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已经痊愈了。当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问翔最近怎么样了?刚刚还为麒痊愈而欢心雀跃的幽扬、卿佳,顿时挂下脸阴了半边天,麒似乎感到“雷雨”的征兆。
等麒病情好一点儿,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卿佳把所发生事情,尽量轻描淡写地告诉麒,麒听完闭上眼睛,用被子蒙住头,都知道他哭了,没有打扰他。狠狠地抓着头发,最近因“身体欠佳”,瘦了许多,脸腊黄,嘴唇毫无血色,看了使人心痛。
“卿佳,帮我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越快越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该解决的都该有个断了!”当大夫听说麒出院时,大吃一惊,现在刚刚好一点儿,就想出院,不要命了,万一有个后遗症,那还了得?简直不为自己负责,可麒与翔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决定的事,别人休想动摇,大家说出这话时,麒那双深遂的眼睛里,射出逼人的寒气,冰冷的眼神,刺得大夫浑身打冷颤,麒嘴唇蠕动一下,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卿佳心领神会,不愿让麒大动肝火,拉着大夫出了病房与大夫协商,磨破嘴皮子都没说通。就差用拳头了,最后卿佳不耐烦了,“狗日的,出了问题自己负责不得了?”医生听到后,也转怒为喜,“别后悔!自己负责!”医生就完转身去办出院手续,好像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似的。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麒顺利地返回大陆,但看起来却没有那么轻松,一副疲惫的神态,心累呀!等待他们的是更大的考验。
麒敲敲翔的房门,很长时间,门终于打开了,是洛、垂头丧气一脸沮丧,抬头望见麒时,眼神立刻明亮起来,尖叫一声,一把抱住了麒,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无言,但都了解彼此心中的苦闷,洛眼里噙着泪水,拍打麒的背:“臭小子,你总算好起来了,你知道吗?每个人都到崩溃的边缘了,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经不住这种考验呀!麒松开洛,抓着他肩膀,仔细的审视着洛日异消瘦的脸庞,疼惜地说:“我睡着了,谁让你不叫我?”之后两人苦苦地笑笑,没有原因,其实是分不清哪种原因。
之后四人向楼上走去,“洛,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幽扬低着头,站在楼梯的尽头,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麒和卿佳知趣地向楼上走去。“又出什么事了?”这是洛的第一反应。
幽扬靠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垂着头,长发盖在眼前,洛冲了杯咖啡,摆在幽扬面前,长呼一口气,坐下来,问:“你怎么了?”幽扬开始小声啜泣,不语。“怎么了?”洛已经确定是不好的事了,幽扬仍旧哭,越来越厉害了。“到底怎么啦?哭能解决什么?啊!女人受到伤害除了流泪就不会用理智来思考问题吗?我都要疯了,别再逼我了好吗?”洛必竟压抑的太久了,对幽扬这种表现极为烦感,大发雷霆。“你吼什么?你以为是因为我吗?我有事不会要你管!”幽扬终于大哭起来。“对不起,是我不对,那么到底怎么啦?”洛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歉。“是娜,娜由于没于按时接受治疗,病情又开始发作,医生催了好多次她都不肯回去医治,现在快到晚期了,再拖下去,华佗、扁雀也无力回天了!”幽扬平日对姐妹胜过对洛,面对这种情况,不哭,除非眼泪哭尽了。“她为什么这样!她还年轻啊!”洛痛心地说,眼里闪着光芒,泪似乎也要掉下来了。“没了翔,她活着也觉得没意思了,这是她对我亲口说的。我劝她很多次了,她却说如果死了能够唤醒翔的话,死不足惜,多傻呀!”幽扬擦了擦眼睛,叹了声气。“难道她不知道翔依然深爱着她吗?”洛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谁说的?娜更爱翔,你没见娜眼睛总是肿着吗?哭,每个晚上的‘必修课’,白天在众人面前,她那是伪装坚强,其实她是个脆弱的人,是一个需要保护的‘盲童’。茵飒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忍心拆散他们俩!”幽扬越说越激动。
“翔知道了娜的病情会怎么样?”幽扬小心地问洛,“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他会崩溃的,他会陪娜一块死的。别在他心上加刀了。其实翔已经很坚强了,他在磨难中渐渐长大,或许有一天,会变成一只 ‘魔兽’的。”洛端起咖啡,咂了一口,起身拉着幽扬向楼上走去。
不知翔和麒谈了些什么,只看见他们俩眼角挂满了泪水。“娜快到晚期了,旧病复发!”洛和幽扬来到门口听到麒正对翔说,纸终究包不住火。还是露馅了,舒了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喽!别无他法。翔靠在床头上。嘴唇上刚刚愈合的伤再次咬破,血从嘴角处留下,麒急忙用纸巾给他擦掉,卿佳忙找药箱帮他止血。翔无动于衷,这时洛和幽扬也进来了,站在床边,低头不语,其实很多话要对翔说,却不知该先说什么了。
“对了,你当时服摇头丸的事,还没对我们说清楚呢!怎么回事?”翔稍稍平静些,抬起头问麒,“哎!这都拜茵飒所赐!”麒耸耸肩膀,一脸苦笑,“什么?”大家吃惊地叫一声,出乎人们的意料。
“翔,最近怎么样?”一声娇滴滴的话语,从门外传了进来。推门而入,大吃一惊,茵飒!说曹操,孟德来了!
