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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还是铁匠吗?

清晨.....

教堂的“马丁”修士来了,他穿着宽大的教袍,胸前绣着金色的太阳,中间一个横竖对称的银色十字架,这是《天国教》的教徽,意喻天神面前,人人平等,即使子爵大人,进了教堂,也并不会高人一等,因为我们都是神的子民。

对于普通人来说,进入教堂也许能得到小小的满足感,至少在那一刻,我与子爵是平等的,我们都是奥斯的子民,都穿着黑色的教袍。

出了教堂,他换上高贵奢华的狸皮大衣,你依旧穿着粗糙的亚麻袍子!

里奥铁匠,我今天给你送“教袍”来了,噢!你可不能再穿着这身麻布衣进教堂了,这是对神的不尊重。”马丁修士温和的说道。

“谢谢你修士,我确实没多余的钱买教袍啊!”

里奥也有点尴尬,每次进教堂,就他一人穿着便衣,更重要的是,衣服已经很臭了,人们都会远离他,除了葛妮丝,她总想拔掉里奥的麻布袍子。

“没关系,教会决定先给你穿,等你有钱了,再补上吧!”马丁也有些无耐,里奥是镇上的人,就必须每个礼拜进教堂,老穿便衣也不行啊!

不过里奥却不这么认为,“老子以前都不信神,现在更不信神,神要真那么好,干嘛还要逼得我四处流浪,让我花钱买你们的教袍?没门!还不如买几个面包填饱肚子实在。”

“哦,那太好了,神是仁慈的,他会包容每一个子民。”里奥接过教袍说到。

“呃...里奥,我听说前天波希子爵赏了你很多钱?”马丁问道。

这一刻里奥终于明白了,教会一定知道子爵给他赏金这事,所以派人把衣服送过来,你不要也得要!

“里奥,在神面前,一定要诚实,不要撒谎。”

“是的修士,子爵确实赏了我很多钱,希望万能的神原谅我,我有罪!”他虔诚的忏悔。

“神会原谅你的,我们都有罪,只有在不断的忏悔中,才能脱离罪七宗的苦海,回到天神的怀抱。”马丁修士庄严的说道。

“是的神父,我一定会认真忏悔的。”他递过一个银币给修士说道。

“里奥,神会感受到你的虔诚,并原谅你的。”

“不如你正式入教吧!我们一起侍奉伟大的奥斯天神,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修士接过银币,庄严而亢奋的说道。

“啊?不,我还有太多罪恶,不能玷污神圣的教堂,和伟大的奥斯天神。”他夸张的回答。

“好吧里奥,希望你认真忏悔,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摆脱“萨瓦”的蛊惑,成为一名虔诚的天国教信徒,我先走了,记得不要迟到。”

“再见!马丁修士。”

里奥送走马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最怕这些秃头修士,“班尼”的父母就是被教会害死的,他忘不了,可是他也需要每个月10%的赋税减免权,本身就穷,要是不成为信徒,每个月还得多交10%的税收给子爵,他可承受不了。

里奥躲到铸剑坊后面,悄悄脱下麻布衣,换上黑色的教袍,袍子很薄,他冷的直哆嗦!

一个银币呀!让他又一阵心疼。

铸剑坊的门被关上,今天是收集信仰之力的日子,每家都要派一人前往教堂忏悔,祈祷。

“臭铁匠,你终于穿上教袍了?”葛妮丝撒着欢跑过来问道。

“是..的,葛..妮丝小姐!”

“嗯!不错,没那么臭了。”她在里奥身上嗅了嗅说到。

“你没穿外套啊?冷吧?”

“不..不..不冷。”

“你都哆嗦了,还不冷?叫你舍不得买新衣服。”

“我..我..进了教..教堂就..就不冷了。”他说道。

“哼!抠门。”

他俩唠唠叨叨的朝教堂走去..............

“利普斯教堂”建在小镇边缘,修士们喜欢安静,只想一心一意侍奉天神。

陆陆续续的信徒赶往教堂,子爵大人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他每次都会携带子爵夫人提前到来,这是教会的建议,希望子爵能树立榜样,里奥和葛妮丝最后挤进去,他不喜欢在前面。

铛...铛...铛......

神圣的钟声响起,教会大堂一片安静,神父捧着厚厚的《太阳真经》,宣读经书中的教意,当然,神父只是信徒的称呼,在教会内他们被称作“神仆”。

许久.........

宣读教意终于结束了,里奥迅速放下额前的双手,甩了甩,已经有些酸麻了,他很讨厌每个礼拜一次的“信仰聚会”,繁杂啰嗦,宣读结束后,还要“洗灵”,用他们的圣水,在额头上抹一下,再画上太阳十字架,意喻洗去凡尘污垢,接下来要忏悔,祈祷,最后所有人对神像前的太阳十字架表达虔诚,忠心,聚会结束后,教会的护卫会把收集信仰之力的圣物--“太阳十字架”,送往修道院,再由神殿骑士送到“神殿”的信仰塔,将信仰之力送给天神奥斯。

每次结束后,里奥都记不起神父说了什么,对他来说那是一种折磨,整套仪式结束,肚子早就饿了。

教堂外的树林中,两人在急速奔跑,他们挂着同样的项链,吊坠是一弯漆黑的月亮,连在一个猩红的十字架上。

两人后面跟着三只低阶恶魔,朝教堂方向跑来。

“里奥”有些烦躁,漫长的仪式还没结束,他还惦记着铸剑坊里正在锻造的“青铜元素剑芯”呢!

