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不同就会出现不同的语言,而改变语言便可以改变心态。
——笔者
们每天都要对自己说话,从醒来的那一个刻,我们就开始不断地进行自我对话。如“今天是星期一,我要工作了,今天会发生什么呢?对了,新米的领导第一次与我见面,他会对我产生什么样的印象呢?我要打扮一下自己,注意自己的形象,并要表现出自信能干的样子”。
这种自我对话内容不尽相同,但说话的方式是有规律的,每一个人的自我对话是有其特殊方式的,爱使用前后一致的语法结构和表达方式。这些语言的表达规则可以分为积极的和消极的,消极的思维又可以称为被动的思维方式,它是悲观的、自我怀疑、无希望的,总之,是不利于心理幸福和问题的解决的。当消极的自我对话产生后,负性情绪也就接着不可避免了。
一个对自己苛求的人经常怀着恶意和以挑剔的方式对自己说话,对自己不留情面,好像一个挑剔的家长,对话中不仅充斥着责备的态度,而且更愿意从消极悲观的角度来解释事物。而一个接受自己的人会怀着善意对自己说话,说话时充满了关心和爱,内容是积极的,建设性的。试想,一个一生中经常怀着善意对自己说话的人会是多么开心,每天是多么快乐和幸福,而怀着恶意和苛求对自己说话的人,将是多么闷闷不乐,多么不开心。
一、多使用正性词语
一次,有一个大学生找我咨询,他一进门表情就十分沉重。从各个方面看他是一个不错的学生,虽然个子不高,但长相英俊,很有男子汉气质。如果不说话,给入的印象是刚强自信。可一说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也许是他正面临着一些挫折,甚至是严重的挫折,所以,表情很沮丧,一脸的不自信。他自从高中到上大学一年级,一直都感觉良好,他的家庭美满,条件优越,大学一年级时,成绩优异,得过奖学金。可自从进入二年级后,各种挫折接踵而来。先是一连二三地遭遇女友离自己而去,然后又是父母离异,接着是人际关系不好,成绩下降,因为一门功课不及格,而不得不放弃连续攻读硕士的机会。这一连串的打击,使他焦虑万分,彻底失去了自信。
交谈中,他经常使用否定性语言,如:
“我什么也不是,”
“尽管在同学眼中,我很不错,其实我是外强中干,家庭什么也不是,个人魅力上什么也不是。”
“别人都以为我是大城市来的,母亲在国外,可我知道,我自己什么也不行。我母亲在国外也是空有其名,其实危机四伏。”
他从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变成了一个充满自责的人。我告诉他认知治疗的原理,为他解释了挫折的事件与人的想法之间的关系,是想法而不是挫折令人痛苦。最后,我问及他咨询的收获,他回答说,起初来咨询,他觉得是自己的自我认识有问题,想求得解决问题的答案,并企图接受新的了解自我的观念。我知道,他想在我这里进一步了解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自己的毛病究竟是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犯这么多的错误?可一般的咨询(如精神分析的取向的咨询)恰恰会沿着来访者的这个思路走下去,会分析来访者的童年,父母的态度和以往的经历如何酿成了目前的错误,并最终宣布这些错误的性质和严重性,帮助来访者进一步分析错误的实质。我以为,这样的咨询除了加重来访者的犯罪感,加重他的自我批评和否定自我以外,没有其他效果。
我根据认知疗法的原理,将问题的焦点放在了来访者理性上,我最为强调的有两点:第一,你的所有这些想法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的想法对自己的个人幸福是否有利?第二,你所有的这些想法是否对于解决问题有利?我的咨询目标可以概括为两个有利于:是否有利于自己的幸福?是否有利于解决问题的效率?如果你所想的一切问题,不仅令你痛苦和不幸,而且无助于问题的解决,甚至是妨碍问题的解决,那就必须要改变想法了。改变的方向很简单:第一是有利于幸福和积极,第二是有利于解决问题,提高效率。其实,这两条中第二条更为重要,也更为理性。如果第一条做不到,即来访者的想法不能有利于个人的幸福,但有利于问题的解决,则是理性的,因为它最终还是能摆脱不幸福,但是如果第二条满足不了,则是不可行的。如果满足了第一个条件,心情好了,感觉好,但是仍然不能解决问题,则不是真正的理性的想法。
当然,也要看到,第一个标准通常也影响第二个标准,因为一个人的想法积极了,从有利于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他的情绪就会积极,也就会自然去走向解决问题的道路。而恰恰是消极的想法和消极的情绪妨碍人们解决问题的客观性和效率。