麒拿眼睛斜斜地挑着茵飒,问:“你最近又怎么样?”茵飒望见麒,惊慌失措起来,脸立刻变了颜色,挎包掉到地上,吓坏了,她没想到,麒竟然好得这么快,茵飒的肚子已经稍稍凸了出来,一脸母性的温柔,幸福小女人的模样却不见了。茵飒站在门口,进退维谷。吓瘫在地上。
“洛,送幽扬和卿佳回去!”翔低着头,狠狠地说。“走吧!”洛朝她们两个招招手,便知趣地走开了。翔不是回避他们,只是不想让他们牵扯进来。
“茵飒,为什么要给麒下毒?”翔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茵飒高傲地昂着头,但眼泪还是滚了下来。不说话,等待一秒钟后“火山爆发”。翔慢慢下床,把茵飒扶起,在沙发上坐下来,“说吧!不怪你!”翔安慰道。“哼!不怪我!我说完之后你恨不得杀了我。”茵飒冷笑一下,那么的凄凉。
“还是我说吧!”麒站起来,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风衣的高领挡住半边脸,不能说是仇恨的目光,只可说是讥讽,讥茵飒,讽自己,或许老天让他早点儿好起来,就是为了让他来揭开这个谜底。
当时茵飒给麒服用了大量摇头丸,麒失去理智,茵飒强行与麒发生关系,当第二天麒想起这一幕后,后悔莫及,已经晚了,气得用头撞墙,眼睛撞到了桌角上,破了,去医院缝起来。麒问茵飒有什么要求时,茵飒却说这件事不用他负责,只要不说出去,麒伤心之余却为茵飒的反应感到迷惑不解,麒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便劝翔不要回来,至少在弄清她意图之前。打电话之时,不小心被茵飒听到了,茵飒将剩下的摇头丸全倒在粥里,若无其事地样子,与麒一起吃早餐,麒边喝粥边纳闷儿,到底怎么回事儿,茵飒吃两口便走了,麒喝完也去机场接翔,之后药性发作,麒晕倒在家里,之后茵飒又与翔假装上了床,一切似乎毫不相干,却不知是一场计谋,大家都低估了茵飒。
“现在我终于明白,她当初不要我负责的原因了,原来她想利用我来套取你,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而是……而是我的!”麒看着翔说,眼里充满了歉意。“是吧!我没说错吧!”麒转过头问茵飒,茵飒冷笑着鼓鼓掌,“真佩服你的逻辑能力,不过这只是推理,你有什么证据?”“那你敢不敢去医院作DNA亲子鉴定?”麒步步为营。茵飒露出慌张的神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告诉我!”翔语气轻得令所有人悬在半空。茵飒不语。“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翔的火焰终于爆发了。茵飒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外滚,“对!这孩子的确不是你的。我和你根本就没有关系!但是我这么做的原因都是因为我爱你呀!与娜公平竞争,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我说过:从林离开那一刻,你把我从底谷拯救出来的那一刻,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你!但我没有合适的理由光明正大的,也无法狠下心与娜抢,自从平安夜我开娜的车去买酒路上遇上那件事后,我恨,我恨娜,恨上天对我不公,报复!这个魔念一直闪现在脑海里!娜总是那么幸运,‘物极必反’,她也该倒霉了!所以我设计了这一条条计谋,你们却如傻子一般,任由我摆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那么顺利,唯一的失策是于我当时手一软,没有杀死麒,仅仅给他下了药,本来计划着一年后醒来,到那时一切已成定局,无力回天了。没想到麒好得这么快,打乱了所有计划!”茵飒冷冷的声音,给他们一种陌生至极的感觉。“你真的很该死!”翔攥紧了拳,咬着牙说,可他从不打女生,一拳挥上镜子,翔的影子立刻破碎了,就在一瞬间,墙上留下一片红,翔的手被镜子碎片划破。
