁呢?”

两人钻进车里,这车可真不赖,感觉跟开F1似的,爽!转了几个小时,天快黑了,回家准备开Party!

好长时间没热闹热闹了,今天可是个好机会。时间还早点儿,娜、茵飒他们几个女生在唱卡拉OK,说实话,娜将来如果不做歌手简直叫糟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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