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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蟂霸王

却说兄弟四个游至了小西海,见水色蔚蓝,波光粼粼,浩瀚壮阔。队队飞鸟起落,群群游鱼潜浮,看似一片祥和,实却弱肉强食。小天一道众兄弟:“咱们洗一好澡,快活快活。”那仨俱道:“好建议。”于是,齐跳入水中。正洗得高兴,突然撞现一个妖精,口儿大大,披挂晦鳞细甲,挎一口刀。是一鱯痴口儿鱼精。是鱼精大喝:“呔,什么人敢擅自在夔湾洗浴搅水?”上前驱逐。四兄弟上了火气,一齐动手,把这鱼精扭住并暴打一顿。鱯痴口儿鱼精恨恨道:“臭囊几个贼,别太得意,有胆量别走,请我家主人来教训你们。”分波而去。时间不长,即引来了夔湾湾主龟龙精。你见他:

白玉一对角,如“插”珊瑚枝;二目赛灯亮,獠牙胜锉长;

盖甲纹金线,形象岩石雕;四肢短粗壮,桩子一样坚。

手执三股钢叉,点指那四兄弟纳命受死。小猪道那仨:“你们不习水下作战,还是交我来收拾他。”与那龙龟精话不投机,当场斗武。你见:

一个小天蓬,一个水中精;为争决高下,俱把生死抛;

精神倍抖擞,斗志昂亢奋;制敌先振己,夺人要夺气;

铁耙舞疯狂,劲势泰山压;钢叉走劣瑟,苍龙翻天覆;

解数倾底丢,招数施全全;慑得生灵悚,唬那鬼神愕。

双方杀了五十合,龙龟精体软筋力酥不是对手。急忙喝一声:“停手。”罢了战,而且还向对手赔冲撞之罪,并相识结友,请四兄弟到自己的水府。小猪自不必说,但那三个却难去得。长时间处身水下,他仨非淹死不可。龙龟精大笑,由口中吐出一颗玉珠,并将之变成三粒丸儿,教那三兄弟吞之入腹中。三兄弟可以于水中自由而行,不必担心溺害而危及生命。入在水府,龙龟精对新朋友招待极为热情周到,宴后还为客人准备了下榻之处。请四兄弟多留些日子,好好一处,并还要向小猪求教一些个能耐。

转过天来,吃早餐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龙龟精,四兄弟纳闷,问鱯痴口儿鱼精。鱯痴口儿精回答说:“到烂辉大王那里听差去了。”四兄弟一听,“怎么还另有个烂辉大王?何许人?”来向鱯痴口儿鱼精打听。鱯痴口儿鱼精打一咳声,道:“那烂辉大王是一蟂(如蛇,四足,传为蛇、雉**所化。或曰蛟之别种,或曰獭类)精,神通广大,乃小西海的霸主。水中一十九家小王每天老早便要去他的水府拜礼、问安与听差。有事差派,无事退归。哪个怠慢,必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过了有一个多时辰,龙龟精被扈从背负着由蟂霸王处回来了,大腿上鲜血淋淋。一众大惊,相问才知情由。原来,由于结识了几个新朋友,龙龟精心中太过高兴了,昨晚酒喝多了,以致早上起床见迟,待到至蟂霸王处听差已误了一卯。蟂霸王冲冲大怒,命将龙龟精以锥刺股四十下。他那手下如狼似虎,仗势行威,毫不留情,将利锥狠扎,洞而血涌。龙龟精声声惨鸣,最后挺受不住而死过去了。

四兄弟义愤填膺,无不大骂那蟂霸王卑劣。有心来为龙龟精复仇报恨,同时也是为答谢龙龟精的盛情义气。即教鱯痴口儿鱼精为自己年引路前往蟂霸王的水府。他人苦劝不住,只好依得。在鱯痴口儿鱼精的引领之下,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四兄弟来到了蟂霸王的府邸。见门阙雄壮,楼台可观,富丽堂辉。小猪上来了蛮劲儿,将那门阙筑倒,并喝呼府中的妖精出来受死。有守护门户的一个?(江豚一类)精怎肯相让,向前制“贼”。小猪哪里怵他,小试牛刀即将?精擒获。宫天保用棍稍只一捣,?精的满口牙全掉了。疼得?精头摇乱摆,哀鸣不止。宫天保喝令他,唤那蟂霸王从速出府邸缴首。