“哈!哈!”茵飒大笑如一个怨妇,“现在一切都晚了,娜已经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别说了!”翔不愿听,有些忍不住了。“她已经与你最恨的人上了床,怀了他的孩子,哈哈!”茵飒如疯了一般不管不顾,“不要再说了!”翔失控地大叫起来,好像一头失控咆哮的狮子。“你是个懦夫!傀儡!两顶绿帽子都扣到腰了,还像傻子一样!”茵飒故意气翔,像是想把翔激怒似的。“啊!”翔抱着脑袋,头痛难忍,似乎要窒息了。“求你别说了,别逼我!”翔几乎是跪在地上哀求道,“再过不了多久,你当伯伯的同时,你心爱的女人也为别的男人生下孩子,有可能会在同一天呢!”茵飒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翔脸色发青,突然停止挣扎,扭头狠狠地瞄着茵飒,瞳孔变得超常的大,翔忍到极至了,从未见他发如此大的火。“去死吧!”翔蓄积良久的力量瞬间爆发,一拳挥向茵飒,正好打在太阳穴上,一个弱女子怎么抵住他这一拳,茵飒应声倒地。
完了!完了!茵飒的头正好撞在桌子角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麒和翔吃惊地对望着,感觉不可思议!撒腿跑过去,抱起茵飒,另一侧太阳穴撞在了桌角上,血流了一地,眼球凸出,呼吸微弱,天悬地转竟在一瞬间。
“送她去医院!”翔抱起就要下楼,麒抢行一步,关上房门,挡住翔的去路。“快让开,一尸两命啊!她怀着你的孩子!”翔不解地问。“你疯了?她已经死了,脑浆都出来了,再送医院也是徒劳。只会把你牵扯入狱的。”麒分析道。“那该怎么办呢?这么死了谁不会怀疑?被察觉之后,被冠上故意杀人的罪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偿命!”翔又发火了,如果不是怀里抱着死去的茵飒,已经把麒打倒了!“你不能死,还有更重要的事你还没做!不能入狱!”麒死死挡住。“过失杀人大不了判十年,出来后才三十岁,再重新开始也没事!”翔胡口蛮言。翔说着走出去,直奔医院,麒紧随其后,手术室门前的灯灭了,医生说出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翔吓瘫在地上,翔与麒开车回家。“该面对的总该面对,我还是自首吧!十年后再一起打球!”翔笑得那么僵硬。麒望了他一眼,低下头去,一言不发。翔打算出门。“干什么去?”麒挣扎着爬起来,惊恐地望着他。“公安局!”翔笑着一字一顿地说出。其实心里没表现出来得那么轻松。“不要去!”麒大声叫着。可翔朝他挥挥手便往外走。麒摸起门后的木棍朝翔后颈打下去。翔当场被打晕,“对不起了,兄弟!”麒单腿撑在地上,把翔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留下一封信:
翔:
你醒来的时候,应该是晚上吧!对不起,打晕你,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或许我不该醒,不该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事了,孩子的事是我的责任。否则,你就不会与娜分手,娜也不会嫁给赵峰,你们还是对甜蜜小情侣!都怪我!
死人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人承担吧!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正坐在大牢里等待改天法庭上的宣判,我相信你明白你应该怎么做,对吧!去把娜找回来,她是你的,永远都属于你,不关她现在是否纯洁,不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计较,因为你爱她,对吗?不必为我感到内疚!是我作茧自缚,宣判的时候你们不要来好吗?我不想毁了你们心目中的形象。但是我会寂寞的!