当我咨询结束时,询问来访者的收获。他的回答令我很受鼓舞,他说:“起初我进来时,想进一步分析自己的毛病到底是什么?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离丌时,我发现我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收获。我收获的是不要去分析自己,不要评价自己,而是从是否有利于个人幸福和有利于解决问题的标准来选择自己的想法,即想有利于自己的幸福的和好心情的事情,想有利于解决问题、提高做事情效率的事情。用理性来控制自己情不自禁的消极想法。”
说得好,坏想法往往是情不自禁的,是自动化的,是重复了多年的自我对话方式,是意识不到的思维规则,是自我妨碍的毒蛇,它装作是关心你,保护你,其实它除了吞噬着你的心以外,没有任何功用。消极的想法是心灵的毒药。
心理不健康者陷入困境后通常做的是自责和检讨,我们的文化中,面对挫折时第一反应是总结经验和反省自己,检讨一下失误的原因。而且往往从个人身上找原因,触及心灵深处。挫折后我们通常会引发心灵震撼,变得内向和深沉,偏要在失败中找出什么深奥的人生真理,挖掘出什么宝贵经验。比如,我们国家的运动队在奥运会上失利后,回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闭门反思错误,总结经验,连续多天进行检查,而且还是念稿子式的检查。其实,这些检讨大可不必。
正如成功没有那么神秘一样,失败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其实,很有可能失败不是什么成功之母,而是失败之母。挫折与失败正是人生的组成部分,是生命中的家常便饭。有时失败了,只是运气不佳,只是别人更走运,而与自己表现和责任无关。没有什么好反省的。生活还要继续,所以,不必纠缠于挫折和失败,而是学会忘记。在逆境中,最为重要的不是反省自己的不足,而是能笑起来,以微笑应对挫折。“一笑泯恩仇”才是人生更高的境界。
越是在困境中,一个人越是要对自己使用正性的话语说话,越是要看到积极的方面。这个使用正性话语的力量与负性说话的话语相比很弱,但却体现着理性的勇气。为什么要选择正性话语而不是负性的话语来对自己说话呢?正是因为上述介绍的两条“有利于”的标准。
面对困境或逆境,一个人很容易失去信心,为自己制造困,如“我完了,没有人再看得起我了”。“我毫无希望”,“我没有任何办法了”,“这没有可能”。面临挫折时,人们很容易看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因素或者痛苦的体验,这样做很自然,不用费力,这样用不着理性。但是,人还有一种力量,这就是超越个人的得失和痛苦,将注意力从现实的挫折体验巾拉出来,转而注意一些个人可以控制的因素。正是这份心态,使事情有了转机。这正是理性的力量,所谓理性的力量是指将注意力和关注的焦虑放在有用的事情上,放在如何解决问题上面。针对同一个事件,同一个挫折,如果理性力量占据上风,我们离积极的心态就越近,离解决问题就越近。“心态不同就会出现不同的语言,而改变语言便可以改变心态”。
当一个人失业,挣不到钱时,他当然可以说:“我很穷,我真无能,连家人都养活不起。”但是,这种想法和话语没有用,除了给自己造成痛苦以外,除了描述一个不幸的现实以外,没有什么积极意义。竞争不相信眼泪,只相信努力和实力,面对这个现实,一个人最好选择着眼于解决问题,着眼于令自己有好心情的想法,他可以对自己说:“现在,我关心的问题是,我有什么样办法去挣钱?我可以为改变目前的窘境做些什么?除了努力挣钱之外,可不可以节约一下,消费上可不可以控制一下?”
当遇到挫折和失败时,人们容易使用“糟糕”、“不行”、“完了”、“没有¨等负性词语,这些词语过后就跟着自责和检讨了,现在,我们要学会新的思维方式,我们要将这些负性词语删除,代之正性的、积极的词语。正如听收音机一样,我们要学会将消极的频道关掉,将消极的频道调到积极的频道,倾听积极的建设性声音,拒绝消极的、自责与罪恶、惩罚的声音。
读到“左边的句子,即负面的句子,更像困在一个圈中,文宁的意思是静态的,好像个人无能为力,而右边的句子,即积极的句子,则很有动感,是可以有所行动的意思”。
如果我们学会经常以积极的话语对自己说话,我们就会变得乐观和积极,我们就会更有效率、心情更为开朗。我们每天的心情都会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当然我们偶尔也会有阴云笼罩的时候,但总体上我们的精力会指向有意义的方向,我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解决问题的方法上,我们会将自己的主要能量放有开发自身的潜能上,而不是浪费在无益的呻吟上面。
二、挣脱抱怨,关注问题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