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过后，告知夏染染在酒窖寒气侵体，除此以外并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会醒来。
然而，别墅仍旧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阴霾之中，佣人们做事也格外的小心翼翼。
顾倾雅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对面脸色阴郁的男人。
他菲薄的唇轻轻抿着，修长的腿交叠，纵使没有说话，那种危险摄人的气息，也会让人觉得局促不安。
记忆里，这位哥哥对她是宠爱有加的，不管她怎么任性怎么借着他仗势欺人，他都会纵容着。
可是，这次，她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夏染染是他的底线吗？
纤细的手指放在腿上，有些紧张的搅着裙带，顾倾雅有好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犹豫了好久，齿间终是淡淡的挤出一个字，“哥……”
顾夜琛轻轻拧眉，顺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动作做得有些漫不经心。
看着她的目光，却是淡淡的没有温度，“理由。”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让她离开你……”顾倾雅声音越说越小，无论她在外人面前多么张扬跋扈，对这个哥哥她还是打心底敬畏的。
或许长兄如父，就是这个道理。
顾夜琛修长的手落在交叠的双腿上，他眸色波澜不惊，剑锋般的薄唇抿成一道意味不明的弧度。
“知难而退……”他细细的咀嚼这四个字，眉宇轻轻皱起，“如果我告诉你，是我要强行留下她，还不惜派人跟在她身边，防止她逃跑，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顾倾雅蹭的站起来，颤抖的长睫，像是受到多大的刺激，“不可能的。”
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眸子，和如针般犀利的视线，顾倾雅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了。
尽管隐隐觉得他是对夏染染上心的，可自己心里清楚和他亲口承认出来是两码事。
眼泪就那么夺眶而出，她声音有些绝望，“哥，为什么要是她？有那么多女人你不要，为什么偏偏要选夏染染？你明明知道她是夏曼的女儿。”
她眼神瞬间变冷，盯着他一张英俊的面容，“你这样，对得起死去的爹地和妈咪么？”
顾夜琛交叉握在身前的手，骤然捏紧，菲薄的唇瓣轻轻抿着，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才维持着面上的冷静。
但他周身氤氲而起的阴冷森寒，与周围降低的温度，均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客厅里静谧如水，似乎连同空气都如同紧绷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顾夜琛没有说话，她也不敢开口。
可是她没有办法忘记父亲和母亲的死，夏曼死了，她如今没有地方宣泄仇恨。
所有的这一切她都怪到了夏染染的身上。
像这样，似乎过去了很久，顾夜琛菲薄的唇轻启，除此以外再没有过多表情，“杜墨，送小姐回顾氏老宅。”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顾倾雅见气质儒雅的男人走上前，开口就是咆哮。
杜墨仍旧不卑不亢，微微俯身，“小姐，得罪了。”话音刚落，顾倾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人扛到了肩上。
顾倾雅张牙舞爪就去抓他的脸，指尖有丝血液的黏稠，他也纹丝不动。
他只听命于顾夜琛一人，这是为人下属，必须有的忠诚。