最后请你帮一个忙,好好照顾卿佳,拜托了,她若是感觉我靠不住,不愿为我浪费青春的话,任她去吧!毕竟是我负她!
时间关系,说到这吧!我真怕你再醒来,打不过你,就走不了了。冷静!十年之后,我希望你与娜,洛与幽扬,各自领一个小孩,站在监狱门口,迎接我出狱!喊我一声叔叔!多幸福啊!
不说了,再说我都要哭了。
保重!
麒
写完,麒直奔公安局。警察很“能干”,三下五除二把麒铐起来,麒被收监了,一道道手续接连不断,麒“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坐个牢原来也这么的难!”
“如愿以偿!”不知这词是否用的恰当,几天后麒果然如所料的一样,判了:过失杀人,劳教十年,麒长舒一口气。
当翔醒过来,看到桌上的信,泪叭嗒的掉了下来。信紧紧攥在手里,皱了,不知从哪一刻起,有了股莫名的勇气。
第二天,这件事便传得沸沸扬扬,尤其黑道上,只知道麒过失杀人,不知其真实原因,也就翔知道。对了,还有一个人们想都没想过的人物,有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她早以从人们脑海里暂时消失了,万莹。
万莹去车队,很长时间都没有翔的消息,得知上次05年第一站比赛都没参加,更矛盾了,想去翔家看看,但想起平安夜被翔轰出来,又不好意思去,也不敢去,好歹又赶上一场分站赛,刘教头本来打算打电话通知翔,可万莹不愿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借此去找翔,理所当然。当万莹来到院子时,见房间门没关,蹑手蹑脚爬上五楼,正好看见翔朝麒发火,几分钟后,翔被麒打昏。一切都那么不经意,一切都是偶然,她吓呆了,躲在柱子后面,看事情如何发展,她等着,不敢发出声响,怕麒杀人灭口,万莹相信麒干得出!直到麒走了之后,万莹确定没人了,走进房间,看完信,万莹翔还没断气后,撒丫子跑人了。
麒进去一星期了,翔与洛他们几个人去了不下十次,每天都去,最少一次,翔怕麒在里面会被人欺负,让德瑞找了十几个兄弟故意犯点儿事,每月一万的高薪雇用他们进去保护麒。
娜也去看过麒,麒把从他回来到入狱的事说得一清二楚,那种孤独的感觉,无法比拟,麒让娜回到翔的身边,而娜闭着眼睛,苦苦地笑笑,说:“我也想,不过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永远离开大家了,我的病,晚期了,很荒唐吧!我为了翔可以放弃一切,唯一放不下我与妈妈的感情。翔为我也可以放弃一切光环,但他打不破道德观念,看起来却是那么前卫,放不下‘责任’二字,才让茵飒有机可乘!其实我一直相信翔,与以前一样,但不知为什么,见他却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难道我和他真的有缘无份?如果有轮回的话,我还要与翔在一起,这辈子没时间了!我心中的‘枷锁’太紧了,翔也是,所以我们今生无法走到一起!”
天意弄人!既然要他们相恋,为何又要拆散?为何如此残忍?
请问你是汪翔吗?两位警察,敲开翔的家门,翔心想完了,是不是关于茵飒一事“穿帮”了?不管怎样要阵静!翔告诉自己。“我是,干什么?”翔害怕起来,但语气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天生的戏子。这时洛他们下来了,大吃一惊,心想:警察竟然也变得如此聪明了。他们几个慌了手脚,“请你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胖一点儿的那个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你知道是什么事吗?”翔试探着问。“你父母涉嫌走私贩卖毒品等,被捕了。”瘦一点儿的那个雄纠纠,气昂昂地说:“请!”说着他们做着一副请上车的架势,笑话!堂堂警察面对一个杀人犯,竟然如此彬彬有礼,荒唐至极。“请等一下,我去换一件衣服!”翔说完转身向屋里走去,大家舒了一口气,茵飒的事没暴露。之后又都害起怕来,翔妈被抓了?这么快,翔爸也涉嫌走私贩毒不可能吧!翔带着疑问,跟警察一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