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中午,整个小农庄沉浸于冬日的风和日丽中,加西亚太太坐在服务台后边,埋着头认真计算着账款,梅瞰则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嘟着小巧的嘴巴,在心里滴沽着:
唉!还真是没用,这几日除了给冀先生送饭,其他一点进展都没有,就连和他讲一句话都没有成功。
她又开始恼冀先生,他每次听到敲门声之后,都是用同样的冰块脸接过餐盒,然后迅速关门,都不容她说上一句话,他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不和别人相处呢?为什么要这样呢?
此时,梅瞰的额头飘过了十万个为什么?
她有些气馁了,想放弃了,但转念一想,这可不行,这世上没有她梅瞰想做又做不成的事情,这才几天就气馁了,今天不行不代表明天还不行,你越神秘我就越想扒掉你身上的雾纱,他总不可能一直不外出吧,只要他出了那扇门,那她就一定有办法和他说上话。
“哎~对了,我的拿手活小提琴啊!”梅瞰脑子突然一灵光,激动的跳起来大叫道。
“哦,天呐!坏孩子,上帝保佑她吧!”
全神贯注理账的加西亚太太,被梅瞰突如其来的大叫声吓的心脏差点跳了出来,喘着气习惯性的在胸口划起了十字。
“嘿嘿!奶奶,对不起啦,吓到你了,我先走了!”
梅瞰调皮的朝加西亚太太吐了吐舌头,然后一陈风的跑出去拿她亲爱的小提琴去了,还那里管加西亚太太对她的不满加大喝声:“米勒小姐!请叫我太太!”
梅瞰提着小提琴飞快的跑到屋后的小树林,她这时才发现这片小树林就位于冀先生的屋后,难怪上一次他会闻声而来。
梅瞰面朝着冀先生的屋子,长舒了口气,抬起左手将小提琴轻轻落在脖子中间,稍平缓了气息,缓缓合上眼,心里留下一句:冀先生!我就不信你不会出来!
片刻后,一串低沉优扬的曲子,伴着清冷明媚的阳光飘进了小树林,也飘进了冀先生的小屋、、、、、、
漆黑的屋子内,冀先生就像一个与世隔决的孤独者,他无力的靠在床头,内心充斥着焦躁与不安,时不时以长长的吐气声来缓解内心的烦闷,他心里有怨,也有恨,恨不能将那人千刀万剐,恨自己没有任何力量保护自己,只能躲在这里独自疗伤。
那虽没有焦距的乌黑眼球,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却渐渐阴鸷狠辣起来、、、、、、
这时,一首小提琴曲低沉而优扬的飘进了这漆黑的屋内,也飘进了他那焦躁不安的心里,顿时,那阴沉的眼眸,不再阴鸷狠辣,渐渐的清亮起来,让他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真是奇怪,这首曲子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了,可每次听到的效果是一样的,它就像夏日里那甘甜的泉水,饮下去不但解了渴,还滋润了干枯已久的心田,让人舒展心神,也让人安定了胡思乱想的思绪,他很亨受此刻,也很感谢拉凑这首曲子的人。
亨特在想,会不会是上次那位女孩,米勒小姐,不过她最近很烦人,总是乘着送饭的机会和他套近乎,她只不过是这里的员工,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虽然对小提琴没有研究,但就听着这沉稳而又起伏跌宕的节凑感,就知道她是个不错的小提琴手,那么她的年龄应该同他一般,或者要比他更年长一些,想着想着,他终于合上了沉沉的,干涩又疲惫的双眼,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屋外的小提琴一刻也没有停,屋里的亨特也一刻没停的更深一步的进入梦乡,那里知道屋外的人儿在苦苦等待着他的出现呢、、、、、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小时一刻过去了,可是,可是,这冀先生怎么不出来呢,难道他对小提琴只是一时的好奇,还是知道拉小提琴的人是她才不愿出来的,梅瞰泄气的垂下双手,纤手在冷空气中都被冻僵了,脸也被冻的兹啦啦的疼,脚更是被冻的失去了知觉,这不刚一挪脚,就向地面来了个大大的,很不雅观的倒栽花。
“啊啊啊!亨特.冀!我跟你没完!呜呜呜!”梅瞰爬在雪地上,气的狠狠的砸着雪地,久久的,久久的久久的没有爬起来、、、、、、真是失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