蟂霸王闻之,气冲斗牛,披挂整齐,将百余小妖杀出府来。这厮:

头顶猪嘴盔,身擐龙鳞甲;袍红如火焰,腰带玉莹莹;

掌中绰金斧,又名雀翼钺;宣花雕琢精,杆上蟠螣蝰。

怀着忿,罩着气,衔着怨,恶着一张脸儿赛饕餮,扭着一副面孔胜狰狞。谁敢太岁头上动把土,管教尔身作齑粉。蟂霸王看对面有两个大个一个小个,还有一只金毛哈巴狗儿,知为仇家,厉声来喝问:“何方恶贼,敢侵凌圣方而于我门府门前撒野?四条小命不想要了吗?”他怎么只看到四个对头?应该是还有一个呀?原那鱯痴口儿鱼精见事情已闹将起来了,哪里还敢呆在这里,早溜掉了。那四兄弟能否降伏得住蟂霸王尚在两可不好估测,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如果让那蟂霸王看到自己,想到是他鱯痴口儿鱼精引来了冤家,还会轻饶得了?

听对方问话,宫天保抢着回应:“我们乃是上界镇守灵霄宝殿的王、杨、高、李四元帅各摘一魂一魄变化而成的分身,被玉皇大帝钦命为扫妖荡魔大天师,到下界来平灭你们这些兴风作浪,欺罔圣天,危害人间的败类。”听到这里,蟂霸王叫道:“放屁。天庭没有高仙了?会派下三个蠢材加一条小狗儿?拿锡锞子充当银锭儿,把自己捧成个大牌位,几个不知羞惭害臊的贱夫。”受到抢白,宫天保起了恼,嚷道:“这妖精,你便是那蟂儿吧?在天仙眼里你不过是地间的一只蚂蚁,蹍死你用太爷我这样的蠢材、贱夫足够了。”不再多说,将棍来打。可他是陆上的好汉,在水里却不是行家。方一个照面,即被蟂霸王用金雀开山斧的柄给扫倒,吃了拿。小猪怒而向前,大战蟂霸王。三十合,胜负不见分晓。一班小妖乘机往前一闯,没怎么费事即将小天一与金毛哈巴狗儿擒执。蟂霸王不能制服小猪,万分恼火,于是施术搅起了水流,形成一个大大的旋涡于身前。小猪于其中“嗖嗖嗖”被旋甩起来,不能自控。但小猪神智尚不至于马上模糊,毕竟有些功底。情急之间来了一个“万斤坠”的方法,沉到洋底,然后几射身子便遁去了。

小猪脱过一劫,但三兄弟丢给了人家,自不甘心。他想到,水下作战并非自己的长处。如果想要战胜蟂霸王,最好是把他激出水来,予以制服。于是来在蟂霸王的府邸上方,足踏洋面,将耙柄变长,深水里乱搅。一时泥沙俱起。蟂霸王惊动,跳出水来,冲小猪泼骂。小猪道:“会骂不算能耐,有本事咋们俩于水上大战他三天三夜。你如果不敢应,那便是孬种。”蟂霸王大怒,道:“怕你何来?”真不是空说,妖精斧招精奇,神鬼莫测。小猪想要七耙、九耙将对手筑毙,那是做梦。两人大战了二百合,但只见光华旋绕,气流激荡,阴风啸卷,火星飕飞。小猪暗叫:“不妙,如此下去,恐怕我杀不倒他而反被他斗过,岂不蒙羞。咦,我还有件宝贝呢。”想到了有黄牛精那儿获来的笛子,于是取出,并耸现另一头加二臂,吹起短笛。笛子一鸣,那蟂霸王受不住那杀音,感到头晕目眩。情知不妙,便欲逃身下水。小猪急抢筑一耙,筑碎了蟂霸王的脑袋。“咕咚”,死尸栽入水中。