嘭..嘭..嘭...

突然,教堂的大门受到什么东西的撞击,声音很大,信徒们疑惑的抬起头,

神圣的仪式被打断。

“赫格尔”叫人去看看。”神父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好的,神父。”

仪式继续进行。

嘭..嘭..嘭...

撞击力度似乎更大了,打断神圣的仪式,这是对神的亵渎,至少在“马修里”神父看来是这样的,他正想发怒,谴责门外的无礼之人,门已被撞开了。

三头退化的低阶恶魔冲了进来,两名准备开门的护卫被扑到在地,与头颅不对称的大嘴张开,尖锐的牙齿一口咬住了护卫的半边脖子。

啊~~~~~~~

凄惨,悠长,惊恐的叫声,在教堂内响起,显得格格不入。

另一名护卫刚从破碎的门板下爬起来,一头恶魔就扑了上,暗红的眼睛,惨白的牙齿,巨大的口腔,如此近在咫尺。

“利普斯教堂”虽然建在小镇边缘,却是靠在“安德鲁城堡”的方向,整个小镇,除了城堡就属教堂最安全,从未被恶魔袭击过。

护卫似乎忘记了拔剑,能成为教堂护卫,至少也是一阶战士,可是在平静的生活中,他似乎只会修炼了,居然本能的用双手掐住恶魔的脖子,忘记了自己还有“剑”。

“拔剑啊”!

“赫格尔”持剑往外冲,剑身闪烁着属于二阶符文战士的印记,他是神殿战士。

被咬住脖子的护卫已经断气了,凄惨的嘶喊也戛然而止,教堂内混乱不堪,人们惊叫着四处躲避,可是,四面光秃的墙壁上,除了奥斯天神,与天使们的画像,雕塑,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东西,于是混乱的人群不断往后挤,“马修里”神父被挤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安德鲁.希波”子爵却拼命的往外挤,作为一名三阶元素战士,那怕空手,他也能轻易击杀这种退化的低阶恶魔,可是人群把他挤得难以动弹。

“葛妮丝”快过来”。里奥一把拽过吓傻的裁缝女儿,避免被人群踩到。

“赫格尔”刚冲到教堂门口,第三头恶魔,与咬死护卫的第一头恶魔同时扑上来,挡住了去路。

“拔剑啊”!他怒吼道。

护卫似乎清醒了点,拔出腰间的元素剑,跳动的蓝色元素长剑,勉强刺进了恶魔体内,冰元素之力灌体而入。

恶魔惨叫着将他掀飞,并在护卫胸口留下深可见骨的三道爪伤,长剑也掉落在教堂里,晕厥过去。

受伤的恶魔,愤怒的冲向教堂,似乎想要把击伤他的人撕成碎片,赫格尔被两头恶魔缠住根本无法脱身,只能眼看着它冲进去。

它一口咬住晕过去的护卫后颈。

咔嚓..........

整个颈椎连着大块血肉被撕下来。

啊....啊........啊.....

万能的神啊!快来惩戒恶魔吧!.........

神啊!我是你最虔诚的子民.......

惊叫与祈祷,在教堂响起,混乱一片。

它看着挤满的人群,浓烈的人类鲜血味刺激得它食欲大振,本能的驱使着恶魔扑了上去。

“里奥”惊恐的望着那巨大的血盆大嘴,丑恶扭曲的面容,修长锋利的爪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混乱拥挤的人群,让他无处躲避。

他站在教堂最后面,此刻却成了最先面对恶魔的人。

啊!.........格拉莫之眼再次苏醒,他双手抓住了恶魔的手腕,并一脚踢飞了“葛妮丝”,再迅速翻滚着躲开,抓起护卫掉在地上的青铜长剑。

铛.......

暗金色的长剑与恶魔爪子相碰,溅起一串火星。

恶魔再次袭来,黑亮的利爪横扫而过。

金色眼睛内,事物的运行轨迹被略微放慢,他弯腰低头,利爪从头顶掠过。

他高大的身躯,却有灵活的步伐,弯腰的同时,转身一剑劈在恶魔颈部。

咔嚓......

小半边脖子被劈开,但是,对恶魔强大的生命力来说,这不足以致命。

恶魔也转身一爪,他似乎先有预判,迅速偏头,利爪再次落空,擦脸而过。

咔嚓..........

又是一剑,劈开了它另一边脖子,但,依旧不足以致命,只是,两次连续重创,加上之前护卫的冰元素之力伤害,恶魔已经奄奄一息,毫无威胁了。

人群惊讶的看着里奥,这个奇怪的铁匠,半年前流浪到这里,今天是第一次换衣服,即使在夏天,也会包裹得严严实实,全身臭气熏天。

葛妮丝蓝色眸子里,装满不可思议的惊恐,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个老实巴交,言语甚少的铁匠,会是眼前这个与恶魔交战的人?

他还是臭铁匠吗?为什么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眼瞳却和恶魔一样,漆黑如墨?

“铁匠........是你吗?”茫然中她脱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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