小猪再度下水,杀入蟂霸王的府邸。大呼:“那蟂儿已经被太爷杀死了,你们这些妖精从速将所俘之人释放,可饶不死。不然的话,太爷纵起凶狂,妄肆滥杀,你们都别想活。”水妖惊动,无不惶恐。有个小鱼精赶紧来到华堂。那里有一女妖正在骂那金毛哈吧狗儿,因为狗儿不肯驯服。小鱼精对她叫道:“娘娘,大事不好了,之前来闹圣府的猪面人杀回来了,声张大王已被杀死。”“啊呀”,女妖既惊又忿。她正是蟂霸王的夫人,号尸致娘娘,掣一口七星剑欲为丈夫报仇。难免与小猪生出一场恶战。这尸致娘娘剑术并不怎么高明,敌不过小猪,但她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手段。打着打着,身子突然自解。头、躯干、四肢分有六部分,分水而走。小猪从未见过这种道术,不遇这种情况,一愣之间,那尸致娘娘迅速六段复合于之身后,并将剑照背力劈。小猪避迟,被创一道血槽。知难而退,跳身出水。那妖女不舍,苦苦追迫。小猪忿起,负痛咬牙再战,并运用笛儿。但是笛音对尸致娘娘丝毫不起作用。尸致娘娘却作泪流哭号之状,反令小猪极其不适。并时不时运用解身法,让对手防不胜防,也好缠人伤头。小猪处境极其不妙。在这时,来了一只飞鱼。鱼身长约一丈。翼如薄纱,大似门扇。于鱼身之上跨骑一位仙人,发须皆白,满面皱纹,但精神矍铄。身穿浅灰色道袍。周围裹有淡淡的水汽。这大仙将一只盛有净水的瓶儿一举,喝一声“收”,那尸致娘娘被摄吸而入其中。

小猪虽然不认得眼前这位仙人,但是从外表观察是一正者,况且还收了妖女去。小猪来个小礼,询问仙人如何称呼。仙人一笑,道:“我乃南海紫兰山骑鱼大仙是也。你那老师乌巢禅师今日突然来到了我山,道言替我看守水下葫芦洞的尸致鱼被人拐跑了。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但是一经实查,令我大吃一惊。不仅尸致鱼,连那囚锁于洞中的一个蟂魔王也不见了。想是尸致鱼被那蟂魔王施了什么花言巧语而动了心,擅自打开监门,与那业障一起私奔了。也是由于我疏忽失察,又太多时间访友外出,让他们逍遥了多一年之久。获悉他们逃到了这小西海,于是匆匆赶了来。”小猪乐了,道:“那个蟂儿已经让晚生我一耙子筑死了。尸致娘也为您老给收了。他俩再想逍遥也逍遥不起来喽。不过您老赶到恰及时,再晚迟一步,怕晚生这颗猪头便被摘了去。”骑鱼大仙道:“最应当感谢的是你师父呀。若不是他到南海道我一声,怕你的命丢掉,而我也因那尸致鱼而落人指责。”小猪道:“这倒是,这倒是。”二人大笑。

骑鱼大仙告辞而去。小猪重新振作而下水,收服一府小妖,救了众兄弟。小猪与仨兄弟在外行游太长的时间,兴致早已不在,开始想家了想亲人了,于是回转乌斯藏国。前后历经四年之久。文中所提到的只是几部较大或强的魔障狭道而逢,一些不值得叙述甚至一提的弱小妖精更是多多,无不被四兄弟消灭或收降。正是;

小猪钉耙威赫赫,天保铁棍猛刚刚;

鼯哥怎甘作配角,犬弟也不落下风;

侠骨丹心义重重,岂畏强梁和恶暴;

好汉非因年少鄙,大人无畏当知惭。

(初稿完成于2010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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